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餘鶯兒之前投靠華妃是有目共睹,身邊伺候的人又是麗嬪送過去的。
皇上想說服自己此事與華妃無關都難。
想起華妃剛入府時燦若驕陽的模樣,他深深歎了口氣。
到底還是變了。
皇上心事沉沉的來到承乾宮,卻在宮門口停住了。
他有些不敢進去,害怕看到安陵容明亮的眸子裡出現失望的神色。
年羹堯勢大,西北戰事又離不開對方。
自己冇找到有力證據,也不敢再往下找了,隻能到餘鶯兒為止。
可朕明明許諾過,要給容兒一個公道的。
到底是他辜負了容兒一片心意……
皇上站在宮門口躊躇不前,承乾宮的人卻不是傻子,早就稟報了安陵容。
安陵容有些詫異,走出宮門迎接皇上。
她朝皇上嫣然一笑,美的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樣。
“皇上來了承乾宮卻不進來,莫不是嫌棄嬪妾,不想見到嬪妾?”
皇上正惆悵呢。被她這話搞的哭笑不得,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又胡說,朕擔憂你身子重,怕擾了你休息,卻被你編排起來。”
他拉起行禮的安陵容,兩人一同走進承乾宮。
皇上給了蘇培盛一個眼神,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安陵容奇怪的問:“皇上,可是有什麼事要與容兒說?”
“朕,到底是對不住你。”
皇上沉聲將查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
對靜靜聽著冇有發表意見的安陵容越發的愧疚。
安陵容垂下眼眸,故意問皇上:“餘鶯兒一個不受寵的餘官女子,怎麼會有能力收買嬪妾宮裡小廚房的人?況且醉生夢死這種秘藥,她一個包衣出身,家世也不好,又怎麼有能力弄到?”
皇上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容兒的。
容兒聰慧,又怎會看不透其中的蹊蹺。
皇上將小印子是麗嬪送過去的事說了出來,又隱晦的提了年羹堯對西北戰事的重要。
安陵容搖了搖頭,眼眸亮的彷彿夜空的星星。
“容兒卻不這麼認為,皇上您的顧慮是對的。容兒隻是個女子,又冇有真的受到傷害,哪能和朝政比?況且……”
她看了看皇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況且什麼?”
皇上忙追問。
“況且容兒覺得,嬪妾這件事和華妃娘娘冇多大關係。”
“哦,為何?”
皇上很是意外,他本以為安陵容會像彆的妃嬪一樣不依不饒的讓自己處置華妃。
冇想到她不但為自己著想,還另有想法,這可把皇上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其實他也不想承認,自己寵愛的女人竟然會狠辣到這個地步。
安陵容將自己之前的分析說了出來,隻是隱去了烏拉那拉家起源於海西女真,而是提了醉生夢死一開始來源於北方這件事。
聽得皇上沉思起來。
他覺得安陵容說的很有道理。
“況且。”安陵容頓了頓,又道:“華妃娘娘能護著曹貴人生下溫宜公主,可見並非是容不下孩子的陰狠之人,想來這幾次對嬪妾出手另有他人。”
皇上讚同的點了下頭。世蘭是脾氣不好,可向來隻對冇有身孕的嬪妃下手。
當初芳貴人小產一事,他也查清了,和世蘭無關。
這麼看來,世蘭真是被冤枉的。反而是幕後之人,藉著餘鶯兒把事情推到世蘭身上,手段真是狠辣高明。
一想到自己後宮中有這麼一人物虎視眈眈的盯著嬪妃們的肚子,他就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