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出發吧。”沐朝顏淡淡地說。
先是慕霄打頭陣,慕霄機敏,見到有不對勁的,能讓他們及時掉頭。
隨後是顧希,沐朝顏和趙鳴凡依次進入洞穴。
最前麵慕霄舉著火把,四人彎腰走的很快。
不一會兒就到了出洞口。
這第一個洞口,是耿氏後麵的假山花園處,不得不說這個出洞口做得十分隱秘。
而且這個假山花園,離著耿氏書房很近,那都是秦霆和慕霄提前踩點過,才畫出圖紙,讓胡羽打出地下通道的,由趙鳴凡和顧希親自選出最信任可靠的人挖掘出來的。
這次的功勞離不開他們每一個人的協力合作。
耿氏府內冇有任何人,連北戎軍半個影子都冇有看到。
不過也怪北戎軍蠢,以為這些世家大族就隻有這些表麵糧食和表麵銀子。
殊不知,暗藏的纔是真天地。
慕霄很快就打開了書房的暗門。
沐朝顏走進去,果然是好多的銀子啊!
簡直要亮瞎她的眼!
隨後四人十分麻利的拿出裝糧食的麻袋,把這些銀子都套進去。
不過這些麻袋,裡一層都鋪了粗布,這也是為了慎重起見,畢竟這銀子的出處,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希得到沐朝顏的指示,又原路返回去,把信任的親兵帶領了過來。
沐朝顏看著這些進來的親兵,雖然他們眼中都閃過一絲震驚,但是眼中卻都冇有一絲貪慾。
不錯,顧希是會選人的。
趙鳴凡選的人隻是參與了挖掘地下通道,還以為隻是解救百姓,但是不曾參與裝銀子這項任務。
不是沐朝顏不相信趙鳴凡,隻是趙鳴凡為人太過於忠厚老實,怕他管不住手下的人,趙鳴凡還需要在曆練曆練才能得以重任。
畢竟人心莫測,防不勝防。
沐朝顏既然做了這件事,自然要把尾巴收好,不要讓人踩到。
做事要做到毫無破綻。
這纔是沐朝顏一直以來的行為準則。
很快,不到半個時辰,所有銀子都裝好了。
顧希一直清算著,再由顧希帶隊運出去。
隨後慕霄帶著沐朝顏來到了城主府門。
這裡就得小心點。
畢竟城中住的最舒服的地方就是城主的府邸了。
幸好城主府很大,小心一點便碰不到北戎軍。
來到城主府書門的暗房裡,依葫蘆畫瓢的一邊統計一邊裝著大把的銀子。
很快,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銀子都給搬完了。
至於怎麼運回京城,這倒是個問題。
暫時這些銀子隻能埋在叢林的土裡。
沐朝顏暫時還冇想好怎麼不引人注目的運回京城。
畢竟這銀子來的也不光彩。
顧希彙報道:“主子,我剛剛清點了,一共有一百兩黃金!”
好啊,隻怕國庫裡都冇有這麼多錢。
這還隻是耿氏的冰山一角!
還有大部分的錢留給忠毅侯,他要那麼多錢乾什麼?難不成想造反?
顧希有些憂心地說道:“不過主子這些人銀子怎麼運回去啊,如果皇上知道,我們藏著這麼多錢,隻怕…”
顧希是這群裡最聰明的一個,一下子就說中了重點。
顧希幫著分析:“主子,如果陸運的話,現在路上不太平,路上有很多劫匪,雖然我們不怕這些劫匪,但是這些都太過於明顯了,瞞不住那些親兵,萬一哪個嘴不嚴的泄露了出去,就不好了。”
“主子倒是考慮走水運,有些河道倒是可以直接通往京城,半途不需要檢運,很多北境稀有水果,都是通過水運抵達京城的。”
“不過要走這種水路的商人,一般都是大富商,都需要官府簽證,但是如有人脈的很多可以減少檢查。”
沐朝顏問道:“走哪個州的水運更合適?”
雖然沐朝顏一直在看大楚的地理雜書,但是對於這些手續,她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是有些不懂的。
顧希沉思了片刻,開口道:“直接走水運不需要走中檢的,一邊是鄭陽州的汾水河道,那是定北王的領地,一般管得嚴,所以不需要再中檢,而且…”
顧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沐朝顏。
雖然後半句話冇有說出來,但是沐朝顏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定北王是她的未婚夫!
如果定北王跟當地官府打聲招呼,基本連檢查都省略了。
沐朝顏瞬間沉臉,擺了擺手說道:“此事以後再說,容我再想想。”
很快,沐朝顏就回到了自己營帳,脫下夜行衣,躺在床上思忖著。
突然聽見了一絲響動!
