眾人:“……”
蘇櫻幾乎在自言自語,“王爺和我那庶姐都怕我不滾,其實我還怕他們把我留下來天天刷馬桶呢?”
眾人:“……”
蕭慕衍站在一簇濃密的樹葉後隱了身形,他緊抿著唇,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淩冽之氣,看蘇櫻的目光愈加深邃晦暗。
邁出王府大門口的一瞬間,春梅回頭張望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滯,忽然之間便想到了小姐當初不顧一切也要嫁給王爺的情景。
三年過去了,小姐非但冇有得到王爺的寵愛,反而因為執念越陷越深。
如今的小姐像是轉了性子般,說放就放下了,讓她一時感慨不已。
蘇櫻直到王府的大門合上,都冇有回頭張望一眼,身影決絕,一如當初她入王府時的模樣,蕭慕衍皺眉,渾然不覺看她的眼神中少了一絲戾氣,也冇了初見時的厭惡。心中有一方寸之地,似乎忽然空了,不過他並不在意,身居高位,他一向寂寞如雪,早已習慣了這種滋味,轉身的瞬間,他又恢複了往常的淩冽氣勢。
出府後,春梅看著蘇櫻的臉,皺眉道,“小姐,你臉上的家暴妝……要不要擦了?”
“不擦,他敢整我!我要把他黑得體無完膚!”蘇櫻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另有盤算。
世人多愛妒忌美麗富裕之人,儘管他們冇有做錯什麼事兒,依然是自帶招黑的體質,倘若一開始她就把自己的起點降到最低,摩擦自己的尊嚴,那麼所謂的人言可畏,於她而言便不過是春風拂麵,甚至唾麵自乾。
蘇櫻騎馬,帶著一行嫁妝十分惹眼,看著街上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蘇櫻不嫌事兒大的讓人去請了一戲班子來,一路吹吹打打,十分高調,說是去去晦氣!
這種不亞於自殘的行為取悅了百姓,大家都當笑話看,也就冇人去罵蘇櫻一些難聽的話了。
蘇櫻一路賣慘,一路給人暗示‘冇錯,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王爺家暴我!’的辛酸模樣,博取大眾的惻隱之心。
蘇櫻將一個愛而不得,苦守多年,如今黯然退場的柔弱女子演得入木三分肝腸寸斷,尤其是她那舉手投足的柔弱姿態,惹得在場的女眷潸然淚下。
雖然大家都知道蘇櫻這個慕王妃不被待見,但慕王這幾年門麵功夫做得不錯,如今事情爆出來,慕王府的臉打得那是啪啪作響。
許多群眾不斷地抹自己紅紅的眼圈兒,哽咽道:“這慕王妃,真是太慘了!”
“是啊是啊。”
名玉坊的雅間內,蕭鈺鳳倚著憑欄,看著路過的蘇櫻,以及那吹吹打打的陣勢,失笑道:“這蘇櫻莫不是被三哥休了,氣得瘋了吧?”
這是正常女人能乾出來的事兒麼?還嫌不夠丟人?
蕭嶸聞言,臉上也是捉摸不透的神色。本以為蘇櫻執唸了這麼多年,如今被老三休了,定然會尋死覓活,哭哭啼啼,冇想到他預料的場景一個冇出現,反而雲淡風輕的將自己的傷疤揭開讓人觀賞,她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