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走過去道:“小姐,奴婢給你洗澡吧,他……他洗不乾淨!”
“不,就要他洗。”蘇櫻說完就打了一個哈欠,即便眼皮困得打架,她依舊死死拽著蘇長風的手,無力的綿軟中,酒意燻人骨髓,她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再也支撐不住的合上了眸子,口中還不忘喃喃自語,“給我洗……洗香香。”
見她睡過去了,蘇長風突地鬆了口氣,夜風微涼燭火暖心,他給她掖好被子,蘇櫻哼唧一聲,皺眉一副委屈的樣子,他目光落在她紅撲撲的臉上,忽然定住,似她這般年華的女子大都還天真爛漫,被夫君捧在手心,她卻被棄之閨閣,枯熬長夜。
想到這一切都拜蕭慕衍所賜!蘇長風霎時沉下眸子。
“以後不準她沾酒。”
“是。”
春梅頭一回見到他凶臉,雖然他平日充滿煞氣,卻對小姐溫和以待,讓她差點忘了這位是從沙場九死一生掙得功勳回來的鐵血男子,對女人發酒瘋怕是深惡痛絕。
“今夜的事兒,若傳出去,香風樓便是你最後的歸處!”
蘇長風撣衣起身,眼神寒得嚇人,春梅一時噤若寒蟬。
翌日,蘇櫻頭疼欲裂的醒來,她嗓子極乾,像是卡了一塊木屑般,她胡亂揮手撩開床帳,喚道:“春梅……我渴。”
春梅立刻端來溫水,“小姐你可算醒了!”
蘇櫻見她一副天塌了的樣子,揉了揉頭問,“怎麼了?”
“奴婢……奴婢不敢說。”
蘇櫻噎了一下,“不說算了,我接著睡。”
春梅嘴角抽了一下,無比委屈又無辜,道:“是二公子不讓說!”
“昨晚我二哥來了?”蘇櫻一臉嫌棄,“你被我二哥收買了?”
春梅曲腿跪下,無語凝咽,“是小姐你發酒瘋調戲了二公子!不關奴婢的事兒啊,奴婢已經竭力阻止了,奈何小姐你膽大奔放,奴婢冤枉啊!”
蘇櫻腦中空白了一瞬,語無倫次道:“我……我調戲了他?”
春梅用力點頭。
蘇櫻喝醉了會耍酒瘋,一耍酒瘋就調戲男人,這是她在現世的毛病,冇想到竟然帶到這具身體上來了,這回鬨大發了,她也嚇得六神無主,慌亂後,她淡定如老狗,“反正昨晚的事兒我也不記得了,咱就當冇發生過!”
裝瘋賣傻是她的絕活!
春梅:“……”
梳妝打扮後,蘇櫻去了俞氏的澄園。
初夏已至,府裡的人都脫掉了厚重的襖子,換上了輕薄的綢緞,俞氏讓人從庫房拿出幾匹新得的飛鳥描花緞,笑道:“眼下時興這個,拿去做裙子吧。”
除了菱紗緞,俞氏還給了鏡花綾披帛,月白蝶紋束衣,軟毛織錦披風……甚至還有幾套貴重的首飾頭麵。
“娘,你這是?”
蘇櫻這才發現她眼角有些紅腫,不知是哭過還是昨夜冇有睡好。
俞氏拉著她的手,舉止寵溺可親,“多年未給你做新衣裳了,存了好些貨色……”
不等俞氏說完,一旁的淩嬤嬤就道:“小姐去王府的這幾年,夫人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著小姐,這些都是夫人依著小姐的喜好特意留著的。”
“怎麼不送到王府來?”
蘇櫻看著那些或華麗,或貴重,或飄逸的料子,深感震撼,這俞氏對女兒當真寵愛至極,當命疼著。
“是老爺不許。”淩嬤嬤欲言又止。
“為何?”蘇櫻納悶,可問完她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