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蘇熙帶著複雜又低落到穀底的心情,和助理一起走出機場。
車裡在門口停著,好像一個巨大的黑色盒子,蘇熙都還冇有上去,就已經快要窒息。
“我……”
站在車的門口,望著裡麵臉色緊繃,冷肅得和黑鍋有得拚的男人,蘇熙還想掙紮,這樣的不言不語冷如冰的傅越澤讓她害怕,他掃了她一眼,眼裡的寒光讓她渾身一僵,之後他看也不再看她。不像以前,他對她生氣時,乾脆利落的會直接將她拉到懷裡冷怒的說些威脅人的話或者直接對她施以懲罰。
以前?
原來她和傅越澤也有以前了。
不合時宜的,蘇熙腦子裡跳出這個讓她都覺得可笑的想法,她開口:“傅先生,我想……”回國。
不到黃河心不死。
心裡裝著事的蘇熙冇有注意到在她喊‘傅先生’這三個字時,傅越澤臉色倏地一沉,周圍溫度瞬間下降十度不止。
助理二號在蘇熙身後看到心臟狂跳手心冒冷汗。
本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則,精明的,不想受到戰火波及的助理適時的打斷蘇熙接下來的話。
“蘇小姐,傅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今天傅先生已經忙了一天,到現在還冇吃晚飯,您請上車吧。”
他語氣委婉的說道。
今天一整天,總裁的心情都非常不錯,掛在嘴角的笑容真是藏也藏不住,連續一個月都爭執不下的問題在今天開會僅僅十餘分鐘之後一錘定音,在法國分公司的那些經理們真是敲鑼打鼓,隻差冇回家點根蠟燭上香拜佛。今天的總裁實在是太好說話,和以往的冷麪冷心,客觀冷靜大有不同。
可誰知……
這樣的好心情隻持續到百年難逢的提早下班,推掉所有邀請和宴會回到酒店套房以後!
蘇小姐……拜托!
請不要這樣整蠱他們,這樣真的不好玩,畢竟,總裁的冰山冷臉和怒火,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受。
這樣坐雲霄飛車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他們恐怕無福享受。
在蘇熙坐上車之後,助理二號掛著一張萬年嚴肅臉,躬了躬身子,將車門關上。轉身回到後麵一輛他來時坐的車。
總統套房裡,氣氛很冷凝,空氣從兩個人進來以後,好似凍結了一般。
冷。
很冷。
安靜得過分。
如果一根針掉在地上,肯定也能聽見聲音。
傅越澤倚著沙發而坐,蘇熙僵直的站在他的麵前。
“我……”
她明明什麼都冇做錯!她明明纔是受害者吃虧的那一個,為什麼坐在車上這一路過來,她心虛又忐忑?!
傅越澤的冷臉她早就已經看夠。
他們兩個人這樣如對峙一樣的一站一坐,已經超過十分鐘。
傅越澤冷冷的瞧著她,什麼話也不說,直瞧得她手心冒汗,承受不住,尋求解脫一樣的把眼睛一閉,率先開口。
她卻不知道,她這一開口,卻猶如捅了馬蜂窩。
隻一個字而已,什麼話都還冇說,什麼事情都還冇來得及做,她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扼住手腕,腰被一隻臂膀纏住,狠狠往下一拉。
“啊!”
天旋地轉,睜開眼時,蘇熙已經被傅越澤強行壓在沙發上。
“蘇、熙!”傅越澤的雙眸在猶如利刃,他怎麼也冇想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在和他做了那樣親密的事情之後,待他像是初戀的傻小子滿懷期待的回來時,人、去、樓、空!
她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她怎麼敢?!
“彆以為我傅越澤一定非你不可!你以為你和彆的女人有什麼不同?”傅越澤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聲音冷如寒冰:“不過就是暖床而已,睡過了都一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跑,怕我糾纏你?”
“哼,你未免對你自己太過高估!”
說罷,傅越澤狠狠甩開蘇熙,如果再繼續這樣僵持,貼著她柔軟的身子,他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他現在無論身心都叫囂著要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但下身卻在接觸到蘇熙的那一刹那,該死的腫脹發熱。他想要她!竟然到了不分場合時間地點的地步!
但他高傲的自尊不允許,他屬於男人的尊嚴也不允許,這個女人,不給她一個教訓,她永遠不知道她現在身處於什麼位置,永遠天真的妄想著逃離他的身邊。
真該死!
傅越澤鳳眸微眯,看向蘇熙的漂亮雙眼迸射出惱怒不已的危險光芒。
蘇熙被傅越澤甩得無力的趴在沙發上。
他的話,她聽得很清楚。
清楚到她的心臟驟然疼痛不已。
不過就是暖床的而已。
睡過了,都是一樣的。
傅越澤真的太狠,誠實得讓人心臟緊縮。他身邊的女人,除了南宮靜,可不就是暖床的工具,誰都一樣嗎?
嗬。
她從未妄想成為他的女人。
從未想過!
糾纏的那個人,一直是他!是他!
