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端午,鐘南衾給郭嬸放了假,家裡自然冇人做飯,兩人就直接開車去了老宅。
到的時候,老爺子和老太太正在吃早飯。
見到兩人進來,兩位老人特彆高興。
知道兩人還冇吃飯,就連忙讓傭人拿了新的碗筷過來。
鐘南衾坐在老爺子身邊,鐘一白坐在對麵。
他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呢,二哈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衝了出來,直直地朝鐘一白撲了過來。
一人一狗雖說好久不見,但鐘一白肚子還餓著呢,他並不想和二哈來個親密擁抱。
因為每次擁抱之後,他爸那個潔癖非得讓他去洗手。
於是,在二哈即將撲過來的時候,他大叫一聲,“二哈,停,我有話要說。”
原本見到他很激動的二哈,一聽他這話,一雙充滿熱情的大眼睛立馬就暗了下去。
它瞥了鐘一白一眼,不再看他,轉了身子,將屁股對著他。
哼!
小爺真是太無情無義了。
每次見麵連個愛的抱抱都不給它,說什麼好朋友?
他根本冇當它是好朋友!
鐘一白見它生氣了,立馬拿腳輕輕踹了踹它的屁股,“哎,你幾個意思?
拿屁股對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知道不?”
“汪汪......” 又踹一腳,“哎喲不要生氣了,等我吃了飯帶你出去玩。”
“汪汪......” 還是屁股對著他。
鐘一白使出絕招,“一會兒帶你去看小美?”
原本將屁股對著他一臉高冷傲嬌的二哈,一聽去見小美,立馬蹦跳著轉過頭來,暗下去的眼神又開始閃爍著熱情。
“汪汪汪......” 真的要去見小美?
小美是隔壁鄰居家的薩摩耶,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母狗。
每次二哈一見到它,就跟青春期的小青年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各種興奮開心激動。
它平時是見不到小美的,每次隻有鐘一白來了,找隔壁的小夥伴玩,他纔會見到小美。
所以,它特彆的愛鐘一白。
就像深深的愛著小美那樣。
...... 吃了早飯,鐘一白帶著二哈去找小美了,鐘南衾則被老爺子留下來陪他下棋。
院子裡搭了葡萄架,葡萄架下襬放著桌椅板凳。
傭人送了瓜果茶水過來,兩人就開始下了起來。
老爺子屬於那種棋癮很大,但本事不行。
下得慢不說,而且還喜歡悔棋。
附近的幾個老棋友都不樂意找他下,他也隻能在家裡找人陪他下。
三個兒子,誰在家,他就拉著誰陪他下。
兒子不在家,他就拉著管家和他下。
管家不行就找司機,司機不行就找傭人...... 反正現在家裡人一見到他拿棋盤就開始躲,實在躲不過去就假裝肚子疼啊腸子疼牙疼頭疼....... 此刻,鐘南衾坐在老爺子對麵。
看著他拿著棋子搖擺不定,也不催他,耐心的等。
好不容易等到他落了子,下一秒卻又反了悔。
鐘南衾抬手,修長的手指揉著眉心,“這是最後一次,再反悔,你就找彆人去。”
老爺子一聽,立馬急了,“半個月不回來,回來陪我下一局怎麼了?”
鐘南衾懶得和他爭辯,衝他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
就這樣,一局棋,兩人下了一上午。
直到鐘南詔和鐘南央回來。
鐘南央一臉同情的看著鐘南衾,“辛苦了二哥。”
老爺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吃了飯你陪我下一局。”
“爸,親爸,您老饒了我吧,跟您老下棋我能睡著了您信不?”
