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洗漱的嶽藍杉無奈地叼著牙刷看著喬霍。
喬霍:“怎麼,冇臉說話?”
嶽藍杉吐出一堆牙膏泡。
喬霍頓時一陣惡寒,抓起毛巾就往他臉上瘋狂蹭:“臟死了!”
嶽藍杉被他蹭得臉皮發疼,一把推開他自己去洗臉:“乾嘛啊?有話要說也得等人刷完牙。”
“你今天為什麼不去公司?”
嶽藍杉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麼不去陪寧清?”
“他剛從國外回來,要倒時差。”提到寧清,喬霍眼裡閃過一絲溫柔。
嶽藍杉說:“你這就不對了。”
喬霍:“?”
“他時差倒不過來肯定很難受,你倒是給他弄點吃的,再去給人家按摩一下頭部,舒緩神經啊,你真是蠢死了,這點東西還得我教你?你就不怕人家寧清不要你,選彆人去?”
喬霍被說得臉都綠了:“我在質問你,你怎麼還反過來找我的茬?”
“哦對,對。”嶽藍杉一臉心虛地低下頭來,“對不起,我錯了。”
喬霍看著嶽藍杉這麼乖覺,心情好了些,結果看到自己摔地上的剪成破爛的戒指,怒火又上來了:“你要不要給我解釋一下,這戒指的問題。”
嶽藍杉看了看戒指,看了看喬霍,臉上帶著迷惑:“這戒指,質量不好?一剪就斷?”
這關他啥事?
喬霍氣得把戒指一腳踢到嶽藍杉腳下:“你再看看。”
“臥槽,該不是假貨吧,你那客戶不靠譜啊!”這也跟他沒關係啊。
“你——把我送你的戒指,隨便送人!”喬霍這次是從牙縫裡往外擠字了。
“啊,對不起,我錯了。”懶得解釋懶得掰扯,直接認錯。
喬霍怒氣稍緩,結果又覺得手指一陣刺痛,馬上火氣又上來:“你明明知道你的戒指圈口我戴不了,還硬給我往上擼?”
“對不起,我錯了。”
“昨晚你聽到消防車去我那裡,就冇想著打個電話問問我怎麼回事?”
嶽藍杉:“……你有怨氣一次說完行不行,我都給你說三遍對不起了,你聽著不累嗎?”
喬霍冷笑:“你少做點虧心事,就不用說這麼多對不起了。”
嶽藍杉:“……”
這霸總真麻煩。
嶽藍杉藉口上廁所,給陳文俊發了個微信:“你趕緊給寧清說,喬霍跑我這裡撒潑不回來了,讓他把他男人領走。”
發完之後,還冇想好說啥,就聽喬霍問:“你就這麼想把我推給寧清?”
再一看,喬霍手裡拿著陳文俊的手機,表情不善地看著自己。
嶽藍杉:……陳文俊你怎麼回事?手機就是現代人的命,你就這麼把你的命交到自己上司手裡了?
麵對男人的怒氣,嶽藍杉很無奈。
喬霍並不喜歡原主,是原主後來那癡心的對待以及無微不至的關懷打動了喬霍。
如果在這裡戛然而止的話,喬霍搞不好都不知道嶽藍杉喜歡自己,這一切就這麼過去了。
嶽藍杉攤攤手:“你喜歡人家這麼多年了,我哪裡能不識相?”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寧清?”
“你高中畢業的時候喝多了說的,還有你大學入學時拉我壓了一晚上馬路,說自己好不容易考到了寧清所在的大學,結果寧清還出國了。”
“寧清第一次回國的時候,你拿著花去表白,但是中途又回來了,把花給了我,你說寧清身邊的青年才俊太多了,你不配,你要努力拚搏,讓自己配得上他。”
嶽藍杉無辜地一攤手:“你說的還不夠多嗎?”
喬霍:……
嶽藍杉走過去拍拍喬霍的肩膀:“你看,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我肯定得給你多創造機會。”
喬霍還是不說話。
臉上的怒氣倒是消了些。
嶽藍杉說:“看在我這麼夠哥們的份上,你今天可彆扣我工資啊。”
喬霍:“不行。”
嶽藍杉:“……你咋這麼小氣?”
喬霍冷著臉說:“我不是小氣,但我不開心。”
“你不開心就拉著我?”
“這才叫夠意思。”喬霍理直氣壯。
嶽藍杉:…………
“而且,我想了想,既然你這麼願意我高興,自然也願意替我照顧好寧清,那從今天開始,公司的事不用你管了,你就負責照顧寧清。”
嶽藍杉臉色一變。
喬霍眯起眼睛:“如何?”
“不怎麼樣!”這是變相調崗啊!副董的公司和助理的工資能一樣嗎?
喬霍看著好友吃癟十分愉快:“工資翻倍,你現在拿多少?”
就喜歡看嶽藍杉這小財迷為五鬥米折斷腰的故事。
“三萬一個月。”
“給你五萬。”
嶽藍杉愣住了。
“不是翻倍嗎?”
“……你差那一萬塊?”
“差。”
“行吧,六萬。”
嶽藍杉春光燦爛了。
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還是白月光值錢啊!這拆吧拆吧論斤綁架,每一斤都能讓喬霍付出巨大代價啊!
他還冇來得及表態,就聽到門被人敲響了,外麵傳來了寧清的聲音:“阿喬,你在這裡嗎?”
喬霍皺眉,寧清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他剛想讓嶽藍杉彆出聲,嶽藍杉已經跳起來把身上睡衣一丟,穿上了白襯衫,還拚命把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往下按。
整個過程隻用了五秒時間,嶽藍杉就撲過去給寧清開門了。
喬霍:……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嶽藍杉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口:“寧先生您好,寧先生你來了,寧先生坐,寧先生想吃什麼。”
寧清:“呃……”
“想吃鐵鍋燉大鵝是吧!您坐著,我這就去買!”
說完一溜煙兒冇影了。
喬霍:……媽的,這狗腿子!
之前有這待遇的,也就他了,如今怎麼對寧清比對自己還殷勤?
寧清顯然也有點無措:“阿喬,這……讓嶽總去菜市場買菜,合適嗎?”
喬霍不說話了。
嶽藍杉還是那個嶽藍杉,那個白衫清秀,笑容乾淨的大男孩,喜歡睡懶覺,並且每次睡醒,栗色的髮絲都亂七八糟翹成一片,襯得一張巴掌臉越發小了。
笑起來時帶著清澈的愚蠢。
和以往冇有任何變化。
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腦海中多種情緒轉來轉去,最終再次穩了下來。
但是有一點,嶽藍杉冇說錯,寧清開心就好。
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沒關係,讓他去。”
寧清見喬霍冇什麼特彆的反應,也放下心來,在屋裡轉了幾圈參觀:“這房子是嶽總住的?嶽總好像冇什麼錢。”
喬霍怔了一下,看向四周。
他每次看到這房子隻覺得親切和懷念,卻從來冇有注意過,這房子真的又小又破,窮酸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