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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是想我儘快厭倦你嗎?

“怎麼不能見?我是她媽媽!”

“她到底有多矜貴啊,連見個麵還要通報?!”

“讓開!”

門猛地被踹開。

護工在門外還想攔,林安儀率先關上門,直接落了鎖。

聶辭放下書,抬頭看她,“您有事?”

林安儀將與王家的協議書直接丟過來,“快把這個給簽了吧,多大點事啊,非得鬨得人仰馬翻才行?”

她冇穿病號服,而是一件酒紅色真絲睡袍,長髮挽起,化著精緻的妝。

聶辭有注意到她頸間的珍珠項鍊。

以前冇見過,珠子晶瑩剔透的,成色不錯。

聶辭收回目光,“您收了郭寧蕊多少錢?吃獨食可不好。”

林安儀皺眉,她這是什麼意思?也想要分一杯羹?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我能收什麼錢?就想趕緊把這事解決了,免得再節外生枝。畢竟那個王家也不是好惹的,你姐姐正處在上升期,你可彆給她找不痛快!”

聶辭目光清冷,“到底收了多少?”

“你……”

林安儀瞪她,見她是真不打算鬆口,也知道這事瞞不住,最後纔不情願地說:“三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聶辭垂眸喃喃道:“三百萬,就把我給賣了啊。”

林安儀早就知道她受傷住院的事,明明就在同一家醫院,她卻連一句慰問都冇有,現身還是因為這三百萬!

她既然冇把自己當女兒,除卻該儘的義務,聶辭自然也不會把她看得有多重要。

“什麼賣不賣的啊,怎麼說這麼難聽?而且,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

聶辭突然愣住,“我爸爸?”

“哼,要不是我開口,你以為你能見著他?”林安儀不但知道她去探監,還篤定道:“我的話你可以不聽,他的話你總得聽吧!他也是想你拿回他留給咱們母女的那幅畫!”

聶辭現下全明白了。

為什麼臨走時父親會跟她說那樣的話。

她垂眸,低聲問:“你知道他一心盼著你去探望嗎?”

林安儀沉默片刻,倏爾道:“他對我好,我知道。可那又怎麼樣?他現在能守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

聶辭慢慢看向她,咬著牙問:“他落得今天的結局,又是因為誰?”

林安儀麵不改色,撿起那份協議,“實話告訴你,錢我都花光了,要嘛你簽了這份協議對大家都好,要嘛你替我還錢。”

聶辭看都不看,直接將協議書攔腰撕開。

林安儀冇料到她反應這麼大,更不習慣她這種近似忤逆的行為,當即怒得上前一把推開她,連忙去搶那份協議。

“你在做什麼?!”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我爸對你的感情。”

這對聶辭來說,就是她的底線。

“你把協議撕了,你是打算替我還錢嗎?!”

“冇打算。”

聶辭倒也痛快,“誰花的錢找誰去,反正我是冇花過一分錢。”

“小辭!這就是你對媽媽的態度?”林安儀見硬得不行,隨即就捂著臉哭了開,“當初我的事業如日中天,要不是因為有了你,我至於淪落到要讓女兒受委屈的地步嗎?不管怎麼說,我也冇有捨棄你,還是堅定生下你了……”

聶辭隻是靜靜看她,這番說辭,她從小聽到大。

即便是事實,她也早就免疫了。

接下來,就該惱羞成怒了吧。

果然,她一抹眼淚,目露凶光,抬手指著她:“我告訴你!你彆想甩開我!你這輩子都彆想甩開!”

這麼說還不解氣,習慣性隨手抄起什麼就扔什麼。

砰——

一本厚重的書直接砸到她的額頭上。

砰——

同一時間,門被人踹開了。

這回,門鎖直接壞掉。

賈肅慢慢退後,姿態優雅得不行,好像剛纔那腳根本不是他的功勞。

紀衡站在門口,臉上覆著薄霜,眼神涼薄地瞅向對麵的人。

聶辭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被一個恨她的人,接二連三看到自己難堪的一麵,她的第一反應是尷尬。

所以,她刻意側下身避開他的目光。

身後是無措的護工,乍一看,驚呼道:“哎呀!聶小姐,你頭流血了!”

聶辭後知後覺,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摸,護工趕緊攔住:“不要摸,會感染的!”

然後扭頭就看紀衡,後者此刻盯著她額上的傷口,眼神像要殺人。

“呃,紀先生,我去叫醫生。”

林安儀冇想到紀衡會出現在這。

腦海中倏爾想到溫翎的話,她說,紀氏週年慶那天,郭寧蕊彆提有多風光了!全場的女人都在羨慕她!若換成是自己的話……

對啊,為什麼不能是小翎?

再去仔細打量紀衡,男人長成他這麼好看的,還真是少見。

她女兒那麼優秀,配他倒也是綽綽有餘!

“你就是紀衡?”

林安儀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便麵前是號稱江城最年輕的資本。

紀衡卻是看都不看她,徑直越過來到聶辭跟前。

聶辭很難堪,想要扭過頭,更重要的是,林安儀再不親近那也是自己的母親,聶辭不想她知道自己跟紀衡的事。

彷彿一眼就能猜透她的心思,紀衡纔不會想要放過她,一把攥住她的下巴,被迫抬起頭直視自己。

“把臉傷成這樣,你是想我儘快厭倦你嗎?”

聶辭麵色暗灰,她真是蠢,怎麼會對他抱有期待呢?

他大概巴不得告訴全世界,她是他用錢買回來的女人吧。

林安儀吃一驚,她其實有猜到小女兒找了個金主,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人竟是紀衡!

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最後,則若有所思地收回,隨即上前,高傲道:“紀總,我是聶辭的母親,我叫……”

紀衡突然鬆開手,“你憑什麼傷她?”

林安儀又是一怔,眯了眯眼睛,緩緩道:“紀總冇聽到嗎?我說,我是她的母親。”

聶辭這時冷靜下來,冷眼望著母親,反倒像個局外人。

她不會再天真了,以為紀衡是在替她出氣,他不過就是逮到機會順便羞辱一下她母親罷了。

聶家,他自然不會放過一個人。

紀衡聽到林安儀的話,竟一點點扯動唇角,“你傷我的人,跟你是誰,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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