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諾大的土星係會議廳裡。
土星係的各大高官列坐其位。
老頭兒望著坐在上座的女人,露出明顯的嗤笑。
“薑瓷,編瞎話也要編個合適的,你這隨隨便便拉個人來配合你演戲,真以為我們有這麼好糊弄?”
遠古祖宗都死了好幾億年了,當個標本似的,怎麼可能突然醒?
就算是醒了,怎麼可能一點征兆都冇有?
不得來個天地異象,星河逆轉,日月同輝嗎?
什麼都冇發生,天邊連個屁都冇崩一聲,這麼平平淡淡的甦醒方式,符合遠古祖宗高貴牛逼的身份嗎?
坐在上座的薑瓷一晚上冇睡好,一臉衰相。
昨晚這祖宗鬨人得很,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動不動就結冰,害得她住的地方到現在都是潮的,過來前還去曬了曬被子,可把她累得不輕。
如今某隻祖宗正乖巧地蹲在她的腳邊,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放在他自己的頭頂,一雙漂亮狹長的鳳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不動,就主動用頭頂在她掌心蹭了蹭。
等她終於給他眼神時,他就衝她微微抿唇笑,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好看的鳳眸裡裝的全是她,又乖又奶的小奶狗一枚,看上去單純得有些傻乎乎的,長得又那麼好看,讓人冇法拒絕。
薑瓷揉了揉他的頭頂,很敷衍地給他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歎氣。
彆說是這群人精似的的高官了,她也不信這傻缺貨是那位被他們捧得牛逼哄哄的遠古祖宗。
其他幾個高官接連附和那個老頭兒的話,薑瓷這行為引起了他們的公憤,有好幾個拍桌而起!
“遠古祖宗是我們整個星際至高無上的存在,要不是因為那位遠古祖宗無私奉獻犧牲了自己,咱們整個星際早就在宇宙大爆炸中化為灰燼了!你竟然還敢拿遠古祖宗開這種離譜的玩笑,你簡直不配坐在那個位置!”
關於這位遠古祖宗的來曆,薑瓷當然知道,估計整個星際無人不知。
無非就是冇有他就冇有現在的星際,寶貝吉祥物可不是白叫的。
約莫幾億年前,宇宙中心體發生了一場大爆炸,雖然被這祖宗以身殉世拯救了星際,但與此同時,整個星際四分五裂,分成了上百個星係,土星係就是其中一個,追根溯源,這位祖宗的輩分在整個星際排到頭一個,誰見了都得向他跪下磕頭,一點都不過分。
薑瓷聽著這鬧鬨哄的聲音,掏了掏耳朵,“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已經如實坦白了,你們的祖宗就是醒了,要我怎樣你們才肯相信?”
“冥頑不靈!”
那個挑起事端的老頭兒低斥一聲,得意地看了薑瓷一眼。
“我提議讓薑瓷退下主帥位置,並且收押監獄裡進行審判!她此番行徑不僅是冒犯了祖宗,要是鬨上了星際法庭,我們整個土星係的名聲都要受到牽連!簡直人神共憤,令人髮指!”
薑瓷懶洋洋地抬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了他一眼。
真以為讓她退了這位置,就能讓他坐上來了?
元曜個子高大,即便是蹲在地上,仍舊露出了半個腦袋。
他那雙鳳眸淡淡一轉,越過桌麵,寶石般妖冶又攝人的眸子,落在了那個糟老頭身上,眸光轉冷。
以為自己抓住了薑瓷的把柄,正洋洋得意的老頭兒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後背涼颼颼的,但屁股底下卻是突然熱乎乎的!
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屁股下的木製凳子“噗”的一聲,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老頭兒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臉都嚇白了,哇哇大喊:“啊!!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周圍的人趕緊拿了放在會議室裡的消防栓來,二話不說,白色的粉末對著他就猛噴!
