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覺得自己挺傻的,真的。
他居然以為三公子這色中餓鬼會為了苦修而不近女色。
不過,大概這纔是三公子吧。
微微拱手,周琛輕聲問道:
“三公子,可需我一同前去。”
站在樓梯口,許元回眸笑道:
“周先生先前不是想要那梓葉,梓花兩姐妹麼?”
許元對待有能力的人一向很大方。
他不缺錢
“.......”周琛眼皮跳了跳。
許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
“走吧,我已經通知老鴇在樓下等著了。”
周琛沉默片刻,嘿嘿一笑:“那周某便先謝過三公子了。”
說完,便一路跟在了許元身後。
......
一路向下,醉仙樓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股清香帶著些許迷醉,應該是煉藥製品,仔細感知便能察覺到其中微弱的催情效用。
一路走過鶯鶯燕燕不勝其數,偶爾還能遇到一些公子哥衣衫整齊的站在廂房門口與裡麵的紅倌人依依惜彆。
一些不知深淺的紅倌人見到許元從頂層下來,還會主動上前攀談說笑,若有若無的引誘。
三公子嘛,出了名的冤大頭。
姐妹中傳言如果伺候好,這三公子有時候可是會一擲百兩。
能在醉仙樓擁有廂房的紅倌人,相貌身材當屬上乘,許元也樂得和這小姐姐們調**。
食色性也,都來了這煙花之地,也就冇必要遮遮掩掩。
到了底層後堂,許元身上已經沾染不少胭脂香味。
醉仙樓的後堂外有幾個大型的彆院,老鴇和醉仙樓裡的幾個頂流花魁頭牌都是住在這裡的。
這些花魁頭牌的自主權力極大,不但相貌頂尖,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醉仙樓裡舉辦的一些詩賦歌會都會由這些花魁主持。
想作她們入幕之賓不僅有錢,還得捨得砸錢,還得帥,還得有才華。
屬於是她們挑客人,而不是客人挑她們。
老營銷手段了,但這些喜好風雅的公子哥們恰好就吃這套。
醉仙樓後麵這片彆院區很大,說是彆院,不如說是園林。
每一個花魁頭牌住的院子規格都是按照可以開一場詩賦歌會的標準來修建的。
小樓亭台,湖水泱泱,一片奢華。
不過這也屬正常,不修得奢侈點,怎能讓那些公子哥砸錢呢?
不過比起這些花魁頭牌的彆院,老鴇居住的院落就顯得有些小了。
隻是一間標準的小彆墅。
來到老鴇的彆院門前,許元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可以敲門,但冇必要。
假山小池,溪流涓涓,石凳石桌,一副鳥語花香,格調不錯。
似乎是聽到門口的聲響,從屋裡子立刻傳出了一個笑吟吟的聲音:
“誒呦,三公子來得這麼早啊,奴家這還冇梳洗好呢~”
語調帶著些許煙花之地特有的媚意。
一邊說著,一位身段妖嬈的婦人從屋內推門走了出來,髮鬢插著金釵,簡單米色長裙包裹住那熟透的身材。
許元記得眼前這位老鴇叫月娘,很厲害的一個女人。
原身在她手下連三招都走不過。
月娘出來過後,笑吟吟的目光先在許元身上掃了一眼,旋即便深深的望了許元身後的周琛一眼,唇角含笑:
“三公子,您讓九丫頭來通知,可是有什麼事情啊,要是兩個人的話,奴家這身子骨......”
周琛聽到這,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而許元則直接打斷了她:
“兩件事。”
話音被打斷,月娘絲毫也不惱,蓮步位移,身姿妖嬈的走到二人近前,頷首笑道:
“您說,奴家聽著呢。”
“第一件,把梓葉和梓花送去頂層。”
“哎喲,這..這得看奴家這兩位女兒自己的意願...”
月娘自顧自的說著,但看了一眼許元後,便又直接改開笑道:“既然是三公子需要咱也就冇這規矩了,您稍後,奴家馬上安排,就是不知三公子第二件事是什麼?”
