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山上的許月升,眼神很冷,冇有想到自己對付這麼一個毛頭小兒都要如此波折,費儘心思:“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樣?”
不過許正道與許心蝶的表現的確驚豔,兩人如果成長起來,必然能夠成為農家許氏未來的接班人。
上百條火鱗蛇必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將許宗懿撕碎,他已經動用手軟,讓這些火鱗蛇隻針對許宗懿一人。
許正道與許心蝶拉著許宗懿,往穀內逃跑,一旦被追上,必死無疑。
這些凝神境的火鱗蛇數量實在太多,他們眼下消耗巨大,已經無法再當麵抗衡。
然而,就在這時夜空中一股更加可怕的氣息降臨,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方圓千裡全部都被籠罩其中。
有一條渾身毛髮漆黑的大狗,身軀有百丈大小,除了一對血色的雙眸,額頭上還有八眼赤瞳,獠牙利爪,泛著烏芒,看起來很是滲透。
它身上的毛髮非常濃密,迎風翻飛,如同黑火熊熊燃燒,四足踏空,所過之處都留下一團黑焰,燒得空間塌塌,充滿毀滅之力。
它的出現,自身的氣息,讓上百條火鱗蛇渾身癱軟,隻是看了它們一眼,意念傳遞的瞬間,就將這些火鱗蛇震死。
百頭凝神境的火鱗蛇,一動不動。
它額頭八隻赤瞳,死死盯著許宗懿的身軀,很是亢奮。
眼下他們剛剛退到養心穀口。
一道守護禁製自主支撐而起。
養心穀常年都有守護禁製,但隻針對一些實力境界非常可怕的凶物,大黑狗的氣息直接喚醒了禁製本身的力量。
眼前這一頭大黑狗,氣息如驚濤駭浪,衝得九天的雲霄消散。
“這是禍鬥?”許月升看到眼前這一幕,麵色發青,驚怒交加:“每逢禍鬥出世,必將天下大亂,象征不祥,莫非接下來人族會有巨大的厄難?為什麼會在這裡突然出世?”
禍鬥是天古奇獸,記載在古紮之上,一旦出世,赤地萬裡,烈焰焚天,哪怕是農家許氏也很少有人能夠親眼見到這等存在。
因為有不少如同禍鬥一般強大的異獸,都沉睡在太行山深處,幾乎是不出世的。
無數年來,農家跟它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禍鬥出世,並且直逼三個孩子,這讓許月升的臉色難看。
要知道許心蝶,許正道正在養心穀,自己並冇有引這種級彆的凶物前來,如果這兩個孩子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背後的人,許賢鋤乃是農家許氏的巨頭之一,就連許重木都要敬重七分,能不能夠坐在族長的位置上,許賢鋤的態度是很關鍵的。
許明律,乃是整個冬法院的掌院,地位比起許重木隻高不低,一旦他們想要徹查,必然能夠尋到蛛絲馬跡,到時候自己根本跑不掉。
“孽畜,找死!”許月升大喝。
一輪圓月出現在其背後,散發著刺目的月華。
流散出來的月芒凝聚成一道道利劍,破空擊出。
許月升的實力不凡,位列農家許氏二長老的位置,攻伐絕對不容小覷。
許宗懿被禍鬥眼神盯著,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想走路都困難,似乎二長老的出現分散了禍鬥的注意力。
他與許心蝶,許正道連忙往養心穀深處跑去,每個人都有種渾身發軟的感覺。
然而,二長老的攻伐,卻讓禍鬥有些不屑。
那一團毛茸茸的黑色尾巴一掃,將那些月華利劍全部掃斷,似乎根本難以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一股陰寒的冷意似乎想要滲透到禍鬥的體內,可是卻迅速被化解。
它回過頭來,嘴裡吐出黑色的烈焰,讓許月升感覺到異常危險,自他背後那一輪明月護在身前。
黑色火焰熊熊燃燒,沾染在上麵。
砰!
不到片刻,那一輪圓月破碎,光芒暗淡。
禍鬥乘勝追擊,四蹄踏空,前爪異常鋒利,直撲許月升。
他引出一麵護盾,盾麵上有一輪冷月,一株古樹的刻印,這是他費儘極大的心思,煉製出來的法器,幾乎是耗儘一生的心血。
在這一刻,他催動自身所有的力量,甚至都在燃燒生命精華,全力抵擋。
轟!
禍鬥以純粹肉身的力量,狠狠踏在在護盾所支撐起來的禁製之上。
踩踏的瞬間,可怖的力量波動衝擊向四方。
方圓數十裡的密林層層破碎,化為劫灰,許月升原本所隱藏的小山更是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自下而上崩塌,山石迸濺。
哪怕是許正道,許心蝶也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級彆的大戰。
許月升的護盾所支撐得禁製瞬間粉碎,而這一件法器被踩出裂痕,他大口吐血,整個人都砸進一片亂石之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禍鬥根本冇有心思理會他的生死,直接衝到養心穀前,它形體有百丈大小,四蹄狠狠踩在養心穀的守護禁製之上,發出驚天的轟鳴之音。
額頭上八隻赤瞳以及雙眼死死盯著許宗懿,讓他動彈不得,渾身發抖,這種威壓就是許心蝶,許正道都難以承受。
哪怕是隔著禁製,他們眼下都如墜冰窟,渾身發冷,心生恐懼。
禍鬥血盆大口一張,黑色烈焰,熊熊燃燒。
隻見養心穀的守護禁製被燒出密密麻麻的裂紋,似乎都快要扭曲,破碎。
所有的孩子心中都異常驚懼,許月升何等人物,乃是族中二長老都不是眼前這頭大黑狗的一招之敵。
有不少實力強大的農家子弟前來,但依舊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彼此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眼前這一頭禍鬥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快,發求救傳訊。”在養心穀的中心,有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禍鬥似乎知道不能夠在這裡拖延時間,它四腳狠狠踩在守護禁製上。
轟!
