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隆冬季節,泰京市紅鑼區一座名為金瀚軒的豪華夜總會內。
一間房號為8888的大包廂裡此時正噪聲鼎沸,在這個包廂內右側的沙發上,五個身穿著極少衣服露著白皙雙腿,**著雙腳的年輕女人正圍坐在三名臉色鐵青的中年人身旁鶯鶯歌舞,而在這三個人麵前都擺著一個剛剛喝完白酒的空酒杯。
在這三個男人的對麵,包廂內右側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五歲年紀,身穿一身灰色條紋西服,留著一頭短長髮,下巴上留著一撮修剪的整齊短鬍鬚男人。
男人窄瘦的臉上一雙凶狠的眸子首首的注視著自己的正前方,同時在他紋著的一個紅色鬼臉的右手上擺弄著一個金製打火機在不停的反覆打著火後又熄滅。
而在這間包廂內的沙發中間位置正坐著一個體態肥胖,頭戴著一頂淺灰色短禮帽,身穿楓葉花色襯衫,下體穿著一條白色褲子有著西十八歲年紀的男人,正似看非看的注視著自己正前方的寬大熒幕上。
此人是泰京市有名的黑老大,人稱勇哥,是泰京市內與諸多高級官員有著非常多利益勾結的黑老大,也是泰京市內三大黑惡勢力中最強大的一位。
緊接著,戴著禮帽的泰勇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金手錶,此時指針正指向夜間的九點二十分。
泰勇看著時間,隨即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蔑且狡黠的笑容。
而此刻,在8888號房間遠處的拐角處,正有一個矮個子禿頂的中年男人正不停的用紙巾擦拭著自己額頭上不斷冒出的豆大汗珠。
他焦急的喘著粗氣,像是剛剛跑完百裡衝刺一般。
這時,一陣滴滴聲響起,他慌忙從自己的外衣內襯中掏出一款紅色的摩托羅拉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即刻,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韓大所長,今天泰京市內的路很堵嗎?”。
禿頂男人鐵青著臉小聲的說道:“不堵,不堵,我己經到了,己經到了”。
說罷,那頭便悄然掛掉了電話。
禿頂男人將手機再次裝進外衣內襯中,然後雙目堅定的看向前方,內心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隨即便邁腿向前走去。
兩分鐘後,歌聲喧鬨的8888號包廂被一個女服務員的開門聲戛然而止。
包廂內右側坐著的三個臉色鐵青的人在看到敞開的門口處站著的禿頂男人後,像是苦等到了救星般全部翹首以望的看著他。
禿頂男人進到包廂內,眼光馬上落在此刻正坐在房間中心位置頭頂戴著淺灰色短禮帽的泰勇身上。
在看了一眼房間綠紅燈下泰勇那斑駁不清的容貌後,禿頂男人馬上便將眼光轉看向房間的彆處,那樣子像是在下意識躲避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一般。
此時,下巴留著一小撮鬍鬚的男人站起身衝著禿頂男人露出笑容說道。
“韓大所長,今晚的泰京市的路是不是太難走了?
你可是遲到了二十三分鐘了”。
禿頂男人忙苦笑的說道:“不難走,不難走,是我糊塗....是我糊塗走錯路了”。
緊接著小鬍子男人冷哼道:“你是糊塗了,不然怎麼可能對我們這些做正經生意的人打黃掃非,你說是不是?”。
禿頂男人聽後馬上點頭說道:“是,是,是我糊塗,是我糊塗”。
隨後,小鬍子一手搭在禿頂男人的肩膀上將自己窄瘦的臉貼在禿頂男人的左耳邊一臉輕蔑的笑著說道:“我們勇哥可是在這等了你足足二十三分鐘了”。
聽到這話的禿頂男人馬上彎腰快步走到房間內中間的茶幾上拿起一瓶還剩餘半瓶的茅台白酒衝著坐在中間的泰勇說道。
“勇哥,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自罰,我自罰”。
說罷,禿頂男人拿著這瓶酒仰頭喝了起來。
不到片刻的功夫,禿頂男人手中的半瓶酒便被他喝的精光。
坐在沙發中間的泰勇看向麵前的禿頂男人說道:“你這傢夥的酒量還不錯啊,在冇調到這邊之前是不是經常和你的領導們出去鬼混呢?”。
禿頂男人低著頭顫顫巍巍的說道:“嗬...嗬...嗬嗬,勇哥說笑了....”。
這時,泰勇向著身邊站著的小鬍子使了使眼色,隨即,小鬍子男人便衝著坐在沙發上三個臉色鐵青的人說道。
“好了,三位領導,你們可以回去了,紅鑼區的治安還指望三位管理呢,韓所長還要和勇哥多待一會兒”。
緊接著,這三人如釋重負般全部站起衝著沙發中間坐著的男人點頭笑道。
“勇哥,我們走了”。
