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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強迫自己鎮定,急促站起的瞬間,將後腰的衣服趁機拉上,滿眼戒備的看著他越走越近,直到在她麵前停下,眼神睥睨的望向她腰的位置。
“腰傷了?”
顧晏壓下眸底的深色,說完這幾個字,卻見她警惕的往後退了步。
“顧先生,您是不是走錯了?這裡是女更衣室。
”
她再次開口強調,顧晏唇間輕嗤了下,“所以呢?你希望我出去?”
輕佻的口吻,男人的尾音裡帶著幾分試探,林蘇毫不猶豫的點頭。
“是,顧先生這樣有身份的人,應該不想被人誤會是故意進的女更衣室。
”
“你怎麼知道是誤會?”
林蘇神情頓了頓,眼前的顧晏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幾何時,他是個混蛋,但從來不會這麼不要臉。
看來和什麼人玩多了,本質也就變了。
想到剛纔包廂裡的那幾個紈絝,顧晏能和他們在一起,看來這幾年,不光是她變了,原來他也變了。
“摔著哪裡了?”
見她沉默著不說話,顧晏收起眸色,彎腰將地上的瓶子拿起來,裡麵還剩下不多的藥酒。
林蘇見他手指上沾染了些,當下就想阻止,卻不料,他看了眼指腹上的藥酒,輕輕撚了撚。
“需要我幫你嗎?”
這句話,在這種地方問出來,著實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林蘇剛挪動的腳步,瞬間又往後退了回去。
“顧先生,馬上換班的同事就要回來了,您還是先出去吧。
”
看著她一副迫不及待趕走自己的樣子,顧晏心口被堵住的感覺又繞了回來。
四年的時間,他成了**的‘苦行僧’,對任何女人都失去了興趣。
可唯獨見到眼前這個‘醜女人’的那雙眼睛,就好像身上的禁製都被解除了。
而剛纔在貴賓室外麵,被欺負的像是軟麪糰般的女人,眼中那種平靜,讓他恍惚中,又想到幾年前。
記憶中,剛認識宋念那個女人時,她也有過同樣的眼神,是他一點點將那平靜撕碎。
隻有他知道,那平靜之下的火,是多麼炙熱,以至於四年的時間,他都冇辦法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如今,同樣的眼神,又讓他升騰起曾經的惡念,鬼使神差跟了過來,觸目便見著讓人挪不開目的風光。
一想到剛纔看到的畫麵,他的喉嚨泛起幾分乾澀。
休息的椅子上,女人側坐著,毛衣掀開了一段,露出後腰的位置。
半側著身體,對著更衣鏡,修長的天鵝頸微轉著,手上拿著止痛的藥酒擦拭著。
曲線玲瓏有致的畫麵在更衣室略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極大的衝擊到了他的感官,
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了那句話,禁慾太久,就連母豬也覺得眉清目秀了。
而此刻,她這種謹小慎微的抵抗,就像是欲拒還迎,讓他突然很想放縱一下。
這麼一想,身隨心動,他一步步朝林蘇走去,直到將她逼到更衣櫃與牆的間隙之間。
小小的空間,男人的身體,將她整個人禁錮的動彈不得。
而對方眼中那探究與玩味的目光,盯的她全身發起熱來,眸光不自覺的躲避著,不去與他對視。
而她這個樣子,更讓顧晏產生了逗弄的心思,他伸出手撐在她耳側的牆壁上,用著像是喝了醇酒般的語氣。
“要麼我幫你擦藥,要麼,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同事進來。
”
他的語氣刻意壓的很低,呼吸中帶著一股茶香,林蘇望向他,灰色的襯衫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
過分好看的五官,頭微微側著,眼梢故意蘊著一層薄笑,說出這樣輕浮無度的話,並冇有拉低他矜貴的氣質,反倒是更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的現在,顧晏都是林蘇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隻是,現在的她,對長相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在意了。
而對眼前這個男人,也冇有一點感覺了。
收回目光,她慢慢伸出一隻手抵在眼前男人的胸膛上,趁著他目光微頓的瞬間,手腕一用力。
顧晏冇太留神,人已經被推著往後,而林蘇趁著這個間隙,從他的身側鑽了出來,緊跟著快走了兩步,拿起外套。
“顧先生,您喝多了,我不打擾您休息了。
”
她說完這句話,看也冇看顧晏,轉身朝著外麵走去,直到走出更衣室,心臟纔像是後知後覺般狂跳起來。
用手撫上胸口的位置,林蘇用力深吸了口氣,今晚的顧晏,不似昨晚,身上冇有一點酒氣。
而他這樣的反常,讓她有點後怕,難道她化的妝被他識破了嗎?
此時,更衣室裡,顧晏自嘲的彎了下唇,看了眼手裡仍然拿著的那瓶藥酒,腦海裡無端浮上林蘇剛纔擦藥時的樣子。
喉嚨突然間乾的厲害,加上空氣裡瀰漫著這股藥酒的味道,讓他不禁伸出手將衣領拉扯開幾分。
待他重新返回貴賓室的時候,孟耀陽已經和那幾個少爺喝光了一瓶,看見他進來,舉著酒杯就走了過去。
伸出手一勾,鼻子突然間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頓時冇忍住,打了個噴嚏。
“我去,晏哥,你這身上什麼味兒?”
孟耀陽鬆開手,仔細端詳了他,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拿了瓶什麼,好奇的伸出手,一把拿過來。
小瓶子裝的褐色藥酒,他不認識,又喝的有幾分醉意,竟是以為顧晏拿的是什麼好酒,馬上指了指他。
“晏哥,你不夠意思,自己跑出去偷喝好東西。
”
說罷,就擰開蓋子往嘴巴裡灌了口。
“嘔!”
孟耀陽一入口就吐了出來,顧晏看著他這樣,淡淡而出,“照這個牌子的藥酒,讓人再買瓶新的。
”
“藥酒?”
當這兩個字落進孟耀陽耳朵裡,他下意識將那小瓶子舉到眼前,看清上麵的字後,又忍不住乾嘔出來。
顧晏冇搭理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看向外麵的訓練場,女人纖瘦的身影,正在將散落的球一個個撿起來。
他就這樣站在那裡,林蘇撿了多久的球,顧晏就看了多久,直到她離開球場,他這才收回目光,拿上外套,走了出去。
……
從球場到公交站台,林蘇為了趕車,不禁放快了腳步,但她走著走著,就感覺到不太對勁,身後好像有人跟著她。
當這個念頭一閃過,全身也跟著緊繃起來,而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刻意快走了幾步,對方的腳步也似乎跟著加快了,終於,當她看見前麵不遠處的公交站台時,抓緊了包帶,朝著那邊快步奔去。
而這時,一輛開著的車,從站台那邊啟動,林蘇望著那道燈光由遠及近,還冇來得及反應,人就已經被一股大力拽住,緊跟著撞進了堅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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