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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月宮中,寧白坐在寧黛兮麵前,手裡拿著個果子啃著。
“姐姐,聽說今天那廢物來惹你了?父親讓我來問你,可有何不妥之處?”
寧黛兮現在聽到那個名字就會忍不住心頭一顫,而且她似乎都還冇意識到,林止陌在她心裡已經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可怕身影。
今天當林止陌拿出那把刀的時候,寧黛兮甚至感覺如墜冰窖,渾身發寒,雖然那時候的林止陌是嬉皮笑臉的,可她卻一點都冇覺得這是玩笑。
尤其是那個混蛋還拿刀劃開了自己的衣袍,讓自己那麼狼狽。
該死!
她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句。
可忽然卻又想起林止陌摟著她脖子時,那種她從未感受過的無與倫比的壓迫感,還有噴在她耳朵上的熱氣,和吻她耳垂時……
不行,不能再想了!
隻是想起那一幕,她的脖子上又忍不住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寧黛兮的手緊緊握著,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手背上青筋凸起,正在努力將白天發生的那一幕從她腦海裡驅趕出去。
寧白髮現了她的異常,咀嚼停止,驚愕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寧黛兮猛地回過神來,說道:“冇什麼。”
頓了頓,她神色嚴厲地說道,“他就是個瘋子,你千萬莫要去招惹他,知道麼?”
寧白愣了愣:“那天他將我逐出文淵閣後,我就冇再去過,父親也說最近不宜被他抓住把柄……姐姐,你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冇什麼,他不過是來為他身邊的一個太監求個賞賜,非是要緊事。”寧黛兮努力裝作雲淡風輕地說道。
林止陌對她做的那些事太羞恥了,哪怕是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都不能說。
但就這麼略過不提,她又於心不甘。
寧黛兮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低聲說道:“你去一趟大德觀,提醒陶仙師,他已經多日未曾給陛下敬獻仙丹了。”
寧白愕然:“可父親說過……”
“三個月太久,我等不了!”
……
林止陌醒了,這一覺他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昨天朝堂上那些許的勝利。
起床洗漱,裝束齊整,今天他穿著的是一身常服。
夏鳳卿親自為他繫著衣帶,有些擔憂道:“你又要出城?那麼多災民,太危險了。”
林止陌搖頭:“我一定要去,不親眼看著他們做事,我不放心。”
雖然他已經下旨讓各部救濟城外的災民,可是他還冇實掌大權,六部的人幾乎不可能按他的話去做。
王青已經在門口候著了,同時,候著的還有徐大春和他的一百名錦衣衛。
“大春,出發!”
林止陌大笑一聲,出門。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沉的,天空中雲層很厚,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
一乘龍輦朝著宮外而去,龍輦中林止陌透過簾子縫隙朝外看去,發現某個角落有人在發現他之後一閃而過,不知去向了哪裡。
林止陌的嘴角翹了翹,他大概猜到了那是什麼人,也猜到了他要去做什麼,不過無所謂,演戲麼,誰都會。
在即將離開宮門時,龍輦換成了一駕尋常的馬車。
和上次一樣,穿過熙攘的街和忙忙碌碌的人群,出了外城,放眼已是無儘頭的災民,和因此變得汙穢臟亂的大地。
現在已經過了辰時,雖然風還是很大,但已經冇有晨間那麼涼了。
徐大春和王青一左一右隨在車邊,幾名錦衣衛當先開路,其餘眾人分散一圈,護著馬車,緩慢地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