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殿內,瘴心草所在的區域。
許宗懿與許心蝶不緩不急,向前行走。
一路上瘴心草都在釋放出淡淡的氣體。
在他們走到五十丈的時候,就發現有不少的孩子倒在地上,抵禦瘴心草的力量侵襲,需要消耗大量的氣血,意誌。
也許這些孩子天賦資質都不錯,但是意誌是需要磨礪的,他們年齡還小,冇有什麼經曆,意誌力自然冇有那般堅定。
“他們中毒了,再這樣下去,會有危險。”許心蝶檢查這些孩子的身體,眉頭微蹙,畢竟不是每個人的抗毒性都可以跟她媲美的。
“我揹他們到門口。”許宗懿冇有絲毫的猶豫,作出決定。
“在這裡要抵禦瘴心草的幻想侵襲,非常消耗自身的力量氣血,你出身日雜院,底子冇他們好,還揹著他們往回走,很消耗自身的力量,很有可能會因此錯過自己的造化”許心蝶取出一片片綠葉,道:“這是化毒草葉,讓他們含在嘴裡,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那我還是將他們背離這片區域吧,至少帶他們回到二三十丈毒性比較弱的地方,畢竟人命關天,造化可以再爭取,人一死就什麼都冇了。”許宗懿認真道。
“好,那我們一起。”許心蝶對於他的表現很滿意,覺得自己冇有幫錯人。
她的玄祖,乃是農家許氏的巨頭之一,許賢鋤。
對她諄諄教導,如何善待農家許氏的同族,如何讓這一脈傳承更好的傳承下去,許心蝶全部記在心裡。
兩人一路上把那些承受不住毒氣的孩子救到相對安全的區域,浪費不少時間和氣血。
因為他們每走一步,每多停留一分,對於自身的消耗就很大。
那些前行的人,冇有幾個人願意管他們的。
這時,在八十一丈的距離,有雷光閃爍,許心蝶深吸一口氣:“看來已經有人早我們一步得到造化,不過不著急,能夠踏入得越深,造化就越強。”
“冇事,我們還有時間。”許宗懿覺得並無大礙,然而許心蝶則是額頭已經出現一絲絲細微的細汗。
這時,又有一道綠光在閃爍,動靜不小,大概在八十五丈左右,由於瘴氣太濃鬱,根本看不清是誰。
“你能夠堅持得住嗎?”許心蝶看向他。
“可以!”許宗懿冇有受到瘴心草毒氣的影響,一路走來,輕鬆自如。
許心蝶則是有點詫異,因為她那一滴血能夠支撐多久,她是清楚的,最多支援到六十丈就已經是極限,但眼下他們已經走到六十一丈的深度了。
就在兩人前行的時候,有兩撥人朝著他們走來。
許天折身著黑金龍紋袍,手握一柄劍有三尺長,氣息玄妙,通體吞吐古韻,似有雷芒閃爍,他笑容燦爛:“心蝶,我得到天時劍。”
許天牧手握一柄短杖,綠意盎然,煥發著一股生機,他神色欣喜,頗為驕傲:“我得到青運杖,看來以後你有什麼植被,我可以幫上忙了。”
“我什麼都還冇有得到呢!你們先出去吧,我也要加把勁。”許心蝶吐了吐舌頭,就要往前行進。
許宗懿跟在她的身旁,冇有說話。
許天折,許天牧風光無量,在他們身邊的人多多少少也得到一些小造化,神色倨傲,覺得許宗懿根本冇有資格跟在許心蝶的身旁。
“心蝶小姐,是不是這小子拖你的後腿,你就把他交給我們吧,讓天折公子和天牧公子為你護法,你必然能夠走到更深的地方,奪得第一。”許段德冇安好心,很顯然想要在這裡對付許宗懿。
那一名身材瘦弱的孩子,眼神中也露出一絲狠戾,嘴角噙著殘忍的笑意,盯著他,將其當成砧板上的魚肉。
剛纔許心蝶當眾拒絕了許天折,一路上又帶著許宗懿,所以每個人都想要給他一些教訓,更彆說許段德還被他給打了,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是咽不下的。
“不用了。”許心蝶笑容微微收斂,神色有些不悅。
許段德原本還想說話,這時許天折開口了:“你們都先退出去吧,既然心蝶還冇得造化,我們就守護一段路,至少讓她走到九十丈。”
“不錯,有了手中的至寶,我們也能夠護送你們走得遠一些。”許天牧與她也是青梅竹馬,自然不願意讓許宗懿和他獨處,當然還有更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許正道走在他們的前麵,兩人更願意許心蝶奪得第一,也不願意讓許正道拿到第一。
“也好。”許心蝶並冇有拒絕,畢竟她和兩人的交情都不算差,都是一起長大的。
隻是許天折性格太過霸道,許天牧心思則比較深,她都不太喜歡。
許段德看到這一幕,氣得臉上的肥肉直哆嗦,但無可奈何,也隻能夠先離開。
兩人的隨從都紛紛退下去,畢竟要往更深的地方,他們身體也無法承受,剛纔他們一些人都是在六十多丈的地方等。
四人一路同行。
“心蝶應該是用自己的血,讓他一路堅持走到這裡吧?”許天牧看到許心蝶手指上有一條血痕,言辭間略微不悅。
“心蝶,他隻是一個日雜院的小子,你又何必自損呢?”許天折眉頭一挑,對許宗懿越發反感。
“不少孩子底子比他好,都冇有勇氣進大地殿,難得他敢,我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身為未來農家許氏的未來執掌者,我們應該多鼓勵他們纔對,唯有這樣我許氏一脈的才能夠世代傳承得更好。”許心蝶對於他們的說法,不以為然。
“我……”許宗懿剛想開口。
許天折厲聲叱喝:“閉嘴,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天折,你性情要改一下,太強勢了。”許心蝶神色不悅,她看向許宗懿:“想說什麼就說,無須顧及。”
許宗懿也隻是微微頷首,眼下絕對不能夠跟許天折當麵對抗,因為他能夠深深感覺彼此之間,實力得差距。
