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任大威,拜見四位仙長,祝仙長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村長五體投地,高聲呼喊。
另外的村民同樣拜服在地。
“祝仙長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很顯然,任家村的村民這般輕車熟路,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村長請起,帶我們去事發現場,其他人不必跟著。”譚山元微微伸手,無形的力量將任大威扶起來。
“仙長放心,小人明白。”任大威當即招呼眾多村民離開,隻留下了兩個看起來機靈的青年跟著。
“諸位仙長請跟我來。”
“嗯,你將任家村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一遍,事無钜細。”譚山元說道。
“等等。”任村長正準備開口,被孫亮打斷,“譚山元,你自己在這調查,我四處去逛逛。”
譚山元皺了皺眉,他隻想早點完成任務回去覆命,不想節外生枝,但孫亮有手有腳,自己總不能限製這傢夥的行動,隻能點頭同意:“注意安全,有事傳訊。”
孫亮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小成,你帶仙長去逛逛。”任村長趕緊招呼身旁的一個青年,青年笑著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看著孫亮離去的身影,譚山元隻求對方不要惹事,他看向任大威:“任村長,你繼續說。”
王扶和身旁的董欣也看向任大威,至於孫亮去哪,王扶可管不著。
“哎……”任村長長歎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這件事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
……
哢嚓!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一道驚雷劃破長空,緊接著雨水傾盆而下,盛夏的火熱被驅散不少。
一個揹著箱籠的白淨書生提著忽明忽暗的油燈在雨中快步而行,忽的他瞧見不遠處有燈火閃爍,欣喜之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閃電驚雲霄,突如其來的光明照亮了書生身後道路邊的石碑,任家村。
“有人麼?有人麼?”
書生的聲音柔柔弱弱,敲響最近的院門,不多時有腳步聲傳來,是一箇中年婦人。
婦人上下打量了著書生,見書生柔弱的身子後麵揹著厚重的箱籠,當下明白這是位去皇都趕考的考生,“小公子快些進來,雨大打濕了衣裳,恐怕著涼。”
“多謝嬸子。”書生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跟著婦人穿過庭院,走進了燈火明亮的屋子。
“小公子客氣了,我看你應該是去皇都趕考吧,咱們村子也有幾個考生嘞,可惜已經走了幾日,不然還可以和小公子做個伴兒。”婦人笑著端來一碗薑湯,“來,打濕了衣裳,趕緊喝碗薑湯,免得感冒著涼。”
來不及道謝,書生放下背後的箱籠,連忙接過熱氣騰騰的薑湯,一雙小手捧著陶碗,小嘴吹了吹碗邊,先是試探性的沾了沾嘴唇,緊接著幾大口一碗薑湯就入了腹中。
肚子頓時暖洋洋起來。
“我給你拿身衣服先換了吧,總穿濕的可不行。”婦人一臉和藹的笑了笑,轉身進入內屋,不多時就取了一身衣服出來,“這是我男人的衣服,小公子放心,洗乾淨了的,不臟。”
濕透的衣服貼著身體,書生隻覺得渾身不舒服,當下也不管其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就接過婦人遞過來的衣服,“謝謝嬸子,我箱籠裡還有幾兩碎銀子……”
“提什麼銀子,一件衣服值不了幾文錢,嬸子幫你可不是為了銀錢。”婦人搖頭,一臉笑意,“誰出門在外冇個難處,何況小公子還是趕考的考生,不說我們村子也有去皇都的考生,若是將來小公子高中,咱也跟著沾光不是。”
“先去換衣服吧,去我屋裡。”
“嗯。”書生感動,入了內屋。
屋內陳設簡單,一覽無餘,一盞油燈將整個屋子照得明亮。
書生想了想,將房門上鎖,環顧四周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褪下讓他極不舒服的衣裳。
衣裳下,一圈厚厚的白布裹著胸口……
庭院外,扛著鋤頭的中年漢子冒著大雨歸來,他剛打開院子大門,就見著內屋燈火通明,那柔和的燈火下,一道妙曼至極的身影,凹凸有致,若隱若現。
咕!
漢子狠狠地嚥著口水,毫不顧忌自己還站在滂沱大雨之中。
“身段真他孃的好,前凸後翹,這是我家那個娘們兒?”
大雨也熄滅不了口乾舌燥的漢子心中的浴火,他鬼使神差的放下鋤頭,踮著腳靜悄悄的來到屋子旁邊,透過縫隙看去,他的眼睛瞪得滾圓。
口水一口接一口的嚥下去,一直到屋內那人穿著他熟悉的衣裳打開房門。
“真他娘好看……若是能摸一把,死了也值。”
用雨水洗了把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漢子在門外高聲喊著:“孩兒她娘,我回來了。”
屋內,婦人正和書生說著可惜自家閨女已經遠嫁他鄉,不然一定要介紹給書生認識的之類的話,就聽見屋外自家丈夫的聲音傳來。
“我男人回來了。”
“大叔回來了?”書生跟著起身。
打開房門,漢子高大的身形露了出來,書生隻覺得眼前一暗,那素未謀麵的大叔就到了自己麵前。
“孩兒她娘,這是哪個?”漢子看著身形瘦弱的書生,腦袋裡卻滿是屋外看見的春光。
“這是去皇都趕考的小公子,這不遇見大雨,就被我迎進家了。”婦人笑著取來帕子給漢子擦著身上的雨水。
“小生見過大叔,叨擾大叔了。”書生後退一步,這才見禮。
“原來是這樣,小事一樁,小公子儘管住著,等雨停了再說。”漢子爽朗笑道,一雙眼睛卻從未離開過書生的身體,不停上下打量。
“孩兒她娘,把咱閨女的房間收拾一下給這位小公子住,我去後院洗個澡。”
“要你說,早就收拾好了。”婦人把帕子甩到漢子身上,笑罵了聲。
漢子撓了撓頭,直奔後院洗澡去了。
書生見狀,鬆了口氣,他總覺得這個大叔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
“小公子跟我來吧,先休息一晚。”
緊接著書生就在婦人的指引下去了她閨女曾經的屋子。
夜裡雷聲陣陣,滂沱的大雨下個不停,直到淩晨時分才漸漸停了下來。
一道瘦弱的身影躡手躡腳的揹著箱籠,靜悄悄的離開了收留了他一晚的院子。
正是那個書生。
書生一夜未眠,總覺得大叔看他的眼神不懷好意,於是乎,大雨剛剛停下,他就在桌子上留下了二兩銀子,不告而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