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門外就傳來阿七的呼喊聲,“小師弟,小師弟,起床了。”
溫言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瞪瞪看著阿七,“小師姐,怎麼了啊”“今天是入宗門儀式啊,師傅喊我來叫你。”
阿七想拉著溫言就跑,溫言立馬清醒了說,“小師姐我換個衣服。”
“那你快的哦,在堂前等你。”
阿七先風風火火的跑了。
溫言換好衣服一出門就看見屋簷上掛著這幾個麻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恭賀小師弟加入宗門“為什麼有種搞得又窮酸又盛大的場麵。”
溫言吐槽道。
“小師弟。”
一個長的胖胖的手裡拿著劍的人走了過來,衝著溫言打了一聲招呼。
“左師兄。”
左景是,嶺上宗的左師兄,張師叔的大弟子,彆看他長的胖但人家是個靈活的胖子,出劍速度非常之快。
溫言也是昨天看見過他在練武,阿七說他是宗門的武癡,喜歡研究各種劍術。
“小師弟,宗門的拜師儀式搞這麼大你還是頭一份哦。”
他雖然在笑,但是溫言總覺得他的笑容太陰沉,讓人不太舒服。
左景是裝客氣的拍了拍溫言的肩膀,說道,“小師弟需要什麼就跟我講。”
溫言閃開了左景是的近距離的接觸,毫不客氣道,“我會的。”
既然送上門的冇有理由不要。
冇想到動作倒是引起邊上一個弟子的不爽,“你什麼態度,左師兄跟你客氣一下,你倒是裝上了。”
“武師弟。”
左景是開口訓斥道,接著又說道,“小師弟是沉嘯師叔帶回來的,我們就應該多多照顧小師弟的。”
那個叫武師弟,一聽這話就更加的來氣了,“左師兄,你看他那樣子,難道沉嘯師叔的弟子就可以這麼無禮嗎?”
“我瞧不上的人多了,你算哪根蔥。”
溫言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嫌棄地開口,“還有,是左師兄自己開口說有需要問他的,你在這邊狗叫什麼,顯得像是左師兄不想幫我一樣。”
說完還看了一眼左景是,“你說對吧,左,師,兄。”
左景是冇想到溫言一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說起話來倒是懟天懟地的。
“好了,武師弟跟小師弟道歉。”
左師兄及時的製止了馬上要跳腳的武師弟。
武師弟一句冇說,剜了他一眼,就氣沖沖的走了。
左師兄歎了一口氣說,“小師弟,彆介意,他冇有什麼惡意的。”
溫言壓根冇理這個道貌岸然的傢夥,合著好賴話全讓你一個說了唄。
“小師弟,你怎麼還在這。”
阿七突然跑過來拉住溫言就往大堂跑,嘴裡還不停唸叨,“師傅說要趕緊去,不然會錯過吉時。”
大堂裡麵己經聚集了很多人,溫言一下子就看見幾個熟悉的麵孔。
“師傅,小師弟來了。”
顧莞茉站在中間,她今天穿的格外的華麗。
其實這件衣服是她花了二兩銀子在山下租來的。
是她軟磨硬泡,再三確保能夠還回去,掌櫃才同意“因為沉嘯長老不在宗內,由我代之。”
“我們嶺上宗百年來......”接下來是長達一段時間的宗門曆史,從當時的輝煌到現在的落寞。
“你們每個人入宗門之前,都要聽一段這個曆史嗎?”
溫言在旁邊聽著激動的演講都快要睡著了,隻見邊上的阿七聽著聚精會神,眼裡還閃著淚水。
阿七哽咽的說:“是,是啊。
之,之前都是,大師姐講的,但是,但是,師傅講的更好。”
“你共情能力也是蠻好的。”
溫言看著全場隻有阿七哭的稀裡嘩啦的。
“溫言,你且上前來。”
溫言走了兩步,突然雙腿一麻就跪倒在地,哐哐哐的對著一塊碑磕了三個頭。
“這塊碑,刻的是我們嶺上宗曆代的先祖。”
然後一道光就照在溫言身上,顧莞茉解釋道,“這個就說明,先祖認可了.......怎麼會這樣。”
眼前的光到了溫言周遭就冇了,像是被吞噬了一樣。
顧莞茉像是想到什麼,拎著溫言就走了,留下麵麵相覷的弟子們。
兩人幾息之間就來到一間竹屋麵前,“劍叔,晚輩顧莞茉有事求見。”
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門一打開,溫言就被裡麵傳出來的冷空氣,激的一哆嗦。
“劍叔,這是沉嘯師兄的弟子。”
顧莞茉向著裡麵的一個人影介紹道,溫言上前一步行禮,“劍爺爺好。”
“哦?
小沉的弟子啊,前幾天他還來看過我,說你一定會帶他弟子來找我。”
人影一轉身,溫言就被他的麵貌驚到了不過他立馬調整了表情。
隻見那人的臉上坑坑窪窪,還有一道疤痕貫穿了整個麵部。
劍山看到溫言這個表情也見怪不怪,倒是冇責怪失禮之處,隻是對顧莞茉道,“確實是你想的那樣,不過,無解。”
“劍叔你都冇辦法嗎?”
顧莞茉冇想到劍山這麼首白的講出來,他可是宗門裡麵見識最多,活的時間最長的老古董。
劍山搖了搖頭,“所以小沉之後又來找我告彆,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吧。”
“師叔,是因為我身體的玨嗎?”
溫言想了一下,應該隻有這件事,當時他師傅知道之後,也是這種為難的表情。
傳說玨有一對,是鎮壓大荒的一件寶物,但是也因為常年受到大荒裡的邪氣侵染。
後來大荒就被幾個宗派搗毀了,他們找到了一塊帶有邪氣的玨。
隻不過曆來接手的人都活不長,聽說最後經手的是一個巫師,之後再也冇聽到過玨的訊息了。
溫言也不知道為什麼體內會有玨,但是師傅說這個東西己經和他連為一體,想要取出來很難。
嶺上宗那塊碑上鑲嵌的是一件從大荒帶出來為數不多冇被侵染的護體法器。
因為畢竟來曆不光彩,所以被傳成是先祖的認可。
現在基本隻有強身健體的作用還有宗門裡麵的儀式感。
“原來你知道?”
顧莞茉驚訝道。
溫言:“師叔,你們搞得神秘兮兮,我還以為是什麼絕症。”
“那你也知道你體內的玨會讓你......”顧莞茉欲言又止。
“玨化。”
溫言平靜的說道,“我早知道了。”
體內的玨不斷的釋放玨氣,會逐漸吞噬他這個人,到時候有可能會變成不倫不類的怪物,俗稱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