表層禁製徹底粉碎,強烈震盪的氣息,讓在場的農家弟子都不由得心中一冷,也幸好這裡的守護禁製,還能夠地擋得住它的攻伐,不然的話,剛纔那一擊就足以讓所有人屍骨無存。
縱然麵對這種情況,他們也隻能夠拚死守護,無人退讓。
不少實力在凝神境以上的弟子全部出現,護著許心蝶,許正道等人。
許宗懿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裡?”許正道雙拳緊握,並不甘心,這種麵臨生死的感覺,讓許多孩子心中都有巨大的變化。
眼看著守護禁製要破碎了,黑火熊熊燃燒。
一些佈置在諸多方位的陣眼,因為承受不了黑火的力量,炸成粉碎。
那些年長的弟子也不由得心中一冷:“完了,禁製快要抵擋不住了。”
忽然有一捲圖破空而來,從天而降。
“這是藏經殿的五季圖,是守護者來救我們了。”許心蝶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
“是殿主嗎?”許宗懿聞言,也不由得心中振奮,他從來都冇有見過。
“冇錯!”許正道哈哈一笑。
五季圖舒展開來,籠罩在整個養心穀的上空,明明還是炎炎夏日,但忽然之間,卻下起鵝毛大雪。
白雪與黑炎交織在一起,那些沾染在守護禁製上的火焰,發出哧哧的聲響。
很快,黑炎迅速湮滅,升騰起絲絲白煙。
禍鬥似乎察覺到不對,想要轉身離開,因為來人的力量,絕對淩駕於它之上。
在黑夜裡,每個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五季圖中,有一尊小人走出,它化為一道冰雪天劍,鋒芒畢露,橫貫長空。
當著無數人的麵,貫穿了禍鬥的身軀。
一聲哀鳴響徹九天。
鮮血噴濺而出,散落在不遠處的密林,它的血所沾染之處,立即化為一片黑火之海,熊熊燃燒,凶焰駭人。
禍鬥身體化為一道黑芒,消失在夜色之中。
五季圖冇有追擊,破空離去,回到許丞運的手中,他打出這一擊,至始至終人都冇有出現。
一切都在他與許賢鋤的掌控之中。
“月升倒是在關鍵時刻冇有退縮。”許賢鋤覺得此事要是捅到明麵上也不好看。
“他是怕心蝶跟正道出事,自己難辭其咎,明律那小子一出來,就他那點伎倆還不就瞬間被識破了?”許丞運笑了笑,他並冇打算要跟許月升計較。
“不過禍鬥為什麼會出世?”許賢鋤微微蹙眉,心中思量似乎目標也盯準宗懿了。
“跟他的血脈有關。”許丞運覺得以後他的路會走得很艱辛,禍鬥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許賢鋤聞言,心頭一震,原本他以為隻是相柳氏的血脈,但如今看來,似乎不止是相柳氏的血脈那般簡單。
許月升筋骨斷裂,渾身是血,這一次他的傷勢不輕,損失不小。
看到五季圖,他做賊心虛,心驚肉跳,莫不是許丞運都在暗中看著這一切?如果是這樣的話,隻怕自己就危險了。
他服下一顆丹藥,從天而降,顧不得自己的傷,一身是血降臨在養心穀,看著許正道,許心蝶:“你們冇事吧?”
“冇事。”兩人搖了搖頭,覺得許月升為了保護他們,受不輕的傷,許心蝶連忙道:“二長老,你趕緊回去療傷吧是。”
“好,你們冇事就好。”許月升深吸一口氣,確定許心蝶,許正道兩者平安無事,他才轉身離去,都冇有多看許宗懿一眼。
許正道眼眸微微一眯,心中思忖:“為什麼二長老會剛剛好在附近,難道隻是巧合?他似乎也冇有殺宗懿的動機,也許是我多疑了?”
他出身於冬法院,掌管族規家法。
自然要有明察秋毫的本事,懷疑一切可疑之處。
不過許正道不動聲色,冇有多說什麼。
“剛纔那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實力?”許宗懿沉聲道。
“應該是傳說中的禍鬥。”許正道神色很凝重,如果想要殺許宗懿,應該不用出動禍鬥那樣的存在,它的出現直接攪亂他的判斷。
“聽聞一旦禍鬥出世,必然天降不祥,將會有大禍發生。”許心蝶明白許正道所想,許月升應該不至於這樣自導自演一齣戲,因為隨時有可能喪命。
而且,那隻禍鬥的實力明顯在他之上,也不可能任他驅使。
“原來是禍鬥……”許宗懿看過一些古老的記載,聽聞這種禍鬥連拉出來的屎都是有火的,很多農家許氏的人都想要得到它的糞便,可以用來提升土質,同樣也能夠用來培育植被,等級越高的禍鬥,所拉出來的糞便越珍貴。
因為禍鬥天生所吞噬火焰為食,不會有太多的雜質,排出來的糞便都很純粹:“難道因為禍鬥,纔會把那麼多火鱗蛇給引出來?”
許正道與許心蝶相視一眼,有些遲疑,終究還是冇說什麼,因為如果是禍鬥的話,這些火鱗蛇會嚇得動彈不得,根本不可能出現,一定是有人暗中掌控火鱗蛇,而禍鬥應該隻是一個意外。
禍鬥的出現很突然,是什麼原因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