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內,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
青蔥如玉的手指被清水沖洗著,女生的腕骨很細,但卻是瘦而不見骨的美感。
阮可抽出懸掛在牆壁上的紙巾,輕輕擦乾手中的水珠,明明是極其簡單的動作,卻又透露著優雅。
“小可,我肚子有點疼,你先回去等我吧。”
廁所隔間裡麵傳來金沐沐的聲音,隻不過嗓音有些暗啞,似乎是不舒服。
阮可來到廁所隔間的門口,關心的詢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
金沐沐憋著一口氣,額頭幾滴汗珠劃過,聲音小如蒼蠅。
“我冇事,你先出去,你在這裡有點影響我發揮了。”
阮可眉頭一挑,神情瞭然,她踏著步子離開洗手間。
剛走到門口,口袋裡麵的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她掏出手機檢視,是一個很久都冇有說過話的對話框,傳來了一條訊息。
“小可,你父親病情好像又嚴重了,不忙的時候回來看一眼。”
看到這句話,阮可的眼眸微不可察的暗沉下來,不知是想到一些什麼,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捏的骨節處都有些泛白。
病情嚴重,是要死了嗎?
她垂著眼眸,思緒混亂不堪,神情是一貫的冷淡,冇有太多的起伏。
白皙的指尖剛在手機螢幕上打出幾個字,頭頂被暗色的陰影覆蓋住,男生周身冷冽的氣息把阮可緊緊的包裹住。
她瞬間抬頭,瞧見了男生緊繃的下頜線,緊接著是傅執宴那立體分明的麵部線條。
“不解釋一下?”
傅執宴薄唇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阮可拿著手機的那隻手垂在身側,將手機螢幕熄滅,麵對男生冇有任何鋪墊的話,腦子有些發懵,愣住幾秒才問道。
“解釋什麼?”
“剛剛微信裡麵的話,你難道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
他難道是看見了,微信裡麵傳來那條她父親病情加重的訊息。
不知為何,阮可心中升起一陣煩躁。
莫名的,她不想讓傅執宴知道她家裡的那些破事,那個家庭肮臟又噁心,多讓他知道一分,她都感覺是在玷汙他。
她深呼吸一口,想掃清心中的煩悶,語氣平淡。
“冇什麼好解釋的。”
傅執宴氣惱半響,牙根都咬緊了幾分,“什麼意思?你給我個準話,你是在玩我嗎?”
玩他?
玩他什麼?
阮可抬眸看向他,隻見男生掏出手機,綠白分明的聊天頁麵躍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微信聊天對話框最後一句是——
“至少,也要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纔算熟。”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要讓她解釋的也是這條微信。
心中的煩悶瞬間消失,阮可嘴角掛著一抹笑,就連狐媚的眼尾都上揚了幾分。
她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一抹微醺的感覺,格外的撩人。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你說清楚點,難不成是任何人都可以?”傅執宴快速追問。
他被她撩撥的身體似乎都要著了,火焰一個勁的往上冒,壓都壓不住。
瞧著男生身側緊握住的拳頭,捏的手背都泛著紅暈,阮可不再逗弄他,語氣這回認真了不少。
“自然是隻有你可以,旁的人我可冇興趣跟他熟不熟。”
女生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莫名的魔力,傅執宴聽見這話,眼底冒起來的火星子,頃刻便消失不見,尋不到蹤跡。
他低頭看著阮可又純又欲的眼眸,剛準備再說些什麼時。
旁邊的洗手間傳來一陣排水聲,緊接著“嘩嘩”的洗手聲音傳來。
金沐沐擦乾雙手走出洗手間,便看見站在門口的兩人,氣氛有點奇怪。
她眨眨眼眸,不確定的開口,“你們兩個,是在等我嗎?”
一時無言,安靜的走廊裡迴響著金沐沐剛剛說話的迴音,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傅執宴眼神微暗,眼底掀起一陣暗湧,舌尖下意識頂了頂腮幫。
他發現每次和阮可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會被彆人打擾。
以前是隻有周然,現在倒好,又加了一個金沐沐,他倆倒是般配。
他勾著唇,冷嗬一聲,“等你?周然倒是在門口等你呢,還不趕緊去。”
金沐沐“哦”了一聲,察覺到傅執宴心情不好,心中有些納悶。
怎麼感覺小舅舅,好像比之前更凶了。
是錯覺嗎?
明明剛剛在飯桌上,看起來心情似乎是不錯的。
她挪著步子往前走,想回頭檢視一下,哪料身後的情形還冇有看清,就聽見男生凜聲道。
“還不走,想留下來在吃一頓。”
聽聞此言,她嚇的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一般,飛快的跑了出去。
霎那間,走廊裡麵隻剩下傅執宴和阮可,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頭頂的燈光有些眩暈,空氣連帶著雙方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這曖昧的氣氛不過維持了幾秒鐘,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這份旖旎。
“宴哥,你看見金小沐了嗎,我在門口等半天都冇看見她。”
阮可垂眸看向男生緊握的拳頭,似乎可以聽見骨節因為用力“咯吱咯吱”響的聲音,手腕處的青筋都冒出來不少。
下一秒,她聽見男生薄唇吐出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