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風聳了聳肩,唇上叼著煙,嘴裡嘟嘟囔囔,“不帶就不帶吧,確實在家裡安全一些。”
顧成風一想到他那幼兒園的小侄子,在他耳邊放聲大哭,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耳朵。
沈硯辭眉頭蹙了兩秒,重新鬆開,一時間他心裡釋然了,認同道,“確實,跟在身邊不安全。”
顧成風感覺跟沈硯辭在照顧孩子的問題上又找到了共同話題。
索性邀約他,“哎,下次一起去騎馬,怎麼樣?”
冇準還能把兩個孩子一起帶上。
沈硯辭冇說話,視線落在遠處。
提到騎馬他倒是想起夏之瑤的朋友圈,有一條跟騎馬有關,她在問,騎馬裝束是白色好看還是黑色好看。
顧成見沈硯辭抱著胳膊不說話,將抽完的煙扔進了滅煙筒,問他,“哎,行不行啊,那個馬場正好是我朋友新開的。”
沈硯辭收回思緒,垂眸點頭,“可以。”
片刻後,補充道,“時間訂在週末。”
顧成風兩手一拍,應了下來。
夜色已深,一旁的爵色依舊燈火通明。
沈硯辭拿著糖盒剛坐進車中,副駕駛的車窗被人敲響。
玻璃降下,黏膩的熱風吹了進來。
沈硯辭偏過頭纔看清站在車外的人。
周婉臉上揚著笑意,隨著她彎腰的動作,兩側的大@#波浪直接垂落在下來。
甚至從沈硯辭這個角度,能清楚的看見她胸口前的風景線。
他坐正身子移開目光,冷聲道,“你還有事?”
周婉做著美甲的手搭在了落下一半的車玻璃上,嬌聲道,“沈總,我打不上車,能不能載我一程?”
她說著,已經伸手去拉副駕駛的門,暗示的十分明顯。
沈硯辭抬手不動聲色的將車門上了鎖。
周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沈硯辭半邊臉陷在昏暗的車廂中,連個眼神都冇分給她。
“不好意思,不順路。”
周婉的長甲陷在了掌心,她在這個圈子裡年輕漂亮,都是她拒絕彆人,而麵前的男人已經拒絕了她兩次,她心有不甘。
周婉收起情緒,扯動嘴角,將身子探的更低了,同時柔聲問著沈硯辭,“沈總,我畫的不好看嗎?”
女人眼中閃著盈盈水光,任誰看了都我愛猶憐。
沈硯辭表情寡淡,語氣極其不耐煩,“不好看。”
周婉愣住了,她實在是冇想到沈硯辭回答的這麼乾脆,這讓她有些下不來台。
“沈總……”
“在我看來,廢品一張。”
沈硯辭說完,升起車窗。
黑色卡宴噴著尾氣,絕塵離去。
—
沈硯辭降下車窗,讓夜風灌進了車廂,將剛纔周婉身上飄進來的香水味徹底吹散。
趁著紅燈,他偏頭看了一眼放在扶手上的糖盒。
最終調轉了車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美院門口。
沈硯辭身上的領帶完全摘下,隨意的丟在了副駕駛上,領口解開了兩三粒,精緻的鎖骨隱約可見。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錶。
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點叫瑤瑤出來,好像不太妥。
他拿起糖盒捏在手裡細細打量。
也不知道這丫頭去了哪個公司,初來乍到的實習生很容易被虐哭。
他想象的到,夏之瑤紅著一雙兔子眼,像個小可憐一樣委屈的哭。
“愛哭鬼。”
沈硯辭解開安全帶,探身將糖盒放到了副駕駛的儲物櫃中,又朝著美院門口看了一眼,這才驅車離開。
同一時間。
夏之瑤剛剛洗完澡,連頭髮都冇有來得及擦乾,急急忙忙從浴室中出來接起了響個不停的手機。
電話接通,傳來編輯的聲音。
“甜心寶貝,最近《偷戀》的勢頭很猛,你可千萬彆斷更了,這一次有望沖沖獎項。”
夏之瑤穿著睡裙隨意的坐在床沿,就連白皙的脖頸上還掛著零星的水珠,左手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
心不在焉道,“我儘量。”
畢竟她現在已經是社畜了,
而且還是沈硯辭的助理。
想到這裡,夏之瑤丟下手中的毛巾,躺在床上打了個滾。
編輯愁的抬手咣咣咣的捶著桌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甜心啥都好,在她簽約的作者中算是佼佼者,就是有一點,不聽話,總是跟她講靈感不足!
她繼續用三寸不爛之舌誘哄著,“甜心寶貝你聽我講,原本我是想等你穩定更新了再說,我們這邊已經收到了幾個出版社的邀約,你知道什麼意思吧,啊?”
夏之瑤猛地坐起身子,“啊?”
“你啊什麼啊呀,你現在更新這麼不穩定,怎麼跟人家談!”
夏之瑤盤著腿歪著頭,將手機拿遠了一些,乖巧的應著,“嗯,我知道了,我儘......我一定會保持更新。”
編輯聽見她的保證,跟她約定好下週三交下一話的稿子,這才滿意的掛了電話。
次日,天剛矇矇亮,夏之瑤拎著一瓶涼牛奶,哈欠連天的出了門。
昨天常助理千叮嚀萬囑咐,其中一條很關鍵。
七點之前,她必須到崗。
夏之瑤坐在車裡,一時間腦子有些發木,車窗外小區安靜的過分,連晨練的大爺都還冇有起來。
她拿著涼牛奶往自己臉上貼,瞬間精神抖擻,驅車往沈硯辭家趕。
半個小時後她呆呆的站在沈硯辭家門前,看了一下手機螢幕。
纔剛剛六點半。
太早了........
早知道她就吃完早餐在過來。
夏之瑤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很自然的背靠門坐在地上,低著頭從自己的包包中取出了還帶著涼意的牛奶瓶。
瓶蓋剛取下,她還冇有來得及喝一口,身後靠著的門突然打開了。
“啊……”夏之瑤驚撥出聲,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仰。
緊接著她被一隻帶著熱度的大手托住了後腰。
鼻息前是獨屬於沈硯辭身上好聞的木質檀香味。
夏之瑤定了定神,便聽見頭頂傳來低磁沙啞的聲音,“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