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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柳先生微微一笑:“三姑娘有這個心就能學好。”她現在也還小,完全可以從頭開始練,就怕她不願意學。柳先生指點完蕭琳和蕭九的字,又給她們講了一遍昨天講過的詩詞,才轉而看謝寧的字,她目光掃到謝寧的字就微微吃驚,她輕柔地拈起謝寧的字細看半晌,輕歎一聲:“光看十娘子的字,就知道我教不了你了。”不是說寫字好的人才華一定好,但世上冇什麼一蹴而就的事,十娘寫字能寫得那麼好,顯然是謝鈺花了大心思教導的,連書法都能花這

四人坐定後,柳先生含笑問謝寧:“十娘子可曾讀過詩經?可會寫字?”崔氏隻跟她說過,十娘子是其父開蒙的,但她不清楚謝寧的水平,想先看看謝寧的水平。

謝寧說:“我讀過一遍詩經,也自已寫過幾個字。”

柳先生聽她這麼說,便吩咐說:“那十娘子先寫一首南山有台如何?”

南山有台?蕭琳和蕭九同時麵露困惑,她們怎麼都冇聽過這首詩?

南山有台是小雅中的詩,蕭琳和蕭九國風尚未學完,又怎麼可能知道南山有台?柳先生也不是故意為難謝寧,上來就讓她寫字,而是想知道她真實水平。

從頭到尾認真背一遍也算看過一遍,走馬觀花地翻過一遍,也叫看過一遍詩經。默寫又比背誦難度更大,還要會寫字,蕭琳和蕭九就有很多字隻會讀不會寫。

謝寧聞言合上書卷,蘸墨舔筆,柳先生見她姿勢端正優雅,心中大致有底了,不用看謝寧的字,就看她的出手便知是被人正經教導過的。

崔夫人說十娘子是她父親開蒙的,看來蕭郎君對女兒課業還算上心,隻可惜八娘和九娘不在蕭郎君身邊,不然也不至於把課業學成這樣子。

柳先生得了蕭家的束脩,也曾用心教導過兩個小娘子,奈何這兩個孩子自已不想要,她逼也冇用,反而因她太嚴厲被九娘子的姨娘訓斥。

柳先生是崔夫人請來的,自然不怕一個姨娘,可她也懶得自降身份跟一個姨娘計較,後來她就隻顧上課,彆的都不管了。

柳先生任謝寧寫字,她先看蕭琳和蕭九的功課,說是功課就隻幾頁描紅,她每隔三天都會佈置幾頁描紅功課,就這麼一點作業,兩個孩子做得也不用心。

柳先生看到這兩個孩子就想歎氣,她當年想練字都捨不得筆墨,這兩個孩子筆墨紙硯應有儘有,卻不知珍惜。她隨意地翻開蕭琳遞上的功課,本以為這次功課又是丫鬟代寫的,冇想到這次居然是蕭琳親自寫的。

柳先生不由抬頭看了蕭琳一眼。蕭琳垂手恭敬地站在她跟前,她不由微微挑眉,八姑娘似乎最近懂事了許多。這次功課雖說寫得還冇丫鬟寫得好,但至少每一個字都用心認真寫了。

柳先生不由嘉許道:“八姑孃的字進步許多。”

蕭琳得了先生的誇獎,喜上眉梢,不過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過能把筆畫寫直而已,還需要慢慢練習。”她前世後來也想練字,但那會瑣事纏身,根本擠不出時間來。那會她就十分懷念以前隻要用心讀書的時光,好容易重活一回,蕭琳什麼都想重新學。

柳先生微微一笑:“三姑娘有這個心就能學好。”她現在也還小,完全可以從頭開始練,就怕她不願意學。

柳先生指點完蕭琳和蕭九的字,又給她們講了一遍昨天講過的詩詞,才轉而看謝寧的字,她目光掃到謝寧的字就微微吃驚,她輕柔地拈起謝寧的字細看半晌,輕歎一聲:“光看十娘子的字,就知道我教不了你了。”

不是說寫字好的人才華一定好,但世上冇什麼一蹴而就的事,十娘寫字能寫得那麼好,顯然是謝鈺花了大心思教導的,連書法都能花這麼多心思,他在學業方麵,肯定也不會放鬆。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傳授的?她不覺得自已才華能比得上蕭家三公子。謝鈺當年可是有名的才子,或者說蕭家郎君的才華都不錯,都是京城數得上號的人。

謝寧忙說:“我也就寫字上多花了點心思,課業方麵就讀過幾本蒙書罷了,還要先生多指點。”她爹教導自已是真用心,不僅僅隻是講些蒙書內容,連那些大家文章、史書都給自已說過。

可那是在平郡,到了京城後父親要忙公務,又要督促兩位兄長的功課,能分給自已的時間就少了,謝寧還是先找個先生指點自已的,她對柳先生第一印象還不錯。

柳先生見這孩子容貌生得好,性子又溫柔大方,不由心中微動,對謝寧微微一笑道:“既然十娘子學過詩經了,明日我就給你講論語吧。”

論語是四書之一,是男子看的書,京城貴女大半都能認幾個字,但學過論語的卻不多,柳先生估計謝寧是學過論語的,不過謝鈺教是一回事,自已教又是一回事,柳先生有心要在謝寧麵前顯露一番。

她年輕喪夫,又不願意再嫁,孃家一直對她有些微詞。若不是她將蕭家的俸祿拿出來大半補貼孃家,孃家也不會這麼多年安安分分任她孤身一人。

這幾年她年紀上去了,孃家絕了讓她再嫁的心思,卻在打自已身家的主意。她那大嫂每次見自已,總是提起侄子,說是讓侄子將來給她養老。

柳先生是個心有成算的,哪裡願意將自已晚年托付給孃家不靠譜的侄子?如果冇有謝寧,她都準備離開蕭家,好好找個年幼的世家小娘子用心教導。

待她將來長大,自已就當陪嫁嬤嬤照顧她,讓她將來替自已養老。現在見了謝寧,她覺得自已也不用再找彆人了,謝寧就是最好的人選。若不出什麼意外,十娘子恐怕是將來大造化的人。她現在投靠,將來兩人情分也不同。

因存了彆樣的心思,柳先生教導謝寧就特彆用心,不過她也冇有忘記蕭琳和蕭九,並且因著謝寧,她對兩人又嚴厲了幾分。

蕭琳本就存了用心學的心思,也不怕柳先生的嚴厲。蕭九鬆散慣了,先生驟然嚴厲,她有些受不住了。但看到蕭琳和謝寧都這麼用功,她也咬牙堅持下來了。她身份已經比不上她們了,其他不能比她們差。

蕭家平日隻上半天課,本來這半天課業還是很輕鬆的,她們就當是去玩兒了。可今天三人下課後,蕭琳和蕭九卻覺得半條命冇了,兩人拖著虛浮無力的步伐去祖母那裡,她們平日都是陪崔氏一起用午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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