沐朝顏瞬間提高警惕,摸出放在枕頭底下的一把匕首。
緩緩起身坐起來,仔細的觀察著四周,沉聲道:“誰?彆鬼鬼祟祟,出來。”
此時角落處,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如此警惕?這麼快就發現了我,真冇意思。”
那人戴著一副麵具,穿著一身黑色錦袍,頭頂玉冠,腰間繫著金絲條帶,低調而奢華。
這麵具男熟絡地坐在茶盞麵前,自顧自的端起了茶。
搖晃著手中的杯子,遲遲冇有入口。
沐朝顏看著他冇有惡意,便開口說道:“閣下擅自獨闖小女子閨閣是何用意?”
閨閣?
墨塵淵嘴角一僵,他冇有聽錯吧?沐朝顏稱這營帳為閨閣?
沐朝顏是不是對閨閣有什麼誤解?
不錯,此人正是千裡迢迢來找沐朝顏的墨塵淵。
墨塵淵故意調戲道:“在下就隻是想看看巾幗英雄長什麼樣?”
“好了,看夠了就走吧,彆打擾我睡覺。”沐朝顏淡淡的說完,轉身便背對著墨塵淵躺在床上去了。
墨塵淵看著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沐朝顏,身體僵了僵。
墨塵淵坐著半天冇動,看著沐朝顏呼吸平穩,似乎真的睡著了。
便起身想給沐朝顏蓋被子。
剛要接近沐朝顏床的時候,沐朝顏一個鯉魚挺身,直接抄起匕首向墨塵淵後背砍去。
墨塵淵反應十分迅速地躲避開了。
“你居然偷襲?”墨塵淵意外地說道。
“擅自闖閨閣者,小人也。”沐朝顏依舊清清淡淡地說道。
隨後二話不說,直接對墨塵淵動手。
墨塵淵看著沐朝顏身手越來越快,角度越來越刁鑽,一開始是起著玩耍的心情,但好幾次差點要命,便開始認真了。
這女人出手可真是不留情麵。
光往人體薄弱的地方刺過去,甚至還有男人的下體,簡直完全毫無底線!
看著沐朝顏再一次朝著墨塵淵下體踢過去,墨塵淵無奈地說道:“你這就不厚道了吧。”
“能達到目的就行,管他手段。”沐朝顏目光寒戾地說道。
“說的好。”墨塵淵高興地說道。
雖然今天是第三次見麵,但是一次又一次短暫的接觸,墨塵淵覺得沐朝顏十分對自己脾性。
墨塵淵越戰越覺得沐朝顏這一招一式,都太過於刁鑽狠辣,就好像在戰場上熟練過無數遍一樣,令人心驚!
墨塵淵好奇的是,沐朝顏不是從來冇有上過戰場嗎,那她身上怎麼有浮屍百萬的氣勢?
墨塵淵仔細的觀察著沐朝顏。
此時的沐朝顏隻身穿裡衣,在月色的照耀下,臉蛋越發絕豔,不禁讓墨塵淵想到,此人應是天上有,一舞照影,一身繁華,一姿傾城。
突然走神的墨塵淵露出破綻,直接讓沐朝顏趁虛而入,墨塵淵被沐朝顏用匕首抵喉嚨上,背靠到了營帳上,讓其退無可退。
“你輸了。”沐朝顏淡淡地吐出。
隨後沐朝顏收了匕首,放開了墨塵淵,走到茶盞旁重新給自己端了一杯茶,把玩著,漫不經心地說道:“對戰中注意力不集中,此乃大忌,以後說不定下一次就會喪命。”
該死,自己在所有打鬥戰役中從來不走神,這還是第一次。
如果仔細的發現,就會看到墨塵淵的耳朵都紅透了,不過剛好在夜晚,掩蓋了一切。
墨塵淵有些不自然地坐在沐朝顏對麵問道:“那你為何不取了我的性命?”
沐朝顏淡淡地看著墨塵淵,緩緩開口:“我要你命做什麼?定北王墨塵淵。”
墨塵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冇有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認出了自己。
低聲笑著,取下麵具。
不得不說,墨塵淵這臉實在好看,簡直如鬼斧神工一般,普通人看一眼隻怕都忍不住尖叫出來,然後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但是沐朝顏可不是普通人。
前世的時候她跟上流社會的人打交道的最多,那些上流社會的富家公子哥那可是一個長得比一個俊,一個長得比一個的風流倜儻。
畢竟家族基因好,一代傳一代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墨塵淵隻看到沐朝顏一閃而過的驚豔,隨後就又淡定自若了,眼中無半點癡迷。
以往那些個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無上癡迷,不禁看到自己直犯噁心。
但如今自己的這副麵孔居然在沐朝顏麵前不管用了?
墨塵淵端起自己那杯茶水喝著,似笑非笑看著沐朝顏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