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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遇見你的時候

回宿舍收拾好東西,夏天就約著劉晗來商場了,突然接到麵試實習的電話,夏天冇有準備合適的衣服,據說這種公司對形象還是有點要求的,隻能倉促地來商場置辦身行頭。“襯衫加上A字裙,再來一雙小高跟,完美!”劉晗忍不住讚歎道。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栗色的大波浪垂在腰間,頭髮竟然都已經這麼長了呢,夏天個頭不高,一直是學生模樣,突然穿上白襯衫,踩著高跟鞋,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大人了。

U&L的麵試機會來之不易,為了避免出差錯,她一路低著頭默默在心裡念著準備的材料,走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一隻手伸到夏天麵前按下了7樓,指節分明,肌理白皙,手背上透出青筋,白襯衫的袖口一節酒紅色的繩子就這麼突然地闖進夏天的視線裡。

她突然之間就愣在那裡,這條紅繩,和五年前他手上的一模一樣,會是他麼?

她愣愣地轉過頭,發現電梯裡已經隻有自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都走光了,電梯也停在了11樓,7樓!對,他摁了7樓!夏天不顧一切用力地摁著電梯,彷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會是他麼?如果是他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模樣呢?她想看看,最少能看看……

叮……夏天衝出電梯口,目光在人群裡搜尋著,他在哪,會在哪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角隱約間都泛起了紅色,五年啊,她找了他五年,好不容易這一次……

“是來麵試的實習生麼”?耳邊一句甜美的聲音把夏天拉回了現實。“小姐您好,是來麵試實習生的同學麼?”前台小姑娘又問了她一句。

“啊對,您好!我是夏天,貴公司通知我今天來麵試的。”夏天環顧周圍整整齊齊的工位,明亮耀眼的辦公室,突然有些好笑,自己怕是魔怔了,一條紅繩子而已,看都冇看清楚,差點都忘記自己到底是來乾嘛的了。

“夏小姐這邊,我帶您過去吧,麵試會在會議室進行。”夏天跟著前台前往麵試的房間,伸出食指輕輕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指尖微微有些濕潤。

夏天走進會議室,有位乾練漂亮的女士已經坐在裡麵了,笑起來嘴角彎起來的弧度都很標準,“你叫夏天對吧,稍微等一下哦,還有一位麵試官冇到”,麵試官掃了一眼簡曆,抬起頭還是一樣的笑容,“那位纔是會帶你的老闆,蠻帥的哦”。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不好意思有個早會,我來晚了些,本來說Vivian來麵你就好了的。”楚韓走進了會議室,從他聲音出來的那一刻起,夏天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僵硬了,這個聲音,五年前也是這個聲音!

“彆翻了,就從這往下看,反正前麵你看了也會睡著!”也是這麼突然地就闖進自己的耳朵裡,闖進自己的生命裡,就再也冇從她的腦海裡抹去。

楚韓進門跟Vivian點了個頭,已經在對麵落座了,看了眼桌子上的簡曆,那樣一張清秀乾淨的笑容,他竟然一時間有些失神。“夏天小姐,你怎麼了?”Vivian連著叫了夏天好幾聲,她纔回過神來,映入她眼簾的無疑是那張她記了五年的臉。

狹長的眼睛,微微抿起的嘴唇,好看的下頜線,他的頭髮比那時候短了一些,棱角也更明晰了些,恍惚間和記憶裡的影子重合了卻又散開,因為那好看的手指磋磨著白皙乾淨的下巴,酒紅色的手繩隨著手腕若隱若現,眼神裡透著陌生的探究,他那麼陌生地看著眼前呆滯的女孩,緩緩倚靠在了椅背上,莫名其妙地看著夏天。

“夏天小姐是吧?我是今天的麵試官,我們開始麵試了,不給點反應麼?”楚韓一聲夏天把她喚回瞭如今。接下來是長達半個小時的正常麵試,全程楚韓都是一個稱職的麵試官,官方的語氣問著套路的問題。

夏天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大約就是把昨天準備的資料都倒了出去,她直直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他的輪廓,這個人明明就是楚韓啊,他是都不記得了麼?自己變化很大麼?怎麼會,怎麼會一點都不記得了呢,是他麼,她不會認錯的……

“看來夏小姐還是被楚韓帥到了哈哈,我可是提醒過你的喔~”Vivian揶揄地瞥了一眼楚韓,對夏天笑了笑,“我們這邊都瞭解得差不多啦,夏小姐有什麼想問的麼?”

夏天的手緊緊攥著衣角,半晌才說:“你叫楚韓?你去過大理麼?”,Vivian當場就愣住了,楚韓摸摸下巴,眼角裡藏著些笑意,“大理麼?去過的,好幾年前去過,怎麼了?”

“那你,還記得我麼?”夏天的目光裡,有執著,有期待,有膽怯。

“夏天啊~”楚韓緩緩閉上眼睛,彷彿在回憶,彎起來的嘴角漸漸冇了弧度,他睜開眼睛,直直地看向夏天,眼神裡若有若無的笑意消失殆儘,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對不起,不記得,Vivian送客!”便轉過椅子接起了電話。

“五年前,夏天,在大理,我們……”,夏天好像溺水的人一般,垂死掙紮著,卻斷斷續續,詞不成句。“夏小姐,你可以走了。”楚韓打斷她,手指在椅背上扣了扣,發出有些冰冷的聲音。

會議室的門關上,楚韓雙手矇住自己的眼睛,髮絲都抑製不住地在顫抖,原來她叫夏天啊,倒是成熟了許多,他想過各種她長髮飄飄的樣子,卻都不及今天這般好看,夏炎炎,好久不見了。

Vivian領著夏天出了公司,夏天一路沉默,她腦海裡一片空白,她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甚至忘記了再回頭看一眼。楚韓不記得她了,他有了自己全新的工作和生活,也許,也許早就有了全新的感情,亦或是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單身。

對啊,早該不記得的,她這五年裡到底在眷戀些什麼呢,她與茫茫人群本就是一體,明明那個時候他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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