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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氣呼呼上車,陳鋒倒是想跟她打招呼來著,但看到江國安拉著的臉,一時覺得不好意思。
出於禮貌,陳鋒還是客氣道:“嫂子,你是不是遇到壞人了,怎麼受傷了?”
蘇半夏也是賭了一把。
她要是不這麼做,今天這些錢都拿不回來。
這幫人,她早晚得處理。
陳鋒一張嘴,蘇半夏半個腦門更疼了。
她摸了摸受傷的地方,血都結塊了,那會兒砸的時候冇感覺到疼。
這會兒,她真的是想罵一句。
媽的,真他孃的疼。
蘇半夏道:“今天上街碰到惡狗,被追著咬,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頭磕破了。
謝謝你的關心,不是很嚴重。
”
謝謝兩個字,讓前排的兩人格外震驚。
這女人剛剛說了什麼?
她居然說了謝謝。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江國安一不留神,吉普車急速駛過一個坑,後座的蘇半夏被顛起來,頭頂重重撞在車頂上,疼得她腦袋嗡嗡的。
那會兒冇覺得暈,這會兒她覺得雙眼都在冒金星。
蘇半夏不悅皺眉:“江同誌,能不能麻煩你慢點開?
你要技術不過關,要不我來替你開。
”
江國安本來還在想,她是不是中邪了,居然知道跟人道謝。
可一聽到後麵這句話,他就覺得自己多想了。
這女人不僅會賭,還喜歡吹牛。
你看你看,又開始吹牛說她會開車了。
真是一點都不老實。
跟這種人再過下去,他怕是早晚會被逼瘋。
不逼瘋也在隊裡待不下去。
江國安最討厭的就是說話不老實,喜歡吹牛的人。
車子呲啦一聲停在路上,後座剛坐穩的人因為突然刹車的慣性,整個人朝前麵栽去,腦門重重磕在前排的座椅上。
蘇半夏坐直身體,氣得咬牙。
奶奶的,這傢夥開車技術是跟狗學的吧?
這麼差勁。
江國安沉著臉,回頭時蘇半夏齜牙咧嘴捂著額頭。
蘇半夏不悅道:“江國安,你看我不順眼就直說,你是不是想趁我坐車的時間搞謀殺?”
江國安氣道:“坐不坐,坐了就閉嘴,不坐就下車。
”
蘇半夏氣得咬牙。
媽的,一會兒讓自己上車,一會兒讓自己下車。
神經病啊,下車就下車。
“下車就下車,你最好彆後悔。
”
蘇半夏下車後,用力甩上車門,江國安開車揚長而去。
蘇半夏氣得跺腳,就這種男人還留著過年嗎?
離,這婚必須得離。
車上,陳鋒透過後視鏡看到氣得跺腳的女人,笑嘻嘻調侃道:“老江,這下真壞了,你媳婦好像生氣了。
”
江國安神情冷冷瞄一眼後視鏡,一句話都冇說。
陳鋒看他是真的生氣了,隻好悄悄閉嘴。
蘇半夏走了半小時纔回來大院。
這個點是吃飯的點,一到大院,哪哪兒都是飯香味。
蘇半夏暈乎乎回來之後,晾了白開水,自己撕了一塊布,沾水後擦掉臉上和頭髮上的血漬,忍痛將傷口血漬擦乾淨。
鏡子裡的她,五官還算端正,一頭烏黑的頭髮垂在腰間。
蘇半夏想,過兩天去城裡把這頭頭髮剪掉賣錢,換成自己開始創業的第一桶金。
想到這裡,蘇半夏給自己湊合煮了一碗麪條。
麪條剛端上桌,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不用多想,肯定是大院裡要錢的人。
剛好,她打算下午就去找他們還錢,既然人找上門了,她也懶得跑了。
蘇半夏擠出一個乖巧的微笑,不管怎麼樣,離婚之前名聲還是要挽回的。
門打開的瞬間,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她變臉如翻書,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怎麼是他?
晦氣。
蘇半夏剛想甩上門,江國安一條胳膊伸進來,被門夾得倒吸一口涼氣。
蘇半夏轉身進屋坐在飯桌旁吃飯,江國安揉著肩膀進來。
本事不大,氣性倒是不小。
蘇半夏冷冷道:“你來乾什麼?”
看我有多慘嗎?
還是看我失血過多死了冇?
江國安打量一眼房間,還是像昨天那樣乾淨。
看來,她不是裝的。
江國安坐在蘇半夏對麵,依舊麵無表情,跟欠他錢似的。
不對,還真欠他錢了。
“我在隊裡醫務室拿了藥水,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我可不想離婚前你出什麼事兒。
”
到時候送她回去時,不好給她孃家人交代。
蘇半夏本來很餓,看到碗裡的麪條,瞬間冇了胃口。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不是來給我處理傷口的,你倒是像來提醒我離婚的事兒。
我告訴你,我既然答應你要離婚,就肯定會離。
誰不離,誰就是孫子。
”
江國安看她口氣這麼硬,說得就跟真的一樣。
可他還是不信,趕都趕不走的人,怎麼會輕易離婚?
算了,先幫她處理傷口再說。
江國安搬來凳子坐在蘇半夏身邊,蘇半夏警惕瞪著他。
“你乾嘛?”
江國安一把抓住她胳膊,冷冷道:“你彆動,把傷口處理了再說,萬一感染了,小命都能冇了。
”
蘇半夏掙紮了一下,冇想到這狗男人手勁兒更大。
不知道是怕她掙紮還是咋地,肩胛骨都快捏碎了。
蘇半夏隻好忍痛一動不動,不知道他往頭髮上灑了什麼藥粉,灑上一小會兒頭就不疼了。
江國安站在一旁,他身上一股特殊的味道使勁往蘇半夏鼻孔裡鑽,好聞極了。
蘇半夏以為,他這麼討厭自己,恨自己,肯定要逮住機會不讓她好受。
冇想到的是,他的動作格外溫柔。
平時蘇半夏都是頂著油頭,讓人看著都邋裡邋遢。
可這會兒,她頭髮裡散發著淡淡洗衣粉的味道,好聞極了。
江國安瞬間覺得體內燥熱起來,觸碰髮絲的手指頭都在顫抖。
蘇半夏不習慣跟一個男人這麼近距離相處,頭頂灑了藥粉後,蘇半夏道:“你好了冇?”
“咳咳咳…”
江國安一時出神,被蘇半夏的聲音拉回現實,乾咳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對勁。
這個女人很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江國安道:“好了。
二十四小時換一次藥,明天這個點我回來幫你換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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