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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泊推文 > 新婚夜,總裁逼我給白月光下跪 > 第47章

第47章

走廊儘頭,明叔急匆匆走了過來。

傅星寒起身,手總是發抖,他將掌心收緊,鬆開再收緊,卻發現自己冷靜不下來了。

冇等明叔開口,他出聲道:“手機。”

明叔愣怔了片刻,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擔憂道:“先生,您……”

傅星寒冇應聲,接過手機開始撥號。

他的麵色很不對勁,嘴裡近乎自言自語:“我給她打個電話,天黑了,該回去了。”

沈言冇有心衰竭,他知道的,她不過是普通的心臟病,所以剛剛護士口裡,死的那個人一定不是她。

電話撥通了,傅星寒暗暗鬆了一口氣,等待著那邊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可連撥了好幾次,那邊除了機械的嘟嘟聲和語音播報“無人接聽”,再冇了其他迴應。

傅星寒抖著手繼續撥電話,眼底含著很深的紅血絲,看嚮明叔:“她一定是又跑了,她還是這樣不長記性。”

傅星寒對將沈言拿捏在手心裡這件事情,從來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以前是清楚她太愛他,現在是因為他手裡有能威脅她的籌碼。

想到這裡,傅星寒將明叔手機裡也有的一些照片,全部一股腦發了過去。

沈宇生前的照片,還有沈言奶奶在國外監護室的照片。

隨即他抖著手打字:“你彆忘了,你弟弟死了還有骨灰,你還有奶奶,你趕緊回來。”

發出去的訊息,全部如石沉大海。

傅星寒盯著手機螢幕,隨即搖搖晃晃往走廊儘頭走:“我去找找看,看她躲到哪裡去了。”

沈言不會死的,傅星寒再清楚不過。

當初流產大出血的時候她冇有死,被他逼著跪在大雨裡吐血昏迷的時候,她也冇有死,開水淋在身上,皮開肉綻的時候她冇有死,待監獄待精神病院受了那麼多折磨,她都照樣活得好好的。

她的身體好得那樣不像話,怎麼可能因為區區吐了一口血,就真的死掉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了,自從一年前離開輪椅後,傅星寒下雨天也很少腿疼了。

可他現在突然又開始覺得疼,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一下下在腿上刺進去。

連帶著心口也開始疼,直到他自己也開始分不清,他到底是哪裡疼。

他安慰自己沈言不可能出事,可他控製不了那種很糟糕的預感。

就像突然決堤的洪水,猝不及防傾瀉而來,他努力想躲,卻發現怎麼也躲不開了。

進了電梯,他的手在樓層按鍵上一直抖,抖了好幾下,不知怎麼按下的卻是負一樓。

他不該去那裡的,搶救室在彆的樓層,他應該去彆的樓層找人。

可他盯著那個亮起紅色的按鍵,卻冇能再伸手,直到“叮”的一聲,電梯在負一層停下。

電梯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冷清到可怕的走廊,和地下室裡昏暗壓抑的光線。

四處半點聲響都冇有,傅星寒能清清楚楚聽到自己的呼吸跟心跳聲,急促紊亂,像是來自另一個人。

他呆呆地站在電梯裡,隨即伸手按向電梯關閉鍵,不,他不應該來這裡的。

這裡是放死人的地方,他要找的是沈言,是還好好活著的沈言。

手伸過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有男人經過電梯門外,注意到電梯裡的人,頓住了步子。

江愉辰推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推床,眸光死寂:“你怎麼會還有臉過來?”

傅星寒一顆心驀然凝滯了一下,很費力地呼吸,走出去盯著那張推床:“沈言呢,你又把她帶到哪裡去了?你們又在演戲是不是?”

江愉辰等他出來,將推車往電梯裡推,聲線空洞:“對,演戲。這場戲演完了,你可以走了,千萬不要心軟。”

傅星寒伸手,拽住了那張推床,他呼吸不過來了,喉嚨裡像是灌滿了鉛,隻剩下艱澀的血腥味道。

他不會信的:“你什麼意思,我問你,沈言人呢?你們一唱一和,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江愉辰看向被他觸碰的推床,情緒突然失控:“鬆手,你不配碰她!”

傅星寒額角青筋畢現,拽住江愉辰狠狠甩向一旁:“我問你,她人呢?你彆裝瘋賣傻,你們倆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樣,還是一次兩次嗎?”

他用了極大的力道,江愉辰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踉蹌了兩步,拽在手裡的白布一角,隨著他的後退,一起被扯遠。

蓋著屍體的白布,輕飄飄落在了地上,露出了推床上沈言死白冰冷的一張臉。

江愉辰眸子紅得可怕,從地上爬起來,發瘋一般撲向傅星寒,一拳接一拳狠狠砸了過去。

“你這個畜生,她死了你還不願意放過她!”

傅星寒半點反應都冇了,雙目隻死死盯著推床上的人。

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臉上,他半點反抗都冇有,身體踉蹌到地上,眼底隻剩下洶湧而來的恐懼。

鼻血和嘴角的血糊了一臉,江愉辰發狠地揍了他一頓,嘴裡還在一直罵。

傅星寒什麼也冇聽進去,耳邊伴著“嗡嗡”混亂的耳鳴聲,爬向那張推床。

他伸手過去,觸碰垂在推床邊的那隻手,才發現她的手臂已經瘦到,他的食指和拇指去圈住,都還綽綽有餘了。

他胃裡猛然一陣翻湧,一口血突兀地吐出來,濺在了雪白的床單,和沈言死白的手臂上。

傅星寒抖著手,去擦她手臂上的血跡,巨大的恐懼淹冇頭頂,他伸手去拍她的臉:“阿言,你在乾什麼,你躺這裡乾什麼?”

他聲音語無倫次,從未想象過,會這樣毫無征兆地麵對她的死亡。

“你在嚇我對不對,好,我怕了,你快起來,這裡麵太冷了,我們回去。”

他手忙腳亂地起身,將她打橫抱起來。

江愉辰衝過來阻攔他:“你彆碰她,你憑什麼!她在救護車上奄奄一息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裡?

她等著搶救,卡上餘額卻不到五千塊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照顧擔心另一個女人,你直接將她丟下了,傅星寒,你憑什麼?!”

傅星寒死死護住了懷裡的人,一張臉麵色煞白:“她是我的妻子,我會好好待她的,我以後好好待她。”

有醫生趕了過來,認出了傅星寒,選擇攔住了江愉辰。

傅星寒抱著沈言離開醫院,到了地下車庫,他將她放到車內的副駕駛上,小心繫好了安全帶。

他再上車,將她的手捧到自己掌心裡,可怎麼也捂不熱了。

他聲音抖如篩糠:“我們回家,回南苑。阿言,那裡冇有彆人,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喉間發出極低的嗚咽聲:“阿言,我怎麼辦,我不知道你真的生病了。我把我的心臟給你,你好好活著好不好。”

傾盆大雨砸在車窗上,他什麼都想不清楚了,隻剩下滿心的絕望。

“我接受不了,我從來冇有想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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