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冇有猶豫地,她把刀刺進他的心臟。
第九年,刀身長滿紅鏽那天她抱著這把殺過敵人,又殺過愛人的刀,坐在那棵梧桐樹下,一點點的扣下鐵鏽斑斑。
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枝間有白鴿咕咕的叫喚著。
“你說的深願,我們做到了,橄欖樹種在你的墳頭,而我,也要去找你了。”
“我也捨不得這安寧的生活,可是你不在,連酒館裡的酒都冇滋味了起來。”
“放心,我冇有喝多少,也就半壇。”
刀口鈍拙,卻仍然把她的手輕易劃破。
握過槍又持過刀的手,有一層薄薄的繭,她把刀放在磨刀石上磨,磨好了又可以殺人了。
“那年你為了情報和我,被我的刀殺了,後來我回到部隊殺了好多鬼子,你說中國人不能不會用刀,最後一戰時我可是殺了一條血路出來的,可是冷血滋養的刀終究是生鏽了,就像你我一樣。”
她站起來,用力挖開土,梧桐像一片綠海,風吹時沙沙地湧動著。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那壇梨花釀藏在樹下了,這麼多年了,這酒一定很香吧。”
本來就靠著對你的愧疚活著想替你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現在看夠了我餘深願也活夠了餘深願抱著酒,一口口也不覺得醉,太陽漸漸下山,餘生願得到了他的墳前,嘴裡呢喃著他的名字:“肖青逑,你死時不是說要抗日勝利,與我永在嗎?
現在新中國成立了,我也該找你了。
你釀了八年的酒,你也該嚐嚐啊。”
說著,把酒倒在墳前。
酒香滲入泥土,越發濃烈,她閉上眼又想起那個恣意的身影。
餘深願跪坐下來,低頭親吻墓碑。
又忽然猛的把刀刺入心臟,眼前一片猩紅。
灼紅的晚霞被雲層揉碎,樹尖尖親吻著,最後一抹殘陽。
她看見那片祭奠你的橄欖林,也被染成了深紅色。
人們找到餘深願時,她身體己經僵硬了,鐵鏽怎麼可能颳去,隻是刻了一行字——一行字罷了但都照做了(九年前)“依子,這是日軍本次作戰計劃513鐵路事關重大,不能讓八路伏擊,你拿去給藤野君吧。”
“好的,山本君。”
餘生願莞爾一笑。
是的,她的日本名叫綾原依子。
餘深願深知,這次事件想要送出去,困難重重,必有犧牲。
但是這條鐵路不僅僅是運送物資那麼簡單,513後建了一個細菌實驗室,那裡有很多百姓和革命軍人被宰割,如同魚肉般。
這鐵路必須炸,她轉身,拐進一個隔間,戴好白手套,點燃一根菸,拿出筆用張薄薄的方形紙記下日軍的暗碼及營壘位置。
很快,外麵傳來腳步聲,餘深願來不及寫最後兩個地名,匆匆收好,神色恢複自若,踩滅煙,正巧拐角走來了山本君。
“依子,你怎麼還在這兒?”
山本眯著眼打量她,見她依舊懶洋洋,心中石頭落地。
“在你辦公室,煙癮就犯了,剛躲進去呢,給我保密。”
餘深願衝他眨眨眼睛山本洞察力強,發現她還戴了手套,心中存疑,麵上不顯。
餘深願依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