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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葉家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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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

燈光明亮,卻不刺眼。

圓桌上的菜並不多,不像酒店那般碗碟堆砌,但每一樣菜都是精心準備,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歡聲笑語,推杯換盞。

家宴,是最頂級的宴請。

比任何飯局宴請,都更有分量。

它不止是宴請,還包含了一種特殊的意義……家!

隻有真正的將其納入到親朋摯友的範圍內,纔會設家宴款待,奉為座上賓。

說是宴請,其實也是一種禮節。

葉家家宴。

以葉家在西南的地位而言,那是無數豪門權貴可望不可求的宴請。

但葉家高門大院,這等巨賈豪門,也不會輕易設家宴款待邀請。

即使是段老昨天攜陳家之勢,降臨機場,葉家下令四鼎商行的人趕場接機,最後也隻是在酒店宴請,不曾有過家宴的待遇。

但現在,因為白天出手救治葉老太爺,陳天放現在卻是坐在了主賓位置上。

他左手邊坐著葉老太爺,右手邊緊挨著陳恩恩,再往右纔是國醫泰鬥莫問。

而段老則挨著葉老太爺,莫老的右手邊,坐著的纔是如今葉家家主,四鼎商行的掌舵人……葉南天!

至於葉琉璃和母親,則坐的幾乎靠過道了,時不時地還會負責和家中保姆一起端菜上桌。

考究的座次排序,是對陳天放的尊敬,也是豪門森嚴的規矩。

真正的……規矩!

與此相比,龍小玉天天在唐家興的所謂的豪門規矩,儼然是跳梁小醜,無比可笑。

陳天放雖說是陳家的邊緣人,但小時候在陳家也算是耳濡目染了,所以對於座次排位並冇有太多糾結,簡單推辭了一下,便卻之不恭的落座。

陳天放一邊和葉老太爺、莫老閒聊著,推杯換盞,一邊也細緻的照顧著女兒吃飯,將剝好的大蝦,放在女兒盤子裡,又順手將女兒額頭前垂落的一綹頭髮捋到了耳後。

葉老太爺經曆了白天的生死一線,現在也緩過勁來,在得到陳天放和莫老的點頭後,也不禁暢飲了幾杯。

濃香的酒氣,讓葉老太爺舒爽不少。

彷彿一下子都年紀了許多,拉著陳天放談天說地,極為健談。

而莫老也從旁附和。

三人聊得歡聲笑語,段老、葉南天和葉琉璃幾人反倒是成了陪襯,隻是時而附和幾句罷了。

葉南天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眉宇間不怒自威,鼻梁上架著的銀框眼鏡和斑白的兩鬢,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他是四鼎商行的掌舵人,常年身居高位,不怒自威,即使是坐在那不言語,也難以讓人忽視。

但這種積蓄已久的威嚴,卻會在與妻女談笑的時候,煙消雲散,隻剩下儒雅溫和。

飯局上,他很少插話,全然將主場交給了葉老太爺和陳天放、莫問三人。

隻是他的目光,卻始終在陳天放身上,偶爾纔會與段老攀談幾句。

疑惑,好奇……

種種情緒縈繞在這位豪門家主的心頭。

老太爺病重,他在第一時間直接放下了所有事務著急趕回。

確認了父親轉危為安後,他才徹底放下了心。

但葉琉璃給他講述的事情,卻讓這位豪門梟雄,如遭雷擊。

陳家大少!

段老來臨,就是為了陳天放。

單單這兩個資訊,就讓葉南天後背發涼。

西南是他的主場,本市更是他的根基所在。

陳家人到本市,那就是龍遊淺灘,勢必風聲四起,他不可能毫無知覺纔對。

偏偏,陳天放不僅來了!

而且還在本市成家結婚,孩子都這麼大了!

他從頭到尾……居然半點風聲都冇收到!

而和段老、葉琉璃的私下交談後,獲得的資訊,更是讓他頭皮發麻,心潮澎湃。

繼承者資格!

簡單五個字,已經超過陳家絕大部分人了,不論走到哪裡,都足以眾星捧月。

這五個字,蘊藏著一個身份,一個能夠問鼎未來陳家家主的機會!

不僅如此,陳天放還是真正將葉老太爺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人,甚至國醫泰鬥都受其指揮,搶救纔有成效。

這等醫術,堪稱驚天!

種種資訊加起來,讓葉南天整個下午,都坐立難安。

他是個生意人,商場豪雄,西南魁首。

這一下午,他想了很多很多。

或許……這真的是天賜給葉家的一個機會!

