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朝堂之上,大臣紛紛請求皇上早立太子,有的大臣請求立長子三阿哥弘時,有的大臣請求立皇貴妃之子弘旭,雍正不堪其擾,早早下了朝。
…………
“皇額娘,不好了,皇阿瑪要革了三哥的黃帶子。”弘曜牽著弘昭跑來,急急忙忙的喊。
安陵容臉色驟變,眉頭微蹙,“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皇阿瑪為何要革了你三哥的黃帶子。”弘曜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三哥今日去給八叔求情,說‘皇阿瑪圈禁兄弟,不知臣民會如何惶恐揣測’,皇阿瑪一聽,勃然大怒。”
“三阿哥也太糊塗了,這種話不是往皇上心上紮刀子嗎?”安陵容恨鐵不成鋼的說。
“皇額娘”弘昭眼角掛淚,略帶哭腔的問,“皇阿瑪會罰三哥嗎?”
安陵容摸了摸弘昭圓圓的腦袋,鄭重的說:“不會的,試問,天下哪個父母會怪罪自己的孩子呢?你皇阿瑪現在隻是太生氣,等氣消了就好了。”
然後親了親弘昭白嫩的臉龐,讓素心把公主和阿哥帶下去重新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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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到養心殿門口時,就看見蘇培盛在門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蘇培盛見到安陵容來了,連忙過來,“娘娘,您可算來了。皇上把下人們全部趕了出來,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裡麵,您快去勸勸皇上吧。”
安陵容進去後,就看見皇上一個人獨孤的背影,安陵容把手放到了雍正肩上,雍正纔回過神來,緩緩抬起頭說:“楚楚,你來了。”
安陵容那如明月般眼眸凝視著雍正,薄唇輕啟,“皇上,可是為了三阿哥的事煩惱。”
“唉~”雍正歎息一聲,“朕或許真的不是一個好阿瑪吧。”
“三阿哥向來孝順,今日怎麼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指不定是有小人暗中教唆。”安陵容溫聲說。
是啊,自己家的孩子總是好的,弘時雖不大聰明,但也冇什麼壞心思,保不齊是有人借立儲之際,拿他當刀使。
“把三阿哥叫來,聽聽他怎麼說。”雍正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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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時帶著哭紅的眼睛來到養心殿,一進來就立馬跪下,惶恐不安的說:“皇阿瑪,兒臣錯了,兒臣不是有意那樣說的。”
“弘時,你老實跟朕說,今日之話,你是聽誰說的。”雍正淩厲的的鳳眼,不帶一絲感情的注視,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是……是……”弘時支支吾吾,安陵容鼓勵道:“三阿哥不怕,把那個人說出來,皇阿瑪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是四弟。”弘時這才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雍正閉了閉眼,手足相殘,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去把四阿哥叫來。”
弘曆本來為這個計劃的成功實施沾沾自喜,誰知下一秒,他就被就去養心殿了。
弘曆拘謹的行禮,“兒臣見過皇阿瑪,見過珍懿娘娘。”
雍正開門見山,“弘曆,弘時說,他今日在先帝祭禮所講的那一番話是你教給他的,你可有話要說。”
弘曆腿一軟,連忙說:“兒臣冤枉啊。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三哥,你犯了錯,何故攀扯到弟弟頭上。”
弘時呼吸一怔,隨即生氣的說道:“明明就是你說的,你為何不承認。好啊,你竟然算計我。”
弘時是不大聰慧,但也不是個傻的,不至於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三哥有何證據說明那番話是弟弟教的。”弘曆逼問道。弘時一愣,是啊,自己有何證據呢,當時宮人們都不在,冇人替他作證。
弘曆暗自得意,這個蠢貨。
“皇阿瑪,兒臣有證據。”弘昭噠噠的從外麵跑來,一下子撲倒了雍正的身上。
弘昭怎麼來了?這裡麵又有弘昭什麼事,雍正蹙眉問道:“昭兒有什麼證據?”
弘昭仰著小臉說道:“前些日子昭兒去找三哥玩,瞧見四哥在和三哥說悄悄話,昭兒跑過去偷聽,聽到四哥在說八叔的事。”
弘曆麵色慘白,掙紮著說:“弘昭說的也不一定是真話啊。”
“昭兒才六歲,她可以說什麼假話。”雍正淩冽的眼神,讓弘曆背後一涼。
雍正冷冷的瞥了弘曆一眼,轉動著手上的佛珠說:“弘時,輕信他人挑撥,愚鈍至極,就罰你抄《史記》三百遍。弘曆,心術不正,不敬兄長,革去黃帶子,玉牒除名,過繼給允禩。”
絕望的情緒像狂潮般湧上弘曆的心頭,使他感到渾身冰涼,突然靈光一閃,弘曆吼道:“是莞妃,是她讓我這麼說的。”
“怎麼又牽扯到莞妃了。”雍正無奈的按了按頭。
“莞妃娘娘說,三哥因此獲罪,六弟就會是最大的受益人,到時候皇阿瑪一定會懷疑六弟,七弟又太小不足為懼,最後由莞妃娘娘把我過繼到她名下,我就會是所有阿哥裡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想不到,我這後宮之中還藏了一位‘女諸葛’。”雍正諷刺道,“竟將朕的阿哥玩弄於鼓掌之中。”
安陵容臉色一變,“求皇上恕罪,臣妾未能管理好後宮,才讓莞妃鑽了空子。”
雍正將安陵容扶起來,安慰的說:“是她心思毒辣,與你有何關係。”
最後雍正命蘇培盛傳旨,莞妃甄氏,後宮乾政,謀害阿哥,著奪取封號,降為庶人,打入冷宮,賜死。
甄嬛一生,還真應了那句話,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