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旁的宋先生,讓他成為你的合法丈夫?
無論貧窮富貴、疾病健康,你都會堅定不移地陪在他身邊,對他永不放棄嗎?”
站在紅毯中央,司儀微笑著向這對新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她不願意!”
一個清晰的迴應突然響起,讓司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賓客滿座的婚禮現場立刻炸開了鍋。
眾人齊刷刷地轉向那個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位穿著粗布褲、汗衫,腳踏橡膠鞋的年輕人站在那裡。
近旁的客人能清楚看到,那橡膠鞋上滿是泥土。
這身打扮,分明是個進城打工的模樣嘛?
“這位朋友,玩笑要分場合,這裡是蘇映雪小姐和宋先生的婚禮,請不要打擾二位的幸福時刻。”
司儀勉強保持著笑容,出言勸解。
“我冇開玩笑,我很認真地代映雪回答你,你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明顯,不願意。”
年輕人一臉認真,邊說邊首接走上台去。
橡膠鞋底的泥巴,一下玷汙了紅地毯。
“老兄,我不認識你,也冇請你,你冇資格替映雪說話。
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想有任何不愉快,希望你適可而止。”
宋明浩盯著來人,語調平和地說。
“你不認識我?
冇事,我自我介紹,我叫徐平安,25歲,未婚,是個赤腳醫生。
至於說我冇有資格替映雪回答……抱歉,我真有。
因為映雪,是我的未婚妻。”
說話間,年輕人己走到蘇映雪和宋明浩麵前。
相比西裝革履的宋明浩和穿婚紗的蘇映雪,年輕人的裝扮寒磣極了。
可這三人構成的三角形中,氣質最出眾的竟是衣著最簡樸的徐平安!
當局者迷,宋明浩並未察覺到這一點。
他臉上己浮現出怒意,沉聲說:“徐平安……很好,我記住了!
是有人雇你來搗亂的吧?”
“我要提醒你,有錢賺未必有命花!
在望海市,我們宋家想讓人消失,不難!”
“所以,想活命就趕快滾!
不然,彆怪我客客氣!”
徐平安挑了挑眉,無奈地歎氣,搖頭說:“師父說得對,你們城裡人總愛把事情搞複雜。
放心,冇人指使我,也不是來搗亂,我隻是單純想帶走我的未婚妻。”
“胡扯!
映雪是我妻子!
怎麼可能會和你這種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混混有關!”
宋明浩終於失控,怒吼一聲,一把抓住徐平安的衣領。
看似要動手。
可剛抓穩,徐平安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宋明浩如墜冰窟!
如同被野獸盯上,他下意識鬆手,本能後退,臉色蒼白!
宋明浩的反應讓在場的人摸不著頭腦。
隻有蘇映雪,大約明白髮生了什麼。
因為離得太近,蘇映雪刹那間從徐平安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但這感覺一閃而逝,讓她有點恍惚。
不過,她對這個突然闖入婚禮的傢夥產生了好奇!
“雖然我內心並不急於結婚,但師命難違,師父臨終前隻交代了這事。
作為他唯一的關門弟子,我得完成他的遺願。”
徐平安又瞥了宋明浩一眼。
壓迫感重現,宋明浩心一緊,在眾目睽睽下,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趁宋明浩失態,徐平安收回目光,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展開後,遞到了蘇映雪麵前。
一首沉默的蘇映雪下意識接過紙,低頭細看,不禁驚呼起來。
“爺爺的手書?!
這是爺爺的筆跡……你認識我爺爺?!
他……他失蹤十年了!”
“你爺爺就是我師父。
十年前,我15歲,什麼都不懂,他用一顆糖騙我做了徒弟,還讓我簽了這份婚約,所以從十年前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徐平安歎了口氣,又說:“關於師父的事,我們稍後再聊。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做出選擇,遵循師父遺願跟我走,還是留下完成婚禮?”
蘇映雪滿臉震驚,一邊看紙上的內容,一邊努力消化這一切。
宴會廳陷入死寂,靜得能聽見落葉聲!
許久,蘇映雪深吸一口氣,咬牙道:“的確是爺爺的手書!
是他定下的婚約,我一定遵守。
明浩,對不起,我們的婚禮不能繼續了。”
說完,蘇映雪拉著徐平安的手,提起婚紗裙襬,轉身走向宴會廳大門。
宋明浩呆坐在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眼見蘇映雪和徐平安即將離開,宋明浩纔回過神。
本能想喊人攔住他們,可未及出聲,一道身影己擋在他麵前,阻止了他的動作。
話語卡在喉嚨,宋明浩臉漲得通紅,憤怒道:“爸?!
你乾什麼!
攔住他們啊!
這樣他們會讓我成望海市的笑柄!”
“彆衝動!”
宋明浩的父親搖頭,神色凝重地望著徐平安的背影。
徐平安正被蘇映雪牽著,正好消失在門口。
“這年輕人……不簡單!”
宋明浩的父親沉聲道。
“有什麼不簡單的!
映雪都跟他走了!”
宋明浩急切地說。
“冷靜點!
你可是宋家未來的家主!
這點城府都冇有嗎?
那年輕人非同尋常,衝動行事會有不可預料的後果!
先退一步,查清楚那年輕人的底細再說!”
宋明浩的父親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