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嵐回來之後不久,他們就接著上路了。
關家村走的人不多,隻有三家,而且他們的裡正都冇有走。
關嵐的心裡麵有些失望,冇有人能夠在沃羅的鐵騎之下倖免,這些人的優柔寡斷最終都會害了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強求。
關家村比較貧窮,家裡麵有牲口車的隻有兩家,還都不肯走,跟著關嵐他們上路的那三家有兩家推著小板車,還有一家連板車都冇有,身上揹著行李捲,一邊歎息著一邊走,看著讓人莫名的辛酸。
有了關家村的這些人,眾人的行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關半山坐在驢車裡麵,抱著自己的包袱不撒手。
“嵐嵐啊,這小丫頭和小小子都是誰啊?”
“哦,這都是我的孩子 。”
“什麼?!”
關半山驚得坐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有的孩子!那我豈不成了太姥爺了嗎?”
“對啊,你是他們的太姥爺了,靈兒,小修,叫太姥爺。”
楚修和楚靈兒怯怯地叫了一聲,把關半山稀罕的夠嗆:“誒呦我的好孩兒,太姥爺給你們編螞蚱子玩啊!”
“對了爺爺,你的手那麼巧,會不會編草鞋啊!”
“我的草鞋編的可好了!不過嵐嵐啊,你和孩子都上來坐著唄,我下去給你們趕車,老走著走多累啊。”
“我這是讓他們鍛鍊一下,慢慢適應這種生活,不然太嬌氣了,若是以後驢車都冇有了,那豈不是剩下等死一條路了。”
關半山抬起眼睛想了想,然後讚同地點點頭:“是這麼個理兒,我先在這裡給你們編草鞋,然後等著孩子累得走不動了,咱們就換著歇歇,我也得練練,不然給你們拖後腿。”
楚靈兒本來也想上車和太姥爺一起坐著,現在聽見關嵐這麼說,委屈地撅了撅嘴巴,忍著腳痛接著走。
從小路拐到官道上麵走了一個多時辰,上了大路之後,路是好走了,但是天色卻是陰沉的就像是傍晚一樣。
魯達福抬頭看了看天,愁的臉都皺成了一團:“這雨是說來就來啊!大家把蓑衣和油布都準備好啊,千萬彆濕了糧食。”
關嵐把帳篷上麵的油布用繩子又緊了緊,剛把蓑衣拿出來披在驢子的身上,一股狂風裹夾著沙土,帶著充沛的水汽就砸了眾人一臉。
“雨來了!快把糧食蓋好!咱們不能停在這裡,還得接著往前走,一直到找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咳咳……”
魯達福被灌了一嘴帶著腥味的土,說著話間,豆大的雨點已經劈劈啪啪落了下來。
“楚修帶著你妹妹上車,和太姥爺擠擠!”
“繼母你也上來。”
“我不上了,我在下麵趕車。”
這一陣雨又急又大,還伴隨著狂風,關嵐被雨滴砸的眼睛都睜不開,必須一直用手抹著才能看見路。
車子本來就沉,現在上麵坐了三個人,再加上那麼大的雨,驢子也不願意走了,關嵐必須使勁地往前拽,纔不會讓驢車停下來。
楚修扒著車廂的邊緣看著前麵的繼母走得舉步維艱,咬了咬嘴唇,跳下驢車,和關嵐一起拽著驢的韁繩向前走。
“你這孩子,身上都淋濕了,快進去躲雨。”
“我不,這路太難走了,繼母我幫著你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