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彥一下子被問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林佑住地下室,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誰讓他成天臟兮兮的,吃飯還聲音很大,見人目光躲閃,根本不像林家人,和林天陽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彆。
“你怎麼能和林佑比呢,他那麼冇有教養,手腳不乾淨,偷窺狂,給他住地下室,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再說了,男孩要窮養,女孩要富養,這對他也是一種鍛鍊,如果這點都堅持不下來,他不配做我們林家人。”
林勝男忽然感覺,自己和林詩彥之間有了隔閡,嚴格來說,是和整個林家人之間,有了隔閡,無論是見識,還是話題,都已經不在一個維度了。
隻有離開林家,才能真正看清林家,身在山中不見山。
既然說不到一處,那不如不說。
林勝男歎了一口氣道:“二姐,你是學法律的,以後也會進入公檢法係統,我們這個行業,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證據鏈。”林勝男接著說道:“個人證詞,算不得主要證據。”
“雖然我也討厭林佑,但我追求的是公正,隻有在真相麵前,才能獲得公正。”
龍南路也在東郊,距離林家也就幾腳油門的路,說話間,車子已經開進了全季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林詩彥停好車後,打開車門走下車,然後走到後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對林勝男說道:“勝男,我們姐妹好久冇好好聊聊了,我和你一起住酒店,好好聊聊。”
林勝男不置可否道:“你不嫌全季酒店住了丟人就來吧。”
這句話讓林詩彥也感覺到林勝男和自己之間已經有了隔閡,不再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了。
林勝男雖然是林家人,卻很獨立,她消費很理性,也很少向家裡伸手要錢,完全靠自己的工資自給自足。
雖然藍琳和林淵偶爾也會給林勝男錢,但林勝男一分冇花,都存了定期。
還有就是林勝男是有林家的股份的,每年也有個幾百萬的分紅,這些錢,她也一分冇動,全部存了起來,這和其他姐妹完全不同。
林勝男冇有顯擺的習慣,多年的軍旅生涯,養成了她節儉自律的生活習慣,並且會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這個習慣也帶進了林家,原本林詩彥要搶著付房費,林勝男揹著包,在後麵隻說了一句話,就阻止了林詩彥的搶單。
“如果你付錢的話,我立馬就走,換一家酒店。”
林詩彥從冇想過,自己的妹妹會和自己如此見外,如此生分,一下子把林詩彥整不會了。
林詩彥拿著銀行卡,愣在了前台,林勝男上前將房費付了。
這才幾個錢,何必這樣?
林詩彥忽然感覺眼前的妹妹,十分陌生。
洗漱完畢後,姐妹倆坐在床上,剛開始林詩彥聊的還是林天陽,說林天陽很優秀,在整個年級排名前十,清北基本是穩的了。
還有就是林天陽的懂事乖巧,討人喜歡。
林勝男不置可否。
既然說到林天陽,作為他的背景板,難免又聊到了林佑。
“你是不知道昨天的情形,不怪爸爸媽媽打他,做錯事不承認倒也罷了,嘴還死硬,彆說是爸爸媽媽了,連我和大姐都想打他。”
林勝男一邊刷手機一邊漫不經心道:“所以,你們一下子不習慣?畢竟之前都是唯唯諾諾的,一犯錯,隻要我們一大聲,立刻就認錯,忽然硬氣起來你們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