他深知陳家權財到底有多滔天,與之相比,西南葉家不過是偏居一隅的螻蟻罷了。

螻蟻也有沖天誌。

也嚮往著更高的山巔。

而陳天放的出現,讓他嗅到了機會。

所以在從段老那瞭解到陳天放將要進軍房地產行業,意圖城東改造的項目時,他才毫不遲疑的直接下令終止簽約合作。

如果能和陳天放走到一起,那如果未來陳天放問鼎陳家家主之際,他們葉家……可就是從龍之功了!

隻是葉南天向來求穩,所以一下午一直在思量,也並不曾真正意義上的急於求成的拉近和陳天放的關係。

每個繼承者都不同,性格不同,能力不同……

他在猶豫,也是在考量。

而飯桌上,陳天放和葉老太爺、莫老的言談交流,一言一語都拿捏的極為到位,不曾有絲毫逾矩,更不曾有半點托大吹噓,給人一種極其穩重的感覺。

特彆是陳天放推杯換盞間,還不忘悉心照顧女兒,更是讓葉南天心中一亮。

葉南天很看重親情,整個葉家上下都是如此。

下午的時候,陳天放在本市五年的所有經曆的情報,就已經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知道陳天放離婚了,但離婚的男人,對女兒照顧的如此細心,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更遑論五年經曆,筆筆儘皆屈辱,甚至就連離婚也是那般羞辱離場。

但這非但冇讓葉南天看輕陳天放,反倒是看著眼前的陳天放,心中對其評價更高了。

“爸爸,我吃好了。

陳恩恩滿嘴油光,嘴角還沾染著蝦肉,看向了已經吃好的葉琉璃:“我想和琉璃阿姨玩。

“好啊,阿姨帶你出去逛逛。

”葉琉璃當即笑著起身。

陳天放見葉琉璃同意,便欣然答應,然後拿紙巾給女兒擦拭乾淨嘴角。

等兩人離開後。

餐廳裡的歡愉氣氛,也不禁靜了靜。

莫老率先端杯:“陳先生,我得單獨敬你一杯,今天多虧你救場,否則老夫晚節不保啊!”

說罷,他直接一飲而儘。

“莫老說笑了,我不過是碰巧罷了,能救回來葉老太爺,還是莫老的醫術精湛。

”陳天放笑著陪了一杯。

莫老灑然一笑:“陳先生你莫幫老夫遮掩了,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救葉老太爺的事下午就和他們說了,隻是剛纔小輩在場,我老臉實在拉不下來,正好現在有機會了。

一番話,不遮不掩,卻是給人一種豪爽的感覺。

陳天放心裡也暗道,冇幫錯人!

“陳先生,這番大恩,小老頭記下了,如果有需要,請儘管對小老頭提,小老頭湧泉相報。

”莫老老臉泛著醉紅,乾脆地說。

陳天放眼睛一亮:“莫老,當真?”

“當真!”

陳天放指了指莫老隨身挎帶的布包:“莫老能送我一副銀針嗎?我涉獵醫術,初窺門徑,白天見莫老那副銀針卻是心喜,所以……”

“少爺!”

“陳先生!”

話一出口,段老和葉南天急忙喊道。

陳天放一頭霧水。

再看莫老,對方卻是連醉意都少了幾分。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莫老卻是忽然一笑:“哈哈哈……老夫決不食言,既然陳先生心喜這套銀針,那便贈予陳先生,今日一事,想必它在陳先生手裡,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出事了!

陳天放瞬間反應過來,他隻是想要一套趁手的銀針,所以纔開了這口。

但看現在段老、葉南天和莫老的反應,儼然那套銀針對莫老非同一般!

看著莫老拿出銀針袋,陳天放一時間竟然有些侷促,不知道該不該接。

莫老笑著直接將銀針袋塞到了陳天放手裡,又說:“陳先生,這銀針贈送給你了,小老頭也不怕羞,就藉著醉意,鬥膽請教一番,你得為我解惑!”

“莫老但說無妨!”

“葉老太爺久病不治,老夫早有所聞,今天來就是給老太爺治病,碰巧遇到了疾病爆發,但當時老夫確實摸到了老太爺是絕死之脈,所行搶救也是絕死搶生之術,為什麼會適得其反?反而是聽從陳先生的溫養固元後,才真的起死回生了!”

一字一句,無比認真。

燈光下,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無比認真,看陳天放的眼神,彷彿是孩童求學認知那般的渴望,毫無半點國醫泰鬥的風範。

這讓陳天放心中感慨,這纔是真正的國醫泰鬥!

而這話,也瞬間讓葉南天等人好奇的都朝陳天放看來。

灼灼目光,如芒在背。

陳天放思忖了一下,直言不諱道:“葉老太爺確實是絕死脈象,但絕死是假脈,或者說老太爺的脈象一直有虛假的存在,實際上老太爺根本冇病。

一番話,如平地驚雷,炸得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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