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端著咖啡,吹了吹表麵的咖啡沫沫,喝了小口。
這回味道對了,恰好符合她的口味。
咖啡放下,才雲淡風輕地麵對起了崔副帥來:“我知道這麼做肯定會給土星繫帶來不小的壓力,但如今我纔是土星係的主帥,我想我也是有這個權利做這個決定的。”
崔副帥一下站了起來,那被元曜燒過寸草不生的腦門賊亮,被頭頂的燈光印著,站起來亮得有些刺眼。
薑瓷下意識抬手擋了下眼睛。
崔副帥滿臉義憤填膺,抬手指著薑瓷正要開始長篇大論,身後聲音傳來。
“讓一讓。”
身後。
勤勞而又賢惠的祖宗身上穿著圍裙,手裡拿著拖把,身材高高大大,冷不丁地在他身後站著。
崔副帥還冇回頭,聽見這聲音就下意識往旁邁出一步,讓開。
元曜盯著他踩臟的一塊地,不開心地皺眉:“腳。”
崔副帥就回去剛纔的沙發上坐著,抱著自己的膝蓋,鞋子懸空。
張特助也以同樣的姿勢,鞋子離地。
兩人乖巧得一批。
元曜不開心地抿著唇,熟練地活動手裡的拖把開始拖地,把地上他們的腳印擦乾淨。
而崔副帥就一副麻木臉見著這一幕,直到目送祖宗拿著拖把離開了這裡。
崔副帥:“………”
張特助看了一眼崔副帥,他看上去心理承受能力有點弱的樣子,尋思著要不要安慰他一下。
猛地一下,他終於反應過來,腳重新落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薑瓷爆發出來了一聲嗬斥。
“薑瓷,你竟然把祖宗當傭人使喚!讓你住在這裡是為了照顧祖宗,你特麼都乾了些什麼?”
薑瓷淡定喝咖啡,“孩子不能慣著,越慣越皮,這道理崔副帥不懂?”
崔副帥被她氣得結巴:“你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那可是祖宗!”
哦,在她眼裡隻有傻兒子。
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又有潔癖不喜跟人過於接觸,願意收留這傻祖宗已經是她仁慈了,他們還要她事事順著他,把他哄著供著,當保姆似的伺候他,想都彆想!
張特助站出來充當和事佬,把崔副帥拉著坐下,“崔副帥,您快坐下,有話好好說,都是為了土星係的未來,我們就不要大動乾戈了。”
薑瓷放下咖啡,抬眸看他們,“接下來你們幫我辦一件事,三日後召集土星係的全部財閥,我要開一個短會。”
崔副帥猜到她可能做什麼,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她。
“薑瓷,你瘋了吧?”
財閥早就遮了土星係的整邊天,她要想抵抗財閥,從財閥那裡收錢收權,那就是在找死!
薑瓷不理他,對張特助道:“明天之內,你把土星係全部財閥的資料收集好發到我的星郵箱。”
張特助皺了皺眉,也是猜到了薑瓷要進行的動作,有些不讚同。
崔副帥又站了起來,“薑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知道你新官上任急於立威,但你這麼做遲早會掀起反噬,會徹底把土星係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薑瓷一雙桃花眼微微掀起,唇角微挑,輕緩的語調慢悠悠地吐出:“誰說我是要立威了?”
崔副帥被她這幅態度氣得不輕:“你這女人真是瘋了!你這麼做會給你自己招惹來多大麻煩你知道嗎?”
薑瓷挑眉看他一眼。
崔副帥冷哼一聲,“你死哪兒去都沒關係,祖宗金貴之軀,現在都知道祖宗在我們土星係暫住,整個星際這麼多雙眼睛齊齊盯著,要是祖宗因為你受到了什麼傷害,你連累的會是整個土星係!”
元曜手裡拿著拖把,站在他的身後,不開心地說:“你把我剛拖的地踩臟了!”
崔副帥被這聲音驚得頭皮發麻,趕緊重新跑回去沙發上坐著,抱著膝蓋,腳離地。
元曜重新拖地,非常用力,氣鼓鼓的樣子。
薑薑又冇有誇自己,還忽視了自己,不開心!!
薑瓷抬了抬手,招呼元曜過來:“可以了可以了,曜曜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崔叔叔。”
崔叔叔:“………”
元曜抱著拖把過去,坐在薑瓷身邊的沙發上,眼睛跟看仇人似的瞪著“崔叔叔”。
崔叔叔還蜷著雙腿冇敢落地,依舊是那副抱著膝蓋的乖巧姿勢,見祖宗正望著自己,頓時收起了剛纔對薑瓷的那副氣焰,尷尬不失禮貌地衝祖宗微笑點頭。
“祖宗客氣了,我是晚輩,您叫我小崔就好了。”
元曜:“………”他好討厭!
崔副帥繼續尷尬。
得虧現在腳冇挨地,不然這會兒已經摳出三室一廳了!
元曜鳳眸微眯,眼睛死死盯著他,輕輕癟唇,抱緊手裡的拖把磨指甲。
好想對他做點什麼,但薑薑會生氣!
張特助在另外一邊乖巧抱著膝蓋,見這氣氛真是尷尬得快要結冰了,乾笑兩聲。
“崔副帥,剛纔主帥吩咐下來的事我們得快點去做了。”
崔副帥趕緊接話:“啊對對對,薑主帥為咱們土星係鞠躬儘瘁,咱們也不能拖後腿。”
薑瓷活動手指,隨手在電腦裡按下一個儲存,偏頭睜著美眸看他們,主動提出:“這麼晚了,要不留下吃個晚飯?”
崔副帥表現得很客氣,很友好:“不用了不用了,您跟祖宗早點歇著,我們這就不打擾了!”
多新鮮,都用上尊稱了。
說完,崔副帥就跟著張特助一起灰溜溜地跑了。
生怕再在這裡多待一會兒,都會被祖宗在這裡凍一宿!
元曜不開心地拉著拖把繼續拖地,又把剛纔那兩人坐過的地方擦了又擦。
等把其他外來味道全部擦乾淨,再重新回到這裡的時候,發現薑薑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元曜小心邁步過去,眨巴眨巴眼睛,望著沙發上睡著的薑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