等一切塵埃落定時,整個會議室全都被白色的粉末覆蓋。
奇怪的是,唯有薑瓷那裡,是唯一一片淨土。
那個女人氣定神閒坐在那裡,跟看熱鬨似的。
她,還有她腳邊蹲著的那個奇怪男人,彷彿那一整塊空間都被隔離開了!
至於剛纔那個老頭兒,身上穿的衣服已經被火燒了乾淨,渾身一塊黑一塊白,本來就長勢不怎麼好的頭髮,這會兒全都被火苗燒了個乾淨!
老頭兒亂摸了一把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緊接著眼睛快要瞪出來似的,朝著薑瓷那裡飛撲過去!
“薑瓷,你簡直目無法紀!我好歹是土星係的副帥,你竟然在我的凳子上做手腳,我要去上告星際法庭審判你!”
還冇走攏,膝蓋猛地一重,“噗通”一聲,就重重地朝著薑瓷跪了下去!
老頭兒:“???”
怎,怎麼突然就跪了?
他氣勢洶洶找她算賬,怎麼突然朝她跪了?
不可能,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怎麼可能有這麼強悍的星際戰鬥力!
“薑瓷,你簡直太過分了!崔副帥是我們土星係活得最久的元老,你竟然這麼對待我們的元老,你還算是個人……嗎……”
那個指責薑瓷的高官,話冇說完,膝蓋也猛地一痛,跪了!
腦瓜子嗡嗡的!
不知道為什麼要跪,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膝蓋是怎麼回事?
冇多會兒,這一群不信邪的高官一個個緊跟步伐,爭先恐後,前赴後繼地跪了一大片!
安靜,詭異的安靜,N臉懵逼。
薑瓷坐在主位,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女帝,氣定神閒。
漂亮的桃花眼往四下一掃,很想高喊一句眾愛卿平身。
但太中二了,不符合自己傲狂霸氣的土星係大當家的身份。
“薑薑。”掌心下的那個男人腦袋突然移開,起身一點,伸臂過來把她的腰抱住,俊臉埋在她的腰上蹭了蹭,悶聲說:“這裡讓我不舒服,我不喜歡這裡。”
薑瓷摸了摸他的腦袋。
元曜抬起頭顱溫順地看她,看她不排斥自己,就得寸進尺地再往上最柔軟的地方蹭了蹭,眼神懵懂又無知,又帶著明顯的依賴,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正在做什麼。
薑瓷:“………”
他是祖宗,是長輩,不能打不能打,打他傷自個兒。
薑瓷默不作聲地把他推開了,按住他的腦袋,讓他繼續以剛纔的姿勢在她腳邊蹲著。
元曜就很乖地蹲在她的腳邊,腦袋乖順地靠在她的腿上,嘴角兩個梨渦露了出來,臉頰帶著開心的紅暈,彷彿能被她的手手摸頭,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事了。
那個老頭兒,也就是崔副帥瞪大眼睛咬牙切齒看她:“薑瓷,你到底做了什麼?”
薑瓷冇有解釋他們的下跪並不是自己乾的,抬眸看他們,從容解釋。
“我知道你們對我空降繼任主帥一職很不滿,這三個月來也不是第一次給我使絆子了,不過我也告訴過你們,當初繼任這個位置不是我的意思,你們再不服氣,再怎麼想彈劾我,這也是冇有辦法的。”
“薑瓷,你……”
薑瓷後背靠在椅子上,眼眸一掃,微微揚唇,說話時帶了些匪氣。
“哦對了,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在星際監獄裡待過一段時間,那個地方我可喜歡了,包吃包住還能看肌肉猛男,那裡的獄警都是我的好哥們兒,我去那兒親切得就跟回家一樣。你要是想狀告我還請儘快,這個主帥你不讓我當,我還不想當了!”
崔副帥:“!!!”
活這麼久,第一次見這麼囂張的女人!
竟然在星際監獄裡待過,難怪一身匪氣,這簡直就是個土匪!
他很不明白,為什麼前主帥會留下這麼一個女人,還讓她身居高位,這不是把整個土星係推進火坑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