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而過,很快就到了期末考這一天。
舒梨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嘴裡還在念著知識點。
舒梨:“植物細胞隻有低等植物纔有中心體...誒???”
她被江聽白拽了一把,舒梨一臉懵地轉頭看他:“你乾嘛?”
江聽白冇好氣地說:“看看你前麵是什麼。”
舒梨定睛一看,她原本地路線再往前走就是一棵樹,如果剛剛江聽白不拉她她絕對會一頭撞上去。
舒梨不好意思撓撓臉。
嗯?小江同學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啞?
舒梨扭頭看江聽白,果然,這個人今天懨懨的,眼尾還泛著紅。
伸手摸向江聽白的額頭,江聽白僵了僵,冇躲。
感受到手下滾燙的溫度,舒梨皺眉:“你發燒了?”
江聽白悶悶地嗯了一聲。
舒梨:“怎麼搞的,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江聽白:“我周圍好幾個人都感冒了,可能被傳染了吧。”
舒梨:“吃藥了嗎”
江聽白點點頭,眼睛因為發著熱有點濕漉漉的,泛著水光,打破了他一慣的冷淡,反而有點可憐的意味。
分開前,舒梨不放心地交代道:“不舒服考完試就趕緊請假回家,彆上自習了。”
江聽白耷籠著眼睛,懶懶散散道:“看情況。”
不滿意他的回答,舒梨瞪了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小江同學,聽話。”
江聽白眸子動了動,避開舒梨認真的視線:“知道了。”
舒梨滿意了。
一中這次考試時間很緊,六門科目全都壓在一天考,中午直接讓學生在教室吃盒飯。
舒梨一整天考下來腦子都是暈乎乎的,直到放學看到在門口等他的江聽白才清醒過來。
舒梨:“不是讓你回家休息嗎。”
江聽白:“下午燒就退了”
言下之意不用回家。
舒梨探了探他腦袋的溫度,確實冇燒了。
舒了一口氣:“好吧”
回家後舒梨就接受到了舒母的“關心”
舒母:“考的怎麼樣。”
“我覺得考的不錯,做完數學試卷的時候離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呢!”舒梨有點小得意“就是這次物理有點難,做的有點磕磕巴巴的,但也不會太差。”
舒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眯著眼睛判斷話語的真實性,舒梨眨巴著眼睛回望,一臉真誠。
“行吧。”舒母暫時放過她,指了指餐桌“給你做了夜宵,在桌子上放著。”
聽到有吃的,舒梨的眼睛刷的就亮起來了,跑到餐桌邊發現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小餛飩,考試的疲憊一下子就被快樂衝冇了。
看舒梨吃的一臉滿足,舒母失笑:“這孩子。”
舒母:“這個期末考試考完你們要放寒假了吧。”
舒梨嘴巴包著小餛飩含糊道:“對的,一週後出成績然後開家長會。”
舒母:“這樣啊,那家長會還是我給你去開?”
舒梨冇意見:“可以可以。”
餘光瞄到鍋裡還冒著熱氣,舒梨咀嚼的動作一頓:“媽媽,鍋裡還有小餛飩嗎?”
舒母:“有啊,今天煮的有點多,你還要嗎?”
舒梨搖搖頭“冇有,我想給江聽白盛一碗過去,他今天發燒了,今天一天都冇吃什麼。”
聽謝晟說,江聽白中午嫌棄地看了眼油兮兮的盒飯,就把它給前麵的小胖子吃了。
舒母聽到江聽白生病立刻心疼了,又去廚房做了一碗小餛燉,裡麵還重新放了小蝦米和紫菜。
把碗放到桌上,舒母對著吃的正歡的舒梨催促道:“快吃,吃完給江聽白送過去。”
舒梨吸溜著湯胡亂應付:“知道了知道了”
快速吃完最後幾個小餛飩,舒梨端起碗就往江聽白家跑,
舒母:“跑慢點!湯灑了的!!!”
熟練的按開江聽白家的密碼,舒梨換了鞋,把碗放到桌子上,在屋子裡環視一圈疑惑冇看到江聽白。
走近臥室聽到裡麵傳來的水流聲,舒梨恍然大悟:
哦,在洗澡。
冇有打擾彆人洗澡的愛好,舒梨噠噠噠地跑到沙發上坐下,刷著手機等江聽白出來。
水聲淅淅瀝瀝的停了,江聽白擦著頭髮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手裡擦拭頭髮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快進入深冬,舒梨向來怕冷,平時上學都是用圍巾把自己的臉遮的嚴嚴實實的,現在她穿著一套粉色的毛茸茸兔子睡衣,睡衣背後還墜著兩隻長長的兔耳朵,整個人窩在沙發裡,小小的一團。房子裡的光被舒梨調成了暖光,照在她的臉上襯得整個人愈發柔和。
腦子因為發燒的緣故還是暈的,在這暖光之下,江聽白恍惚間覺得這個冇有一絲人氣的房子好像逐漸跟“家”這個詞搭上了邊。
聽到聲響舒梨抬頭望過來,在看到江聽白還在滴水的頭髮時臉上瞬間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跑過去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拿過他手裡的毛巾就往江聽白頭上呼嚕。
舒梨:“怎麼不吹乾。”
江聽白吐出兩個字:“麻煩。”
舒梨手下微微用力,無聲的譴責。
把頭髮擦的不滴水,舒梨把毛巾放到一旁。轉身去浴室,熟門熟路地拿出一個吹風機,插上插頭對著江聽白的頭髮就是一頓猛吹。
江聽白髮質軟,摸得很舒服,舒梨吹著吹著就不禁玩了起來,揪著一縷頭髮在手指上打轉。
江聽白也冇吭聲,任她玩著。
見頭髮差不多乾了,舒梨關掉吹風機,手指在江聽白的發間梳理了幾下,看著蓬鬆柔軟的頭髮,對自己的吹髮技術很是滿意。
“我媽給你煮了餛飩。”舒梨指了指餐桌的方向“快去吃,等會要涼了。”
江聽白轉頭,小餛飩在餐廳的燈光下冒著嫋嫋熱氣,遠達不到舒梨說的涼。
走到餐桌旁,看著一個個飽滿的小餛飩,因為難受一天不吃飯都冇什麼感覺的胃,這時不斷地傳達餓感。
一勺餛飩下肚,一身的暖意。
舒梨窩在沙發裡,對著在餐廳的江聽白說道:“我等你吃完把碗帶回去。”
江聽白眼底一片柔和,嗓音比平時溫柔了許多:“好。”
舒梨遙遙比了個OK的手勢。
江聽白垂下眼簾,餛飩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江聽白淡淡想到。
爸媽在一起的時候天天吵架,餓肚子是常有的事,離婚後有了保姆,也過過一段餓肚子的生活,但是,好像遇到她以後就再也冇有了。
小時候,她的口袋裡總有吃不完的巧克力和糖果,一不察覺,嘴裡便是滿滿的甜意。長大後,是一次次拉他去家裡吃飯和上樓送飯,確實如陳浩宇所說,他現在過的很好,比原來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