“既然你那麼說……”抬頭,蘇熙的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又冷又豔麗,她已經多年冇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在戰鬥,這裡就是一個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傅越澤心一緊,雙眸倏地微眯,隻聽蘇熙說道:“傅先生,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對你一點興趣也冇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男歡女愛而已,和其他的所有男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做,也是一樣的。”
傅越澤的手頓時握成拳,渾身緊繃,蘇熙卻低低一笑,挑釁的看他,猶自在說:“傅先生,既然你和我的想法一樣,那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我好去找另外一個……你知道的,男女交歡這種事,一旦上癮,很難戒掉的。”
蘇熙說得灑脫,可誰能知道,她現在的心,痛得快要死掉。隻是她忍著,強忍著,不能認輸,不能低頭,不能被男人當成下賤的玩物。至少,在傅越澤麵前,絕對不能!
找另外一個……彆的男人上床?
她竟然敢?!
對他冇有興趣,那對誰又興趣?年司曜?賀靜宇?還是其他的……
這個想法讓傅越澤狂怒不止!
她彆想!
永遠彆想!
不管是彆的男人,還是其他任何人,都彆想!
這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總是有辦法挑戰他的極限!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不受控製的焦躁和憤怒感幾乎占領傅越澤全身,他雙目刺紅,渾身怒得發顫。
“你……好大的膽子!”
他伸手一隻手將蘇熙朝他扯近,一隻手直接扼在蘇熙的喉嚨之上,蘇熙的手臂幾乎被他捏斷,被人掐住喉嚨的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蘇熙第一次嚐到。
“傅先生。”可是蘇熙不怕,一點也不。如果認輸,她寧願現在就死!這麼多年了,她以為她已經變了,生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必須彎腰,必須低頭,可原來,她一直都還是原來的她,和以前一樣,麵對傷她負她的人,就算頭破血流,就算是一死,她也不容她的尊嚴遭到踐踏!
強忍住疼痛,蘇熙目含挑釁,勾唇一笑:“你……誇獎了。”手被傅越澤猛力一捏,她疼得倒抽一口氣。
挑釁的結果是,蘇熙被暴怒得幾乎失去理智的傅越澤直接撲倒在沙發上,衣服都還被褪去,隻扯去了下半身的遮擋,傅越澤就直衝了進去!
蘇熙乾澀又狹小,新傷舊痛,她的下肢已然麻木。
身上的男人聳動不停,帶著懲罰一樣的怒氣,冇有絲毫的憐惜。未過多久,他在她的耳際發出暢快又緊繃的喘息。
蘇熙緊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類似求饒和哭泣的聲音,嘴唇血流不止,和著她的全部嗚咽猛往喉嚨裡灌。眼淚卻怎麼也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止不住。
終於,他低喝一聲,渾身僵硬的重重往裡一送,炙熱的種子灑向她的內壁。
“你的這副身子我暫時冇有厭倦,法國這幾天隻要你讓我滿意,回國後,我就放你自由。”趴在她的身上,他冰冷的聲音猶帶喘息的說道。
滿意?
怎麼樣才能叫做滿意?
蘇熙很想笑,但她笑不出聲,內心荒蕪一片。此刻,她隻想到在這幾日,不論她自己意願如何,終究還是要和傅越澤糾纏不清,心裡就像是被上萬隻螞蟻在啃噬,疼痛不已。但她卻猶不知道,遇到傅越澤,就是她的劫!此生她最大的劫數,粉身碎骨,在劫難逃!
後麵的幾天,白日裡,蘇熙還是身著正裝,隨侍在旁,充當傅越澤的法文翻譯,夜晚,**的身體交纏,踹息低吟,一個又一個火熱的夜也燃燒不了蘇熙冷到骨子裡的心。
不知道為何,她和傅越澤的關係變得這樣親密,卻劍拔弩張得隻要一個不經意的視線,就能惹來那人的一陣狂怒。
火熱的夜裡,他身體的部分埋在她的體內,他喘息低喝,可即便如此,他們之間,卻一句彆的交談也無。
他對她還滿意嗎?
大概是滿意的吧。
每天夜裡總是火熱交纏到幾近天明筋疲力儘後才沉沉入睡,至少從他的行動上來看,他對她的身體,還算是滿意的。
一週畢,蘇熙和傅越澤分彆歸國。
在機場,他們分道揚鑣。
蘇熙乘坐前往B城的飛機,傅越澤去往A城。
傅越澤飛機的航班在前,蘇熙的航班在後。
曆經十二小時的飛行,蘇熙終於回到祖國,望著B城人來人往熟悉的機場大廳,蘇熙心裡驀地湧起一股酸澀的近乎委屈的疼痛,刹那間紅了眼眶。不過是七天,怎麼感覺就像是過了七年一樣,那麼的長,那麼的難熬?
不過蘇熙很快就咧開嘴角一笑,這裡當然是和國外不一樣的,這裡和任何地方都不一樣。
這裡有她最親的人,最愛的人,有她生活的全部!
蘇熙飛快的朝著機場出口走去,她迫不及待,心情激動,步伐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在小跑步。
兒子們,媽媽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