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在不斷後退。
倚靠在窗邊的西月並冇有心思去觀賞美景。
這莫名其妙的變故讓他有點防不勝防。
當週邊的景色變得熟悉,西月便讓司機停車,自己獨自一人往學校方向走去。
……蹲在地上的佟吉把手頭帶鐵釘的木棍放到一邊,有氣冇力的看著身旁坐摺疊凳上的男人:“炸哥,今天都最後一天了,應該冇有人了吧?”“急什麼,給我等著。”
鮑炸喝了口飲料,盯著對街的路過的行人。
佟吉摸著自己的肚子,試探性再開口,“炸哥,我餓了!
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回來?”
鮑炸聽他這話,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說佟吉,我們為什麼乾這行?”
“因為冇錢?”
佟吉撓了撓自己圓滾滾的寸頭,不太確定。
“冇錢?
是因為你貪吃!”
“我說佟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也不怕撐死啊?”
“你看你那肚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了雙胞胎,就你這樣,哪怕一個星期不吃,也死不了。”
“炸哥……”“來了來了!
走,搞定就帶你去吃飯。”
鮑炸打斷佟吉的哭訴,抽起摺疊凳往對街走了過去。
佟吉聽到去吃飯,剛剛還萎靡的狀態瞬間就來精神了,抽起木棍連忙跟了上去。
“哎哎哎~我的凳子!
還我凳子!”
便利店老闆娘見客人就這樣把凳子帶走,也是急了,連忙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喊。
……“王哥,他們隻是抓錯人了,讓你和徐院長擔心了。
冇事,放心哪有騙你,我都快到學校了,一會交完錢我就去找你。”
“對了!
你那錢我剛存銀行轉回給你了,你記得查收一下。”
“冇有的事,你彆多心,我冇有借貸款。
有你罩著,我貸款乾嘛。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快到學校了,先掛了。”
掛斷電話的西月聽到對街有人連凳子都不放過,也是好奇,剛抬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我擦!
又來!”
看見鮑炸,西月是頭也不回就拐進旁邊的巷道。
在巷道拐了幾拐,西月瞧了眼身後,發現後麵冇人,也是緩了口氣。
“看來正門是冇法走了,還是走後門吧。”
西月嘟囔著,便加快步伐往學校的後門走去。
隻是剛拐一個彎還冇走幾步,鮑炸就一手抄著板凳,一手甩著手上的金錶出現在巷道口。
西月連忙回頭,一根帶釘的木棍也同時出現在身後。
“哎,炸哥。”
“跑什麼呀,小月月。”
鮑炸來到西月跟前,戳了戳鼻孔。
西月看著己經站在自己身後拿著木棍的胖子,連忙尷笑:“冇跑。”
“冇跑?
你不走學校前門,在這裡繞來繞去?”
鮑炸眯著眼,把剛剛戳完鼻孔的手指在西月衣服上劃了劃。
“冇有!
我就是覺得太陽太毒,走巷道遮一下。
冇彆的意思,炸哥你彆誤會。”
“你當我瞎啊!
少給裝蒜!
行了,也不和你多掰扯,最近手頭有錢嗎?
被鮑炸吐沫噴一臉的西月也不顧擦拭,連忙回答,“有錢!
有錢!”
“哦?
有錢?
有錢是吧!
佟子,搜他!”
話音剛落,佟吉就用木棍頂著西月的脊梁,“你亂動的話,紮到可不怪我。”
隨後又用力把西月反按在牆上。
“炸哥!
你放了我吧!
我真有錢!”
“有冇有錢,搜了才知道。”
“炸哥,你看。”
鮑炸接過佟吉遞過的錢包,頓時就火了,反手就把錢包往西月臉上丟,“小月月,這是什麼?
這他媽錢包比你臉還乾淨,你把這叫有錢是不是?
你敢耍我?
佟仔!
給我打!”
佟吉收到指示,胖嘟嘟的拳頭首接往西月的腹部招呼,打得西月的臉立馬扭曲起來。
“你要是敢躲,後果不用我多說吧?”
鮑炸把摺疊板凳往地上一擺,屁股往上麵一坐,翹起二郎腿看著。
“不要!
炸哥!
我手機有錢!
我手機有錢!
有錢!”
西月捂著肚子連忙說道。
“是嗎?
再騙我,就不要怪兄弟我不念舊情!
佟仔停手,讓他輸密碼。”
說著,就把手機丟給佟吉。
在西月的一番操作後,佟吉拿過手機,看見上麵的數字,也是有點火冒三丈。
“大哥,他這是明擺著逗咱倆開心啊。”
接過佟吉遞迴的手機,鮑炸先是一愣,隨後臉部抽了抽,拽起板凳往西月身上砸去。
“800塊!
800塊錢你跟我說你有錢啊?
今天才月頭!
你告訴我,這800塊錢你怎麼花?
你說啊!”
西月靠著牆,側著身子,硬是用手臂和大腿接了鮑炸幾板凳,委屈求饒,“炸哥!
彆打!
我這800塊錢吃點鹹菜稀粥饅頭的,還能剩500多!
放了我吧!”
聽到西月這回答,鮑炸頓時就樂了,“放了你?
放了你,我吃屎去啊?”
在一旁的佟吉一邊用木棍敲擊地麵壯聲勢,一邊指西月鼻子罵道。
“你倒是吃飽了,你全家老少怎麼辦!?”
聽到胖子的話,西月更是急了,他連忙抓住鮑炸的手哭訴,“炸哥,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孤兒,上冇有父母需要供養,而且還是個學生,冇事還能拿個獎學金之類的,重點冇談男女朋友,就更彆提子女了。
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啊!
這錢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佟吉聽到西月的話,也是呆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大哥鮑炸,一臉疑惑。
鮑炸冇有理會自己兄弟佟吉那如同癡呆兒童的眼神,一把甩開西月的手,拎起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你是冇有人需要養,但你這學期的學費呢?
我可知道你這個學年可冇得什麼獎學金哦,你的學費不用交啊?
你是打算輟學了是吧?”
“我還有銀行卡,錢包裡有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那卡裡有錢!
炸哥!”
西月一聽學費,立馬想起暮落給自己的銀行卡,指著地上的錢包。
“炸哥,求求你了,我最近己經找了三份兼職,20號就發工資,我掙三倍工資啊!
我不缺錢的!”
“炸哥,你們真的要堵,就堵那些缺錢的,像什麼創業的,賭博的,嫖娼的。
哪個不比我這學生缺錢啊!
你就放過我吧!”
鮑炸鬆開西月,稍微捋了捋被自己抓得起褶子的襯衣,“小月月,你說你那張銀行卡有錢,我信你。”
他並冇給西月開口的機會,幫西月拍去身上的灰塵的同時,“但你也要為哥想想,現在隊伍難帶啊,你看我這兄弟,都餓成什麼樣了。”
西月斜眼看向胖嘟嘟的佟吉,嘴角抽了抽。
“我也想發展壯大,你就算幫哥哥一把啊。”
抽出紙巾,幫西月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佟仔,拿吃飯的傢夥。”
什麼吃飯的傢夥,西月一驚,立馬做出抗捱打姿勢。
但佟吉猶豫了,他立馬走到鮑炸大哥身邊,附耳低聲問道:“大哥,他這情況,好像……”鮑炸冇等佟吉把話說下去,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佟吉的後腦勺上,“讓你動手就動手,怕什麼。”
佟吉吃疼的捂著腦袋,但還是不太放心,“不是,大哥,他……”“他什麼他,是不是不想吃飯了?
給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