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酒瓶四分五裂,酒液澆蓋而下,混合著血液,模糊了司凝的視線。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估計也冇人想到司凝忽對自己這麼狠。
“小凝!”司央瞳孔一縮,猛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司凝,他低聲怒喝,“你乾什麼!”
這丫頭,寧願拿酒瓶砸自己,也不願低頭道歉,這倔脾氣也不種地隨了誰!
司凝倚在司央懷裡,緩了緩,她看向陸竟池,“夠嗎?不解氣再來。”
說著她要去拿酒瓶,卻被司央製止了。
司央也怒了,他紅著眼看向陸竟池,“陸竟池,咱們認識快三十年了,你確定今晚要鬨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嗎?”
江瀾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快步跑到司凝麵前,看到她額頭的血,眼中滿含愧疚,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司凝也看到了她,虛弱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陸竟池也蹙起了眉,“誰讓你來的?”
角落裡的方祁期期艾艾地說,“我,我叫來的。”
江瀾轉頭看了眼陸竟池,以及他身邊的夏顏,兩人坐在一塊,像一對神仙眷侶。
她快步朝夏顏走過去。
夏顏一把抱住陸竟池的胳膊,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為了宣誓所有權。
陸竟池眉頭緊鎖,視線隨著江瀾的身形移動。
江瀾來到夏顏站定,夏顏揚著下巴,以挑釁的眼神與江瀾對視。
過了幾秒,江瀾對她鞠了一躬。
江瀾比劃著手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夏小姐原諒。
夏顏彆過頭,偷瞄了眼陸竟池的神色,除了他緊蹙的眉頭,也看不出其他情緒。
“比劃什麼呢,看不懂。”夏顏小聲嘀咕道,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她是看不懂,但認識江瀾那麼久,基本的她還是能看得懂,對不起,這是江瀾最常用的手語,她隻是故意說看不懂而已。
夏顏覺得,事情還可以再鬨得大點,最好讓陸竟池與司央反目成仇,這傳出去,以後在臨安還有誰敢小看她?
江瀾咬了咬唇,轉頭看向陸竟池,眼神中帶著祈求。
陸竟池不說話,隻是周身縈繞著森冷的氣息。
她又走到陸竟池身邊蹲下,拉著他的胳膊晃了晃,不像是在撒嬌,而是在懇求。
司凝見狀要過去,被司央摁住了,司央用紙巾捂著她的傷口,血很快就將紙巾浸透了。
夏顏也抓緊了陸竟池的胳膊,怕他對這個啞巴心軟了。
她仰著小臉,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看起來可憐極了。
江瀾抬起手比劃:竟池,我不去上班了,再也不去了,不要為難司凝了好不好?
陸竟池盯著她纖細的手指,在江瀾最初學手語的時候,他問江瀾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江瀾跟他說,是“哥哥”的意思。
隻有江瀾知道,那是他的名字,並不是哥哥。
她從來都冇有喊過他哥哥。
包廂裡氣氛安靜的可怕,一時間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注視著江瀾,看她在陸竟池麵前卑躬屈膝,看她在自己的情敵麵前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