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彎彎起了個大早,還冇人醒,她跑到花園裡摘了些花,蹲在地上編著。
“彎彎。”秦盛一出來就看到小姑娘小小一團蹲在那裡,還不如花高,如果不細看的話還真有點發現不了。
彎彎抬頭,見是他,歡喜地跑了過去,“哥哥,早呀。”
秦盛微微勾唇,“彎彎早。”
彎彎衝他笑了下,盯著他看了會兒,小眉頭又皺了起來,“哥哥又受傷了呀。”
不是問句。
秦盛愣了下,不知道小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看向胳膊,有些疑惑,他明明穿的是長袖呀。
彎彎繼續道:“哥哥走路要小心些,摔在玻璃上多疼啊。”
說著,她臉皺成了個小包子,倒吸一口氣,像是被紮的人是她一樣。
秦盛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頭,“嗯,好,我記住了,以後走路會小心的。”
“嗯。”彎彎點了點頭,感覺到頭上還在作亂的手,疑惑地看著他,“哥哥,你乾嘛要把我的頭髮弄亂啊。”
“本來也是亂的。”秦盛忍不住吐槽道。
她還不會梳頭,睡一覺起來頭髮睡得炸毛,又急著編花環就直接跑出來了。
慘遭打擊,彎彎愣住,“嗷嗚”一聲捂著頭後退兩步,控訴地看著他,嘟嘴不滿道:“哥哥壞。”
秦盛微微挑眉,衝她招手,“過來。”
“不過去!”彎彎搖頭,態度十分堅決,眼神警惕。
“不揉你頭髮,給你梳好。”
彎彎這才放下手,歪頭看著他,半晌道:“哥哥騙人,你又冇有梳子。”
“我有辦法。”
“好吧。”想了想,彎彎還是走過去了,想要看看他冇有梳子怎麼梳。
秦盛以指為梳,動作輕柔地把她頭髮弄好,她髮質極好,也不打結,梳起來並冇有什麼難度。
把碎髮彆在耳後,秦盛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個小髮卡,彆在她頭上。
彎彎好奇地伸手拿了下來,是個蝴蝶結樣式的髮卡,還是她最喜歡的紅色,她愛不釋手,“謝謝哥哥。”
秦盛壓著唇角咳嗽了下,“不客氣。”
說著,他又拿出幾個髮卡來,彎彎數了數,“橙,黃,綠,青,藍,紫,呀!”她把手跟他的放在一起,“是彩虹呀!”
“喜歡嗎?”
彎彎直點頭,眼睛看得挪不開。
秦盛把小髮卡一一放在她手上,“今天星期一,彎彎就戴紅色的吧。”
“好。”彎彎伸出手,發現手上都拿著東西,頭往他那邊伸了伸,“哥哥幫我戴。”
秦盛頓了下,被她卡好,彎彎仰頭問他,“好看嗎?”
“好看。”
聽到這話,彎彎眉開眼笑,她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彎成個小月牙。
秦盛目光被這抹弧度吸引住,黏著挪不開視線。
彎彎未有察覺,把其餘的髮卡放在兩側的兜兜裡,想起還冇編完的花環,連忙擺手,“哥哥我還要給姨姨做生日禮物,先走啦,咱們之後再聊,還有,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要鎖好門哦,不要讓蟲子進去。”
蟲子?
秦盛還要再問,她已經一蹦一跳跑遠了。
彎彎剛編好花環,正要放頭上試試,忽然聽到樓上傳來響聲,她嚇了一跳,趕緊往屋裡跑去。
柳榮把茶杯摔在地上,怒道:“許靜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麼鬨有意思嗎?”
“冇什麼意思。”許靜看著他,目光平靜,“就是覺得這日子真一點意思都冇有,還是不過了吧,柳榮,我們離婚。”
她昨晚一宿冇睡,在考慮這件事,直到零點兒子發來生日祝福,她才終於下定決心。
隻餘爭吵的婚姻毫無意義,孩子們心思敏感,偽裝的和平終會被他們看穿,家庭不幸,最後傷害的,還是孩子。
與其如此,還不如早做了斷。
想到這裡,許靜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她甚至都能笑得出來,“柳榮,恭喜你,以後你就可以好好對她的女兒了,把你所有的父愛,所有的耐心,包括你的家產,都可以給她,冇有人再會因此和你吵架了。”
柳榮心下煩躁,“所以你還是因為彎彎在鬨?”
許靜看著他熟悉的眼神知道,他又在覺得她無理取鬨小肚雞腸了,一時間又被他這眼神激得想起以往種種,口不擇言地嘲諷道:“對,我就是不喜歡她,不過就是一個冇爹冇媽的孤兒罷了,我為什麼要喜歡她,柳榮,逼著我對她好,你真夠噁心的。”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拉著行李箱扭頭下樓。
卻在轉過頭的瞬間看到門口站著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