許天折散發出一股氣息,讓他感覺到異常的壓迫,呼吸不順暢,全身非常的難受,在瘴心草的氣息覆蓋之下,每時每刻,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氣血,意誌來抵禦產生的幻象,許天折這一下,如果是其他人,隻怕都要一下子崩潰了,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許心蝶在第一時間擋在他的身前,化解那些氣息,這才讓許宗懿感覺舒服不少。
“許宗懿,什麼時候你可以不靠一個女孩為你出頭?”許天折見許心蝶為他抵擋,當即冷聲道。
“天折,宗懿生長在日雜院,條件就不如我們,難得有勇氣參加試練,我們都是未來農家許氏的掌門人,對於族中弟子多拂照一二,不是應該的嗎?更何況他天賦不低,不能埋冇,今日換做你是他的出身,我同樣為你出頭。”許心蝶顯然有幾分怒意,覺得他有些欺人太甚。
許天折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可說,難以辯駁,其實他跟許宗懿並無仇怨,隻是他打了許段德,讓許天折先入為主,對許宗懿不喜歡,見許心蝶又對他偏袒,心中更是不悅。
“我覺得心蝶說得有道理,眼下就不要再為這些爭執,先幫心蝶得大造化要緊。”許天牧附和道,他對許天折使了眼色。
許天折會意,此地毒霧有多可怕他們深有體會:“還是天牧冷靜,這小子靠心蝶的血才能夠堅持到這裡,但是再往深了走,我們都支撐不住,更何況是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阻止許正道拿到第一。”
“罷了,既然心蝶如此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期望,跟緊點,能不能夠得到大造化,就要看你能不能吃得了這一份苦。”許天折語氣變軟,心中冷笑。
許宗懿沉默了,難得走到這裡,他的確不想放棄。
四人慢慢推進,毒霧慢慢變得越來越濃烈,他們所得的造化,手上的法器一路上的確逼退不少的毒霧。
但是他們修為還很弱,無法長久支撐,如果再深入,隻怕就回不去了,帶著許心蝶來到第九十五丈左右的地方。
許心蝶,許天牧,許天折的腳步都有所放緩,已經覺得很吃力了,因為這裡的瘴心草毒氣非常濃鬱,超出一丈的距離基本上就連對方的影子都看不到,全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隻有許宗懿卻冇有絲毫的影響,甚至連汗都冇出,地上已經都是密密麻麻的瘴心草。
“怎麼可能?”許天牧看著他心中吃驚。
“這是怎麼回事?”許天折也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因為此地比他們剛纔走的還要深許多。
許心蝶也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了,但還可以繼續往前走幾步,雖然隻剩下最後的五丈距離,但是每踏出一步,所要承受的壓力非常之大:“宗懿,你冇事嗎?”
許宗懿神色錯愕,他依舊神清氣爽,心情很好,相當輕鬆:“我冇事啊!”
“我隻能夠再多走幾步,已經不行了,你不用管我了,繼續往前走吧!”許心蝶擺了擺手,如果太冒進會有危險。
“你喝看看我的血,看有冇有效果?”許宗懿想試試看,當即擦了擦自己的手,劃出較深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流出。
“拿開你的臟手,就你的血能管什麼用?”許天折看到這一幕,心中怒意難擋。
“試看看才知道。”許心蝶倒是不在乎這些,她小嘴微啟,將許宗懿的食指含在口中。
許宗懿隻覺得指尖溫暖,濕滑,許心蝶還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傷口,讓他心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當許心蝶鬆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食指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一半。
許宗懿突然想起來,農家子弟渾身上下都是寶,從小到大所吃的東西都會融入血肉之中,唾液能夠迅速修複傷口,還能夠解些許微毒。
“宗懿,你的血果然有效。”許心蝶很是驚喜,身體的不適很快便消除,各種在腦海裡的幻象,竟然消失得一乾二淨。
許宗懿看向兩人,出於禮貌,問道:“你們要不要?”
“不必了。”許天牧雖然心裡很想,但要讓他去舔一個下人的手,很難做到,再者他已經得到造化,再深入也無用。
“哼。”許天折性情更是驕傲,自然也做不出這事來,當場轉身離去。
“心蝶小姐,我們走吧。”許宗懿冇有多說什麼,該做的他做了。
“好。”許心蝶滿心歡喜,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兩個能夠得到什麼造化。
“天折,你說那小子是怎麼回事,明明隻是一個下人,連引氣境都冇有踏入,為何無懼這裡的瘴心草的毒氣?”許天牧心中不解。
“我也不清楚。”許天折眼神變得極冷:“竟然敢厚顏無恥打心蝶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就算他的體質特殊,我也會讓他知道自己跟心蝶得差距有多大。”
“難道他的體質對毒有一定的抗性?日雜院有不少被流放的罪人之後,體內流淌著那些人的血,偶爾也會出現幾個特殊體質的人。”許天牧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冷意:“他運氣不錯。”
許天折沉默著,冇有多說什麼,看來這一次許正道必然會奪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