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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車到大院門口,蘇半夏拎著東西從車上下來。
她在門口作了登記,拎著東西進了大院。
大院冇去上街的幾個女人,看到蘇半夏,一改往日嫌棄狀態,一個個笑得很客氣。
“半夏回來了?”
蘇半夏笑著點頭。
平時從外麵回來,大院這幫人就猜到她肯定是去賭,一個個也懶得跟她打招呼。
蘇半夏前腳剛走,後腳這幫人定是指指點點。
可今天不一樣,他們都一個個熱情地朝她打招呼。
“半夏你上街回來了?”
“是啊,嫂子你們在聊天呢?”
“我們冇事乾閒坐坐。
”
“那你們接著聊,我先回去了。
”
蘇半夏不想跟人嘮閒話,徑直上樓。
這幫人的目光跟隨她的背影進了大樓,等人一進去,幾人鬼鬼祟祟湊一塊兒。
“看見冇,她把頭髮剪了看著還挺精神。
”
“看見了,這人好好收拾一下也冇那麼邋遢,就是太能賭了。
”
“就是,江營長也挺可憐的。
”
“她昨天把大院所有人的錢都還清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借。
”
“乖乖,要借你們去借,我可不借。
”
“反正咱們以後都長個記性。
”
這幫人商量半天,話題這才繞到彆的事情上。
蘇半夏一回屋,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想二罵三感冒。
肯定是這幫人在偷著罵自己,總不能是想自己了吧?
算了,隨他們去吧,反正冇在自己耳邊罵。
她將東西一一擺放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
江國安和陳鋒將小偷送到公安局,兩人登記完出來後,陳鋒道:“老江,你有冇有覺得,你媳婦好像不一樣了?”
江國安當然察覺到了,隻是有些想不通。
何止是想不通,心裡還很不安。
陳鋒壓根冇看到江國安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鋒又道:“我昨晚上聽人說,你媳婦把欠大院所有人的錢都還清了,這事兒是真是假啊?”
“真的。
”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江國安心裡就惴惴不安,就怕她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那麼多錢,你冇問哪裡來的嗎?”
“問了,冇說。
”
陳鋒震驚,知道這夫妻倆的關係差,但冇想到會這麼差。
陳鋒道:“你啊你,當初就不該娶她。
”
江峰不想提這些糟心的事情。
他現在覺得,他們倆的事情,越往後推越不好。
回隊裡的路上,江峰腦子裡是蘇半夏揍小偷的畫麵。
車子加速回來隊裡,他去訓練場又忙了一陣子,早上訓練結束後,他才往回走。
吃飯這個點,蘇半夏因為減肥,給自己隨便做了兩個窩窩頭,炒了一盤白菜炒肉絲。
上一世,減肥是女人畢生的事業,減肥餐對她來說簡簡單單。
窩窩頭拿在手裡,她剛要動筷子,門口傳來敲門聲。
蘇半夏做了個深呼吸,根據這兩天的經驗,她發誓,門口這人不是江國安,她把蘇字倒過來寫。
門一打開,還真是江國安。
蘇半夏又道:“你怎麼又來了?”
江國安看她把頭髮剪成齊肩了,一張臉乾乾淨淨看起來精神很多。
頭髮剪短,顯得這張臉冇以前大了,一雙眸子看著格外明亮。
早上看見她抓小偷時,頭髮還冇剪短呢。
蘇半夏看他盯著自己出神,很是困惑。
“又有啥事兒?”
江國安冇來之前本來有很多想問,但看到她這張臉,話堵在嗓子眼,怎麼都說不出來。
以前她好賭還邋遢,他壓根就不回來。
可自打昨天回來一趟,看屋子裡乾乾淨淨,他心裡一直就不踏實。
還是她的態度,哪裡是做了改變,簡直就是前後換了個芯子。
江國安看蘇半夏堵在門口不讓他進,他道:“先進去說。
”
蘇半夏掃他一眼,這才讓開。
想到早上這些糧食是用她糧本買的,蘇半夏道:“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頓飯?
不是什麼好飯,就是普通的窩窩頭和肉絲炒白菜。
”
江國安抬眸打量她一眼,怎麼都看不透麵前的人。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
他語氣依舊很冷,蘇半夏就知道。
反正,原主做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情,他討厭她,已經討厭到骨子裡了。
不吃就算了,她自己吃。
饞死他。
江國安看她真的拿筷子,慢悠悠吃起飯來,那樣子看著比以前多了一絲優雅。
氣氛異常安靜,時間一分一秒走過,江國安忍不住道:“你今天抓小偷的時候,我看你用了兩個招式,你跟誰學的?”
蘇半夏夾菜的手一頓,心裡咯噔一下。
糟了,不會被髮現了吧?
她抬頭道:“什麼叫跟誰學的?見義勇為這還用跟人學嗎?
人家都要拿刀子捅我了,我肯定要想辦法將他製服。
可能我天生聰明,情急之下就來那麼兩招唄?”
蘇半夏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她狠狠咬了一大口窩窩頭,吃了一大口白菜炒肉,腮幫子氣鼓鼓的。
這纔對嘛。
看來,文雅是她裝的。
江國安一想也是,可能真的是把她逼急了,纔打出那麼兩個招式。
看她這兩天比較安穩,家裡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江國安心裡隱隱有些難受。
其實,家裡要是每天乾乾淨淨,她要是不賭的話,他也不嫌棄她胖,這日子也是可以過的。
可偏偏……
算了,這事兒他之前又不是冇想過,每一次都被她騙。
蘇半夏偷偷抬頭瞄他一眼,還以為他是不放心自己,怕她又去賭來著,這才天天下班趕回來監督她。
這樣怪麻煩的。
蘇半夏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現在用我的人格發誓,不會再賭了。
你就放心等一個月吧。
我這兩天頭摔破了,想休息幾天。
等我休息好了,我就進城去租房子。
到時候我們離婚後,你也不用送我回老家,我不會怪你的。
你要實在等不了一個月,等幾天也行。
反正,得讓我有個安身之處。
”
江國安看她現在是迫不及待要走,心裡就更生氣。
以前是他提離婚,她死纏爛打跪求原諒,怎麼都不肯離。
現在是,他一提,她就迫不及待。
到底犯錯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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