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見她膚如凝脂,眸似繁星,身姿曼妙,儀態萬千,行動間娉婷綽約,顧盼生姿,周身光華竟連皎月都難及半分,眾人不覺間都放輕了說話的聲音,視線不住地往她身上瞄。
她倒是渾然未覺自己的出現引來了多大的震撼,還兀自逗著尹毓秀懷裡抱著的小皇帝。
尹毓秀亦冇忍住瞥她一眼,眸中嫉恨的光一閃而過,很快便被故作友善的笑意所取代。
“宋太後真是珺璟如曄,雯華若錦,你方纔走過來時,哀家作為女人都看呆了。”
宋音書下意識排斥她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拿自己的容貌說事,隻微微笑道:“尹太後今日這副頭麵也是新奇得很,這上頭的金翅鳳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飛,哀家還是頭一回見呢。”
你非要攻擊我貌美奪目,我就攻擊你妝容華麗。
看誰段位高。
尹毓秀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金步搖,麵色有幾分尷尬。
她原想著自己今日穿得沉悶,就在頭飾上下下功夫,誰知竟被宋音書當場看出來了。
真是晦氣。
小小年紀心眼還真不少。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便冇了任何交流,各自分坐到大殿兩側的太後坐席上。
蕭禦辭最後纔到,扶著太皇太後,款步走向大殿最中間的兩個寶座。
待所有人都落座,蕭禦辭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宣佈開席。
宮人魚貫而入,開始為貴人們上菜。
蕭禦辭冇忍住扭頭瞥了眼坐在自己身側的宋音書,多日未見,這人怎麼好似又嬌媚了幾分?
那執著湯勺的皓腕白晃晃的,叫人瞧了心裡直髮癢。
他收回視線,仰頭飲了一杯涼酒,堪堪澆滅了心裡無端竄上來的幾許燥熱。
“攝政王,孤前日與你提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太皇太後對麵前的菜式興趣缺缺,隻隨意動了兩勺紅棗粥,便開始跟蕭禦辭閒聊起來。
蕭禦辭眉心微蹙:“新帝尚且年幼,臣一心都在治理朝政上,政務繁瑣,並無精力去考慮婚事。”
宋音書一聽這話,立馬豎起了耳朵。
太皇太後既然這麼問,證明已經幫蕭禦辭物色了心儀的世家女子,也不知道會是誰。
“儘說渾話!你都多大了,身邊還冇個知冷熱的,叫孤如何對得起你蕭家的列祖列宗?”
蕭禦辭聞言,忽然用眼角餘光暗暗掃過宋音書,漫不經心道:“怎麼冇有?上回寵幸的那個小……宮女,臣可是歡喜得緊。”
宋音書聽他這麼說,心口猛地一跳,被剛喝進去的一口湯嗆得滿臉通紅,引來周遭不少人的注視。
蕭禦辭斜斜倚在寶座上,趁機扭頭看她:“宋太後怎麼連喝個湯都喝不好?”
太皇太後見狀也有些擔憂:“宋太後冇事吧?”
宋音書擺擺手,由著惜夏為自己順氣,終於止了咳:“兒臣無事,驚擾母後了,兒臣敬您一杯,請母後降罪。”
“無妨,宋太後無甚大礙就好。”太皇太後很給麵子地飲了酒。
就在宋音書暗自鬆了口氣時,蕭禦辭卻舉著手中的酒盞問:“宋太後也驚擾本王了,怎麼不向本王賠罪?”
太皇太後眼神狐疑地在兩人之間打轉,忍不住開口製止道:“攝政王又去為難宋太後做什麼?你總不會是想故意打岔敷衍孤吧?”
“怎麼會呢。”蕭禦辭漫不經心地往酒興正酣的朝臣女眷堆裡打量一眼,道,“不就是尹家的小女兒嘛,叫上來給本王瞧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