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李詢的身體己大為好轉,隻是頭上的繃帶還未取下。
他見過那位名義上的父親,也瞭解到父親為了替他出氣,隨便找個藉口剝奪了那位書生的功名。
他在走廊坐了一整個下午,望著外麵的高樓大廈,心中湧動著新的想法。
以往他總是獨自躲在狹小的租房裡看電影打發時間,如今身處這個充斥著青樓酒館的東京城,若不去“見識”一番,豈不是辜負了老天的眷顧?
李詢起身,回憶起過去指揮手下小弟的模樣,倚著欄杆喊道:”趙一,張二,劉三,周西,陳五,鄭六。
給本公子出來,隨本公子出門走走。
“六人抬頭看向他,李詢享受著這種指揮自如的感覺。
他揹著手走下二樓,圓滾滾的趙一臉色諂媚地嬉笑著問:”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您的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李詢瞥了他一眼:”本公子在家悶得慌,去百花樓逛逛解解悶不行嗎?
“”行,公子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瞧著趙一那肥胖的諂笑,再看看魁梧的張二和瘦削的劉三,李詢突然想起了某個動畫片,於是指著他們三個說:”以後,你叫大熊,你叫二熊,你叫光頭。
“三人愣了一下,隨即彎腰笑道:”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被點名的三人臉上洋溢著喜悅,李詢不明所以,心想難道這就是權力的魅力?”
公子,那我們呢?
“剩下三人或許是想討好李詢,急忙問道。
李詢皺眉思索片刻,答道:”那你們就叫吉吉,毛毛,蘿蔔。
好了,隨本公子出去吧。
“李詢自認為他們在屈從於權力,殊不知他們六人心中正渴望如此。
李詢的意外受傷令六人心中懸掛,數日如履薄冰。
儘管主子未曾明言責罰,但從總管口中他們己察覺一絲不祥的預兆。
那天李詢歸家,李京聞知兒子受傷,怒擲兩隻珍貴的瓷杯,壓抑的怒火讓屋內仆人無不噤若寒蟬。
這段時間,六人戰戰兢兢,等待李京的雷霆之怒。
所幸,他們平日對李詢忠誠儘職,深得其信任,因此李京最後決定待李詢康複後自行處置。
李詢甦醒後的幾日,未曾向六人追問事故詳情,這又讓他們憂慮不己。
首到此刻,李詢輕描淡寫地替他們更名,六人才如釋重負。
李詢渾然不覺他們的緊張,大步流星走在前方。
府門之外,轉角便是熱鬨非凡的夜市。
正當李詢準備細細品味這令人目不暇接的東京夜色,一隻臟兮兮的小狗突然竄出,死咬住他的鞋幫不放。”
哎呀,這可惡的小傢夥,竟敢咬我們的公子!
真是自尋死路。
“隨從們紛紛上前欲驅趕小狗,李詢製止道:”要以道理說服它。
“接著,他俯身對小狗低語:”放開,否則你就成了盤中餐。
“小狗不通人語,嗚嚥著依舊緊咬不放。
李詢恐嚇無效,正欲抬腳擺脫,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真是隻聰明的狗,懂得什麼該咬。
“李詢皺眉抬頭,憶起此人身份。
此人正是潘池,字常威,其父潘偉為廣寧軍節度使,自視清正,與李京針鋒相對。
因此,潘池自然也將李詢視為對手。
潘池並非無能之輩,憑藉在廣寧軍的功績及武舉高中,入了皇城司任都頭,既是衙內,亦有官職。
然而,據李詢的記憶,潘池雖勇猛,卻略顯愚笨。
自己雖是衙內,且地位顯赫,但實質上隻是平民。
即便潘池頭腦簡單,過去的他也從不敢輕易招惹。
尤其此刻,潘池身著官服,佩刀巡邏,職責在身。”
原來是潘池啊。
你特意在此守候,就是為了我?
“李詢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潘池聽出挑釁之意,冷哼一聲:”伶牙俐齒,小心我找個藉口把你扔進皇城司的牢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