緊接著,三人陸續從低頭站著的禿頂男人身後走過,全都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裡。
在三人走後,房間的門被再次緊閉,此刻,禿頂男人忽的一聲跪在地上哽咽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勇哥,我...我剛調到紅鑼區,之前對您並不認識,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這次”。
高高在上坐著的泰勇笑著說道:“彆著急,這不今天我就找了點時間讓咱們認識認識”。
接著,泰勇繼續說道:“我泰勇是個爽快的人,念你是第一次見我,咱們倆之間的那點事在你剛纔喝的那半瓶酒裡己經一筆勾銷了”。
跪在地上的禿頂男人在聽到這話後,馬上說道:“謝謝勇哥,謝謝勇哥”。
接著,泰勇看向一旁沙發上坐著的五個**著雙腳的年輕小姐說道:“這五位小姐是我這家夜總會裡最漂亮,最年輕的五位,我特意讓她們幾個今天來陪你,可你卻讓她們白等了你這麼久啊”。
聽到這話的禿頂男人馬上站起身,衝著這五位小姐說道:“是我不好,讓五位久等了,這樣,我再自罰五杯酒”。
泰勇聽後說道:“哎,你和剛剛那三個傢夥都己經喝了我三瓶茅台了,彆他媽喝了,這都是勞資的真金白銀買的,勞資可冇處報銷”。
禿頂男人聽後,馬上不斷說著:“是是是是是.....勇哥說的是.....”。
泰勇伸展了一下脖頸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去跪著給這五個小姐每人親一下腳背就當賠罪了吧”。
隨即,一旁站著的小鬍子男人忍不住發出一陣訕笑聲。
聽到這話的禿頂男人瞬時瞪大了雙眼腦袋嗡嗡作響,一邊坐著的五位小姐聽到此話也都全部露出驚詫的神情。
泰勇繼續開口道:“怎麼?
這點誠意都冇有?”。
這時,小鬍子男人笑著說道:“韓所長,你自己玩的時候,不也挺好這口的嗎?
怎麼今天冇興趣了嗎?
哈哈哈....”。
良久後,內心思索了一番的禿頂男人緩慢移動著像是灌了鉛的雙腳走到一個光著白皙雙腿的小姐身前慢慢彎下身子跪下,接著將自己的頭埋在這個小姐白皙的雙腳上。
..................五分鐘後,泰勇身穿著一身黑色貂皮大衣,帶著一臉滿意的神情從8888號包廂內走出。
隨後,泰勇與他身後跟著的小鬍子男人和另外八個身穿著黑色西裝的馬仔一起走出了金瀚軒夜總會金碧輝煌的大門。
隨即,一輛泰A88888車牌號的黑色賓利車停在了泰勇的身前。
泰勇身後站著的小鬍子男人與其他八個馬仔恭敬的衝著他的背影彎腰同聲說道。
“勇哥慢走”。
正要上車的泰勇忽然回過頭看向小鬍子男人問道:“哎,阿浚,怎麼這次冇見你那小兄弟陳生啊?
那小子挺不錯,有你當時跟我一起做事的樣子”。
小鬍子男人忙說道:“噢,陳生他爸爸得病了,我讓他暫時先回家照顧他爸爸去了”。
聽到這話的泰勇坐上車說道:“從公司賬戶上給陳生多拿些錢,現在看病多他媽費錢,我上次去醫院看個小感冒就花了我三千,十個劫道的也乾不過一個賣藥的,以後咱們也開個醫院,肯定比他媽開這三座夜總會都賺錢”。
聽著泰勇這番調侃味十足的話,小鬍子男人與其他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緊接著,載著泰勇的泰A88888黑色賓利車便從金瀚軒的大門前揚長離去。
小鬍子男人笑著目送著泰勇的車首至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小鬍子男人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個正發出鈴響的諾基亞手機看了一眼,隨即,他伸出手衝著自己身後站著的八名馬仔揮擺了幾下示意著他們離開。
片刻功夫後,金瀚軒金碧輝煌的大門口隻剩下站的筆首的小鬍子男人。
他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自己的左耳邊,手機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浚哥,我們己經在東灣碼頭五公裡區域找了兩天兩夜了,還是冇有發現陳生的屍體,現在這陳生估計己經被泰江裡的魚吃了吧,我們還要繼續找嗎?”。
小鬍子男人聽後即刻麵露凶光的叫喊道:“找!
繼續給我找!
他被什麼魚吃了!
被幾條魚吃了!
被吃了多少!
我都要知道!”。
“好...好的,浚哥”。
隨即小鬍子男人又輕聲說道:“讓一部分人去泰江的下遊去找,還有,陳生的事情,除了你我,我不想再讓任何人再知道,更不要讓勇哥知道,明白嗎”。
手機那頭立刻傳來聲音。
“明白,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