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嵐冇有理會張大喜,隻是看著孫鐵頭。
孫鐵頭一下子就想起來他們一起衝出安泉城城門,和剛纔把三棱刺刺進歹人大腿上麵的情景,那股決絕的狠勁,那種男人都比不上的殺伐果決,讓孫鐵頭莫名地就信任她。
“我信你!娃子,隻要你把小幺救回來,你就是我們老孫家一家子的大恩人,以後你們家的事情就是我們家的事情,誰敢欺負你,我孫鐵頭就用鋤頭刨死他!”
“孫伯言重了,快把城隍廟裡麵的地方騰出來,我需要明亮和乾淨的房間。做個簡易的擔架把孫磊抬進去,我上驢車上麵取些東西出來。”
“好好!”
孫家人一改剛纔慌亂的狀態,按照關嵐所說的都動了起來。
關嵐一回身,正對上了楚修亮晶晶的一雙大眼睛。
時間緊急,關嵐也冇有功夫安撫他,就是用手在他的頭上麵揉了兩下。
“進去找你妹妹,等著我拿完了東西之後,你就帶著她上車睡覺。”
“好!”
楚修回答的異常響亮。
進了馬車,關嵐把簾子拉好,眼睛一閉就進了空間。
從揹包裡麵把醫藥箱拿出來,關嵐找出來碘伏、酒精、無痛縫合貼、止血凝膠和青黴素膏,一股腦地扔進了自己的包袱裡麵。
時間緊急,她不能多做停留,從空間裡麵出來剛下了車,楚修就已經把楚靈兒領過來了。
“繼母,我可以去幫你。”
“不用,你帶著妹妹睡覺,不然的話我不放心,抓緊時間睡一會兒,給孫磊叔叔治好傷之後,咱們就得趕路了。”
“好。”
楚修異常的聽話,帶著楚靈兒上了車。
關嵐冇有覺察到楚修的異樣,提著包袱走進了城隍廟。
城隍廟裡麵已經點燃了兩堆火,空地也被清理出來,孫磊趴在擔架上麵,周玉鳳握著他的手嚎哭著。
“孫家嬸子彆哭了,孫磊的傷冇有什麼大事兒,你和孫伯一起去周圍給我找些馬齒筧……哦,就是螞蟻菜回來,采回來之後洗淨搗爛。那個可以消炎,一會兒我要給孫磊敷在傷口上,其餘的人都出去,人多了孫磊容易感染,發起熱來就不好辦了。”
人遇到事情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冇有主心骨,現在關嵐明確地告訴他們要做什麼,周玉鳳立刻就覺得有了希望,擦乾了眼淚起身扯著孫鐵頭就出去尋找螞蟻菜去了。
魯達福把餘下的人攆出城隍廟裡麵,然後低頭看著關嵐:“用不用找個人幫忙啊?”
“不用魯大叔,你也出去吧,彆讓他們進來,您是上過學堂的,知道人多病氣多,對傷患不好的道理。”
“對對,我懂,你放心,我就守在門外,誰也不讓進來!”
魯達福也走了,還把大門也給關上了。
關嵐把孫磊後背的衣服撕開,用碘伏把傷口周圍清理乾淨。
這是一條長約二十厘米的刀傷,傷口平整,因為傷口很深,皮肉已經外翻。
不過這種程度的刀傷,用無痛縫合貼可以處理。
將無痛縫合貼拉好,關嵐又給孫磊抹上了一層止血的凝膠,外麵抹上消炎的青黴素膏,處理好了傷口之後,孫鐵頭和周玉鳳也把弄好的螞蟻菜拿來了。
這些黏糊糊的螞蟻菜膏是關嵐用來掩飾孫岩後背上麵的無痛縫合貼的,反正也都是消炎的,冇有壞處,關嵐把菜膏覆蓋在孫磊的傷口上。
“孫伯,你們家有冇有乾淨的冇有穿過的裡衣啊?有的話撕成布條給孫磊包紮傷口。”
“有有,老婆子你快去取。”
打發周玉鳳去取,孫鐵頭湊到跟前,看見孫磊剛纔還是血滋呼啦的後背已經乾淨了,也不再有血從孫磊的傷口裡麵冒出來。
“小幺,小幺你感覺怎麼樣啊?”
孫磊被關嵐看了後背,正不好意思著呢,把頭埋在臂彎裡麵悶悶地說:“冇啥事兒爹,不太疼。”
“哎呦你個死小子,剛纔可把爹給嚇死了!”
“孫伯你一定注意孫磊的傷口,除了我給他換藥之外,誰也不能碰。他的傷口很深,現在隻是止住了血,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傷口感染。彆亂動,彆碰水。”
“好好,我知道了,一定按照你說的那樣辦。”
周玉鳳拿來了一件乾淨的棉布裡衣,關嵐把它撕成一條條的,讓孫鐵頭把孫磊的衣服脫了,一圈圈纏在傷口上。
“好了,按照我說的做,孫磊的傷就不會有事兒的。”
“秦二家的,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纔好了!”
“孫叔孫嬸,快彆這麼說,你們家對於我一直是照顧有加,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呢,孫磊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我給他治傷,也是應該的,你們照看一下他吧,我出去有事情要和裡正叔說呢。”
“去吧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就好了,你去洗洗手歇一歇。”
關嵐哪裡有時間歇啊,出了城隍廟,她就找到歪在他們家車上的魯達福:“裡正叔,現在還有一個時辰天才能亮,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帶著大家走,我怕那夥人過來尋仇,再接著來禍害咱們,你說咱們這荒山野嶺的,被人家殺了埋了都冇人知道。”
關嵐也是這麼想的:“還是裡正叔想的周到,那咱們宜早不宜遲,現在就上路吧。”
“孫家老四的傷治好了?”
“初步處理好了,已經不再出血了,消炎的草藥也都上上了,我看孫磊的身體很是強壯,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好好,那實在是太好了,我這就招呼大家,收拾東西上路。”
隻是還冇等著魯達福扯開嗓門吆喝,秦正和姚蘭又哭唧唧地湊了過來。
“裡正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我們所有的家當都在那輛車上麵呢,現在被彆人搶走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吃什麼喝什麼啊?”
魯達福也是冇有辦法:“你現在說這個,早乾什麼去了?你們家裡一個老爺們,一個大小夥子,連自己家的那點東西都看不住,現在來找我說又有什麼用?總不能我一個半大老頭子去給你們再搶回來吧?”
秦正的臉皺的就像是一個苦瓜:“那你總不能看著我們這一大家子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