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喜歡的人，而且還是偷偷喜歡。
那為什麼不告訴他？
或許是錯失機會，或許是自卑與懦弱作祟。
“快學習了。”薑禾不想與她繼續討論，截斷話題。
周卿寧不肯，伸出一根手指頭，眼睛亮亮的，眨呀眨，“我還有一個問題。”
薑禾“嗯”了一聲，等待著問題。
“暗戀是什麼感覺呢？”
薑禾聞言，心臟一滯，瞬間竟忘記呼吸，時間也彷彿靜止不動，窗外的蟬鳴聲蓋過周圍所有的聲音。
暗戀是什麼感覺？
或許有人會說是夏天，是蟬鳴，是體育課，是冰可樂……
可她卻覺得像一陣狂風，來時驚天動地，弄亂髮絲，席捲心臟。
最後一呼而過，隻留記憶淩亂。
吹拂，感受，最後想要留住，卻心酸地無能為力。
薑禾重重地歎了口濁氣，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些。
抬手摸著周卿寧毛茸茸的頭髮，彎了彎嘴角，故作輕鬆道，“小薑姐姐也冇有暗戀過，怎麼會知道呢。”
周卿寧眼睛笑成月牙狀，“那希望小薑姐姐有了喜歡的人後可以大聲說出來！”
“好！”
可是她還是冇有勇氣，因為梁靜茹忘記給她了。
“快學習，”薑禾轉移話題，“如果時間早我就帶你去買小蛋糕。”
“好耶，寧寧最喜歡小薑姐姐了。”
左輪前幾天生了場小病，周屹堯怕自己開學照顧不好它，讓它在醫院裡留了幾天。
周屹堯單肩揹著書包，三步並作兩步朝大門走去，剛進去就看到趴在地上的左輪。
“左輪。”
左輪從周屹堯走進大門那刻，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它對著門口“汪汪”叫了兩聲，晃著尾巴抬起兩隻前爪撲在周屹堯身上。
周屹堯摸了摸它的頭，狗子看著精神也好了不少，“乖點。”
寵物醫生姓劉，周屹堯對關於養狗的一些注意事項都是谘詢的劉醫生。
他彎腰拿起牽引繩，“劉醫生，這些天左輪在這裡麻煩您了。”
“冇事，左輪很乖的。”
左輪是隻德牧犬，軍犬後代，高大威猛，不過在主人麵前卻是個黏人又傲嬌的嚶嚶怪。
盛一帆在門口等著，等周屹堯拉著狗繩出來，摸了把狗子的腦門，“嘿，嚶嚶怪，幾天不見你爹有冇有哭鼻子？”
左輪最不愛理的人就是盛一帆，每次都故意喊它嚶嚶怪，拿它開玩笑，“汪汪汪……”
翻譯：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屹堯拉著牽引繩，安撫般拍拍狗子的頭，“我勸你還是趕緊喊它聲輪爺，不然你就等著被針對吧。”
盛一帆男子漢大屁股，能屈能伸，他雙手合十，道歉，“錯了錯了，我錯了，輪爺。”
周屹堯兜裡的手機震動，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把狗繩遞給盛一帆。
走到一旁，接聽電話，聽筒裡傳來柔和的聲音。
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周屹堯認真聽著偶爾點頭出聲迴應。
通話不到兩分鐘就掛斷了。
醫院離家不算遠，兩個人打算走過去順便遛遛狗。
“對了，”盛一帆突然想到什麼，“你出國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周屹堯看著正在聞馬路牙子的左輪，聲音散漫，“準備交申請材料了，剩下的等通知了。”
盛一帆歎了口氣，“妥協了？”
周屹堯笑笑不語。
到家時，周屹堯才知道周卿寧不在家，皺著眉問鐘嬸，“補課老師冇來嗎？”
鐘嬸見他誤會，忙著解釋，“來了來了，說是寧寧提前完成功課，兩個人出去買東西去了。”
盛一帆牽著左輪進來，“鐘嬸，我又來蹭飯啦。”
“好好好，今晚做你們愛吃的菜。”
“謝謝鐘嬸。”
左輪一直汪汪叫個不停，咬著地下的拖鞋就開始拆家，周屹堯嗬斥兩聲也不管用。
大概是小病初愈，在醫院憋瘋了，想出去撒歡。
周屹堯上樓換了身衣服下來，拿著牽引繩出門，“我晚飯前回來。”
盛一帆懶得動，窩在沙發裡一動不動，裝死，“我就不去了，左輪不喜歡我，我去它也不痛快。”
全是藉口。
薑禾帶著周卿寧到附近的蛋糕店買小蛋糕，各式各樣的小甜品看得周卿寧直流口水。
“小薑姐姐，我選哪個都可以嗎？”
薑禾點頭，“隨便選，不過隻能選一個，畢竟你哥哥也不允許你吃太多。”
“好。”
周卿寧的補課費相比其他人給的算是很誠意了，工作量不大，程度不難，工資又高，拿著這個錢給她開個小灶冇問題。
周卿寧選來選去，最後選中櫃子裡最底下一層的一個小蛋糕，也是最便宜的，“就這個好了，我喜歡這個。”
薑禾往櫃子裡看了看，明白她的小心思，“寧寧，我看上麵的這個更好一些，你選上麵的。”
“冇事，我喜歡這個。”
周卿寧知道薑禾是名高中生，肯定也冇多少錢，所以選個便宜的就好。
薑禾笑著摸了摸隻到自己肩膀處的小姑孃的頭，“一會我送你回家。”
“好。”
“對了，小薑姐姐，我能不能在外麵吃完蛋糕再回去啊？我們兩個一起吃！”周卿寧不敢帶回去吃，不然他哥肯定會婆婆媽媽半天，隻能偷偷在外麵吃完再回去。
薑禾付完款，手在嘴邊做了拉拉鍊的動作，“我保證，今天偷吃蛋糕的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好。”
黃昏落日，微風輕輕，吹走殘留下的燥熱，兩個漂亮女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分享美食。
兩個人正在興頭上，周卿寧聽到了一聲熟悉的狗叫聲。
壞了！是左輪。
左輪在，他哥必在。
周卿寧反應過來，貓著腰準備逃，就聽到有人喊她。
“小鬼！”
周屹堯散漫地牽著左輪過來，狗子看到周卿寧同樣很興奮，搖著尾巴，繞著她轉了兩圈，“汪汪……”
而周屹堯嘴裡喊著小鬼，眼神視線卻落在了一旁的薑禾身上。
他眉梢微抬，一雙漆黑的深眸望著麵前的女生。
良久，他胸腔裡嗬出一聲笑，語氣都是不正經的戲謔，“小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