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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的二樓照樣燈火通明，不過裝修顯然比一樓溫馨的多。

裝潢大多是米白色為主，巨大的懶人沙發直接擺放在大廳，上頭還放著很多抱枕，最大的抱枕是個有看著有兩米高的熊，被擺在大廳的角落。

古月拉著一路圍觀的沈鹿回了自己的房間。

跟客廳上的佈置差不多，她的房間也很溫馨，隨處可見的小熊玩偶，軟裝也都是米白色，房間的四周後麵還有幾扇門，沈鹿覺得那應該分彆是衣帽間跟盥洗室。

古月帶著沈鹿坐到了她房間的沙發上，而後表現得跟鬆了口氣一樣。

“你現在能跟我說說，你在我身上看到的那什麼黑氣，是什麼意思了吧。”

她不自在的摸了摸後脖頸，自從沈鹿說她身上有東西之後，她總是疑神疑鬼的，甚至腦海裡還時不時的出現一些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畫麵，實在是讓人有些畏懼。

沈鹿卻反問她，“古小姐，你知道嗎，一般人在聽到我說她身上有東西的時候，大部分人要麼是不信，要麼是露出了做賊心虛的表情，而你卻……”

她笑而不語。

古月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我怎麼樣？難道我也是做賊心虛的那一員？”

沈鹿搖了搖頭，笑著說，“古小姐兩樣都不是，你是有些害怕，但又有恃無恐，好像你知道，那些事情根本不會傷害你一樣。”

“我想，你那位十分疼愛妹妹的哥哥，一定使用了很多保護你的手段吧。”

“是麼？”

古月收斂了臉上一直掛著的客氣又虛偽的笑，她露出了有些冷漠的一麵。

沈鹿看到她這模樣，卻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是稱讚道。

“你這樣其實比一直笑著正常很多，雖然你笑的時候很漂亮，但是笑的太多了，難免有些像是假麵。”

古月聽了這話，條件反射的勾唇想要嘲諷，但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要笑的時候，她又強行把嘴角壓下去了。

“一個人如果假麵戴著久了，戴了一輩子，那彆人就不會知道這是假麵了。”

沈鹿看著她，麵容有些嚴肅起來，她直視著古月的眼睛，彷彿要看到她的心裡去。

“你真的是那麼想的麼？”

古月眼角抽動了一瞬。

沈清棠往沙發後麵一靠，又篤定的說道。

“你不是這樣想的，這句話應該是你哥哥教你的吧，看得出來，他確實將這個準則貫徹的很好，隻是可惜這並不適合你。”

“你彆提我哥哥。”

古月冷下臉。

沈鹿卻甩了甩手，“好了，我們不談那些了，其實我說那些話，隻是為了讓你放鬆一點而已，畢竟你總是掛著假麵，那黑氣可出不來啊。”

古月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鹿道，“我之前說過了，黑氣又叫晦氣，有的時候是人死後不肯投胎的怨氣而生，有的時候，也會是一個人長期壓抑自己，所以她的生魂產生出來的怨氣，而你身上的，有些複雜。”

古月一臉不解，但眼神裡卻透出更多的是“原來如此”這樣的思緒。

“我想你也有注意到吧，應該是從三個月前開始，你開始有些失眠了，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夢遊過幾次，你剛纔在宴會上的時候，想到什麼了，黑氣有一瞬間溢位，說實話，這樣成實體的氣，我還是第一次見。”

沈鹿對著聽著她的話，眼睛逐漸瞪大了的古月詢問。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古月伸出手在沈鹿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能看到那麼多東西嗎？”

沈鹿笑了，她手指指向古月的床頭櫃，“你床頭櫃放著好幾瓶褪黑素跟安眠藥，而且你妝容卸妝之後，黑眼圈太重了，不是熬夜，就是失眠。”

“切！”

古月無趣的抱怨了一聲，又躺回了沙發上，像一個癱軟的鹹魚。

沈鹿看她這樣，才加上一句。

“不過我確實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你能告訴我，你身上出現黑氣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嗎？”

古月“哼”了一聲，百無聊賴的回答。

“我那時候也冇想什麼，就是有一個認識的叔叔，問我什麼時候去上學，說他女兒以前跟我是同學，見我好久冇去上課，有些想我了。”

沈鹿聽完，點了點頭，“你才十八歲吧，現在正是該去讀書的年紀。”

古月扯了扯嘴唇，“對啊，是該讀書的年紀，但是……”

她壓低了聲音，對著沈鹿說。

“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來看我，你應該去看我哥哥，去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毛病，自從兩年前我爸爸世之後，哥哥就不讓我去讀書了，隻是請了幾個什麼教授在家裡給我上課，還不許我隨便出門，出門得看日子打報備，冇有他的同意，保安跟司機都不會讓我離開的。”

古月說著，狠狠的踢了一腳沙發下襬著的玩偶熊，玩偶熊被她踹出了一米遠，滾了幾圈才停下。

沈鹿皺起眉頭，“你哥也太奇怪了，你才十八歲，他就這麼管著你，說實話，他是不是控製狂。”

古月像是看到了一個能跟她說古珩壞話的同夥，於是跟著抱怨，“誰說不是，咱們圈子裡，那個跟我一樣大的不是愛上那裡玩，就上哪裡玩，王佳佳放假的時候，還跑去法國那邊晚了好多天呢，我看到她的朋友圈，羨慕死了，然後跟哥哥提，結果他非不讓我去，還說要是想去，得看日子，他把工作做完了，有時間空出來，才能跟我一塊去。”

“誰想跟他一塊去啊，去了就是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天天最好隻待在家裡購置的彆墅裡，一動不動才最好呢。”

她氣呼呼的打著抱枕。

沈鹿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她盯著那個方纔被古月踹出去的玩偶熊，玩偶熊黑漆漆的眼睛也朝著她們望。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

“你乾嘛？”

古月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站了起來。

沈鹿伸手拿起玩偶熊，玩偶熊是那種塞著棉花的，普通玩偶熊軟糯的質感，但沈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對著古月說了一聲“抱歉。”

而後也不管古月驚訝的目光，直接將玩偶熊撕成了兩半。

而當玩偶熊被從中間撕開之後，裡頭充斥著的棉花像是柳絮一樣紛紛揚揚爆了出來。

而這些棉花之中，還夾雜著很多黃色的紙張。

準確來說，是黃色的，上頭寫著紅色咒語的——

——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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