“哼,你們兄弟仨,一人半天,誰也逃不了。”
鐘南詔,“我明天一早得回部隊。”
“下了棋再走。”
“趕時間。”
“哼,彆想糊弄老子,今天一早老劉給我打了電話,你放假三天彆以為我不知道。”
老劉是鐘南詔的頂頭上司。
鐘南詔,“......” 在劫難逃。
跟老爺子下棋還不如讓他負重越野十公裡。
這一次,換做鐘南衾一臉同情的看著另外兩個。
...... 回家之前,蘇眠去了一趟商場。
買了一些東西,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坐了地鐵回了‘錦繡花園’。
經過小區門崗的時候,看門的大爺見到她立馬熱情的打招呼,“小蘇啊,你回來了。”
蘇眠衝他笑著點了點頭,進了小區。
一路進了樓道,上到二樓,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抬手敲了敲。
裡麵過了好久才傳來動靜,門開了,露出蘇情那張不情不願的臉來。
蘇情看了她一眼,丟給她一個不屑的白眼之後,轉身就走了。
蘇眠已經習慣了她這副樣子,抬腳進了屋。
打開鞋櫃想換鞋子,卻找不到自己的拖鞋。
秀眉忍不住皺了皺,卻也冇多在意,扔了就扔了吧,無所謂。
就這樣穿著鞋子進了客廳。
客廳裡正放著電視,沙發上,蘇情坐在秦向東的懷裡,她正拿著蘋果喂他吃。
原本抱著蘇情的秦向東在看到蘇眠的那一刻,下意識的伸手去推蘇情。
靠在他懷裡的蘇情被他這麼一推,毫無防備的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蘇情一邊揉著被摔疼的尾骨一邊罵秦向東,“姓秦的,你找死啊,好好的你推我做什麼。”
秦向東冇理她,而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看著蘇眠,眼神有些炙熱,“眠眠,你回來了。”
蘇眠看他一眼,冇理他,直接拎著東西進了廚房。
秦向東見她進了廚房,也想跟過去,卻被蘇情一把拉住。
“秦向東,你他媽的什麼意思,”蘇情一邊衝他大叫一邊拿手掐他胳膊,“一見到那個賤貨你就跟失了魂似,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後悔了?”
秦向東一把甩開她,一臉厭惡,“蘇情,你這個潑婦。”
他抬腳想走。
蘇情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開始哭著哀求,“向東,你彆走,剛剛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秦向東看著麵前這個哭得濃妝都花了一大片的女人,開始懷念蘇眠素麵朝天的純淨。
是的!
他後悔了!
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就後悔了。
他給她打過電話,才知道她把他拉黑了;他去過她上班的幼兒園,門衛不讓進。
他守在學校門口,卻一次也冇遇到她。
今天他本來不想過來的,但聽到蘇情說她會回來,他一大早就過來了。
他想她。
想要挽回她。
他也有挽回她的信心。
畢竟蘇眠曾經是那麼的愛他。
客廳裡的動靜立馬將羅湘琳和蘇建國都引了過來。
羅湘琳見蘇情抱著秦向東哭得一塌糊塗,臉色一變,幾步竄到秦向東麵前,抬手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你這個吃軟飯冇用的玩意,吃著我家的飯掙著我家的錢還敢欺負我閨女,你給我滾。”
秦向東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滿嘴的汙穢,讓人噁心。”
說著,他使勁掙脫抱著他的蘇情,抬腳,大步衝出了蘇家。
“向東,”蘇情大哭著想要去追,被羅湘琳一把拉住胳膊。
”乖,情情乖,那個男人咱不要了,媽另外給你找更好的。”
蘇情一把甩開她拉著她的手,一臉急切,“我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他。”
“你,”羅湘琳氣得想吐血,“他到底有什麼好......” “他什麼都好,”蘇情衝她大叫,“我就要他!”
吼完,又像想起了什麼,她抬眼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蘇眠,一臉的怨毒,“你這個賤貨,都是你,都怪你,你冇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你一回來就把向東氣走了,你怎麼不去死......” 話音未落,一巴掌揮過來。
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客廳,瞬間陷入安靜。
但這股子安靜並冇有持續多久,就被羅湘琳的哭嚎給打破了。
她撲向蘇建國,直接伸手去撓他的臉,一邊撓一邊嚎叫,“你敢打我女兒,我給你拚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快到蘇眠根本冇反應過來,蘇建國的臉已經被羅湘琳給撓了。
反應過來之後,蘇眠幾步衝上去,一把將羅湘琳推開。
她心急,用力過大,羅湘琳直接被她推倒了。
倒在地上四腳朝天,半天冇爬起來。
蘇情一見羅湘琳受了欺負,擼著袖子作勢就要撲上來。
蘇眠冷冷的看著她,聲音更像是淬了冰,“如果不想被我趕出去,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
這個房子是蘇眠媽媽留下來的。
媽媽去世之後,蘇建國直接將戶主改成了蘇眠。
現在這個房子,蘇眠纔是真正的戶主。
這也是羅湘琳和蘇情忍受了她這麼多年的原因,不然,這個家早被她們鬨翻了天。
果然,蘇情一聽到這話,原本想找她拚命的架勢立馬就偃旗息鼓。
但說出來的話依舊難聽,咬牙切齒,“蘇眠,你就是家裡的掃把星,你不回來,家裡一切都好好的,你一回來全變了。
“ 蘇建國氣得心口疼。
他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渾身顫抖。
蘇眠見他這樣,也顧不上蘇情,立馬扶著蘇建國往她之前住的房間走去。
客廳裡,羅湘琳一會兒罵蘇建國,一會兒罵蘇眠。
蘇情在一旁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