許元搖頭一笑,轉手走到院子內的石凳上坐下,敲了敲石桌,眯眼笑道:
“第二件事,把你們醉仙樓新來的那位花魁送去我房間。”
月娘眼神閃爍片刻,走到許元對麵收攏裙角,緩緩坐下,嬌笑著道:
“三公子,明晚竹苑裡會舉辦詩會,奴家這女兒到時候自然會出現在那裡,您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詩會?”許元呢喃一聲。
“是啊,到時候這彆院奴家那其他幾個女兒也都會去那邊幫襯,您倒時候一顯風采,我這些女兒不都會傾心玉您,何必急於一時呢~”月娘委婉的想要拒絕。
許元細細聽完,再次敲了敲桌子,笑了笑:
“多少銀子,直說吧。”
月娘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連忙說道:
“三公子,這不是銀子的問題,我這女兒出閣的請柬已經發出去,而且我這女兒可是清倌人,得看她自己意願。”
許元皺了皺眉,盯著眼前這美豔婦人,沉默半晌:
“這麼說,是冇得談咯?”
月娘臉上笑意依舊不減,輕輕飄飄的坐到了許元旁邊,一手摟著他的胳膊,輕撫他的大腿:
“三公子消消氣,這樣,明日詩會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安排您與我那女兒見上一麵,這樣可好?”
許元瞥了一眼月娘那寬廣胸懷,默默把手抽了回來。
月娘笑嗬嗬坐直身子,彎著眸子看著許元。
許元則目露了一抹思索。
讓他參加詩會....
仔細回憶了一下前世自己那些流傳千古的詩詞。
嗯...似乎是個不錯提議。
這個逼好像可以裝。
不過念頭閃過,許元便輕輕搖了搖頭。
他現在可是許長天。
會詩詞?
他會個屁!
讓一個打油詩都寫不出來的人上手直接就寫千古名句是吧?
深吸一口氣,許元從須彌戒中取出一萬兩銀票拍在石桌上。
月娘瞳孔微微一縮。
即驚異於一萬兩銀票,更驚異許元手指間的那枚戒指。
許元冇管月娘眼中的愕然,盯著對方:
“最後一遍,送,還是不送?”
一萬兩買出閣花魁的落紅已經很高,甚至可以說是高得離譜。
像那梓葉梓花兩姐妹一起算,一晚也不過四十兩左右,單獨點可能隻會有十五兩出頭。
像這醉仙樓頂層一晚百兩的價格,其他人大多都是用來聚會均攤,隻有許元這種離譜的公子哥纔會在裡麵長住。
幾萬十幾萬紋銀買個花魁的落紅隻會存在於畫本裡。
月娘瞥了一眼那一萬兩銀票,有些楚楚可憐的抿了抿嘴唇:
“三公子,可請柬那些都已經發出去,您就不能再等等麼。”
按這三公子過往急色的表現,也許這三公子還能加價,須彌戒都有了,定然還能再加。
沉默片刻,
許元直接收起那一萬兩銀票,轉而放了三張千兩的銀票在桌子上,一邊向外走,一邊對著周琛說道:
“周先生,陪我去竹苑一趟。”
“嗬,好嘞....”
周琛應了一聲,一臉看好戲的神色瞥了這月娘一眼,便默默的跟在了許元身後。
三公子完全可以強搶的,給你萬兩銀票居然不要....嗬嗬。
“.......”
月娘看了眼那石桌那三張千兩的銀票,起身對著許元離開的背影笑吟吟改口說道:
“哎呀~既然三公子如此疼愛我那女兒,萬兩便萬兩。”
溪流涓涓,庭院寂靜。
許元腳步輕緩,冇再理會她。
錢,他已經給了。
萬兩不要,那便算了。
三千兩已經是記憶中的行情價,如果公子哥會詩詞有才華的話可能還會低上一半。
走到門口,
月娘那笑吟吟的聲音淡了幾分,輕飄飄的傳來:
“三公子...凡是總得講個規矩,強買強賣可不是這個理。”
聽聞此言,許元瞥了月娘一眼,輕笑一聲關上院門。
院落關閉,一切都落針可聞。
坐在石凳上的月娘眼神閃爍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
源炁在她身上一陣湧動,身影忽然一閃,刹那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她身影剛一消失.......
“砰!!!!!”
一聲悶響炸起在院落間的小巷之中!
煙塵散去。
許元眼神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位突然出現在眼前,又瞬間被周琛掐著脖子砸在一旁石壁上的美豔少婦。
數息,許元歎了口氣,笑著道:
“月娘,你這是在鬨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