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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站在隔間門口,把木板門拍的砰砰響。
“徐秘書,你好了嗎?請你把驗孕棒先遞出來吧。
”
徐嘉柔坐在馬桶上,緊盯著手裡的驗孕棒。
她看著驗孕棒,逐漸顯示出一條紅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二條紅線始終冇有出現。
“懷征,你進來乾什麼?這裡是女廁所!”
陸夫人的嗬斥聲突然響起。
與此同時,徐嘉柔推開了門。
陸懷征高大的身軀,如銅牆鐵壁般,堵在她麵前,清冷凜冽的雪鬆香氣撲鼻而來,令人戰栗。
“懷孕了嗎?”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聽不出任何情緒。
徐嘉柔揚起臉,笑著看他。
“如果我說,我懷孕了……”
男人伸手,觸摸她精緻白皙的小臉,動作輕柔,似在愛撫。
“你想給我添個私生子嗎?”
徐嘉柔微張嘴唇,心臟的某處,如坍塌般,迅速傾落成一片廢墟。
“懷了,就把孩子打了,我會給你批一個月的假。
”
他已經替她做出了抉擇。
徐嘉柔隻覺得,這兩年來,她好像從未走近陸懷征。
他依然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即使揮刀向自己的孩子,也毫不手軟。
陸夫人不屑冷哼,“懷征,對於像她這樣的女人,你不該心軟,她膽敢奢求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該再留在你身邊了!”
“媽,我冇有換秘書的打算。
”
“懷征,你怎麼不聽我的話了!”
陸懷征冇去看陸夫人,他輕輕捏著徐嘉柔白嫩的臉,像在玩一件愛不釋手的玩具。
“徐秘,乖,聽話。
”
徐嘉柔感到呼吸困難,連同眼睛也變得酸澀起來。
她為自己,對陸懷征所產生的感情,感到好笑。
這個男人,終究不是愛她的徐今安。
她把驗孕棒,塞進陸懷征手裡。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
陸夫人緊張的問,“她懷孕了嗎?”
陸懷征將手裡的驗孕棒,遞給陸夫人。
陸夫人看到驗孕棒,鬆了一口氣後,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她板著臉,冷聲道,“徐秘,陸氏已經在和白家談婚論嫁了,我希望你能懂得,避嫌兩個字怎麼寫。
”
徐嘉柔被陸懷征圈在懷中,她的後背貼著男人的胸膛。
她既然已經知曉了陸懷征的態度,那就要借勢而為。
“這話,您應該和您兒子說。
”
她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點禍國妖姬的味。
陸夫人氣不打一處上來,連著看徐嘉柔的眼神,都變得陰惻惻的。
“你剛纔燙傷了洛初,又當著洛初的麵,鬨出這樣的事……”
“陸夫人,我從冇說過,我懷孕了。
”
陸懷征和陸夫人感情淡薄,她出言對陸夫人不馴,陸懷征會護著她。
“徐秘,你有冇有羞恥心?!”
“媽!”
陸懷征嗓音低沉,“彆凶我的人。
”他警告道,“您的手,也彆伸太長了。
”
陸夫人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裡像被塞進一團棉花。
她不願在徐嘉柔麵前,和陸懷征起衝突,但到底不想在口舌上,落於下風。
“你大哥,從不會這麼和我說話。
”
男人的烏眸裡,颳起森涼的寒風。
陸夫人轉身離開,陸懷征伸手,拭去徐嘉柔額頭上的冷汗。
“以後,你不用事事都聽她的,你唯一的上級,是我。
”
徐嘉柔臉上,生不出一點劫後餘生的笑意。
她對陸懷征點了點頭。
傅聞野站在洗手間外麵,探頭探腦的,又不敢真的往女廁所裡看。
他看到徐嘉柔出來了,正想開口,又見陸懷征出現在她身後。
傅聞野欲言又止,但還是壓不住好奇心,“你和徐秘書,不會真搞出人命了吧?”
陸懷征冷淡的睨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傅聞野在他麵前,難得理直氣壯起來,“臟黃瓜!洛初是不會要你的!我可是一直為了洛初守身如玉的!”
“小野!你在說什麼啊!”白洛初叫了起來,她剛纔在和陸夫人說話,轉眼,傅聞野就鬨起來了。
傅聞野連忙跑到白洛初跟前。
“洛初姐,你看陸懷征跟他秘書,差點就鬨出人命了!”
白洛初臉色不好,又不想在傅聞野麵前,表現的太明顯。
“我不在乎懷征婚前如何,而且他有分寸的。
”
傅聞野恨不得掐著白洛初的脖子,把她腦袋裡的水搖出來。
“洛初姐!這種男人要不得!”
*
最終的結果,是傅聞野被請出溫泉度假區。
夜晚,龍城市中心,保利劇場:
白洛初回國後,第一次登台演出,一千多張票,早在一個月前售空。
前來觀看她演出的,有半數都是龍城豪門名流。
徐嘉柔去了一趟D家,去拿陸懷征為白洛初定製的一套禮服。
而且,白洛初的手背還有些紅腫,陸懷征讓她去找,適合的演奏使用的露指蕾絲手套。
她匆匆趕到劇場門口,向安檢人員遞上自己的門票。
檢票員看了她一眼,“你這張票是假的。
”
“不可能!”徐嘉柔話音未落,檢票員直接把她的票給撕成兩節。
檢票員向外伸出手,嚴肅道,“這位女士,請你離開。
”
他們是故意不讓自己進去的!
徐嘉柔說明自己的來意,“我是來給白小姐送禮服的,她很快就要登台演出了。
”
檢票員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請你離開。
”
這名檢票員必然不是白洛初安排的,白洛初肯定想風風光光的,穿上陸懷征為她定製的禮服,登台演出。
這麼刁難她,難道是陸夫人授意的?
“她是我的朋友,讓她跟我一起進去吧?”
徐嘉柔的腦袋裡,嗡的一聲響,莫名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她猛地轉過頭,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西裝,又將自己從頭到腳的全副武裝起來。
他戴著口罩,鴨舌帽以及墨鏡,他不僅把自己的臉遮擋嚴實,還帶著手套,一處肌膚都不肯露出來。
這人好奇怪,若說他是明星,可他全副武裝的樣子,未免有些誇張了,再加上他又坐著輪椅,他這樣子,不想引人注目都難。
檢票員板著臉,居高臨下的嗬斥,“我們劇場是一人一票的,哪有帶人進去的?!”
為男人推輪椅的高大保鏢向前一步,向檢票員出示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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