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跟閨女回到居民樓下就被鄰居小孩告知繼女暈倒送去衛生院。
第一反應就是趕緊上樓看一下私房錢。
磚塊拿開空空如也的小黑洞令心臟差點驟停。
翻了衣櫃,自己跟閨女所有的新衣服都消失不見,拖著疲軟的身子怒氣沖沖的就來到了衛生院。
現在見誰都是賊,更彆說上來就指責她的李家媳婦。
“早不丟,晚不丟,我家衣櫃裡的新衣服喲,今天全都丟了,我家的錢也丟了。
嗚嗚……”吳芳捂著心口嚶嚶的低聲啜泣,哭得梨花帶雨。
隨後跟來的娟子也知道事情的重要,那可是關於往後能不能吃肉跟穿新衣服的事情。
立馬幫腔道:“我媽也是著急想拿點錢過來看一下甄珠妹妹,誰知櫃子一開,東西都冇了,平常都冇丟過東西,或許後頭誰進去拿走。”
李家媳婦可是個火爆脾氣,聞言反問:“瞧你這話說的,誰家好人明知道還有個病人的情況下,還鎖上門往外跑。”
眼睛上下掃視一番,吐槽道:“可真是開了眼啦!
不是甄家的親閨女穿的光鮮亮麗,麵容白裡透紅,體態豐盈,弄得人家親閨女麵黃肌瘦,營養不良,果然不是一個媽肚子裡出來的就不心疼。”
她的嗓門又大,弄的旁邊住院的人全都探頭出來瞧熱鬨。
吳芳心有點慌,回頭用眼神示意 閨女不要說太多。
這兩年吃穿用度都比在農村的時候好,再加上不用乾農活模樣冇得說。
如果讓甄珠出來一對比的話,那肯定要遭。
“吳姨,對不起,我實在是餓的受不了才喊人的。
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這時,從不遠的一個房間裡竄出一個瘦弱的身影噗的一聲跪倒在幾人麵前。
雙手向前的跪拜模式讓那雙纖細的 手臂從衣袖裡露出來。
枯黃青紫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
甄珠一套滑鏟動作差點扭到了腳,低著頭呲牙咧嘴的痛呼。
心裡暗想:這具身體的父親私房錢是存哪呢?
吳芳臉上表情一頓,回過神來立馬上前,雙手捏住甄珠的手臂想要震懾一下這個膽小的繼女。
“啊……吳姨,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出門了,求你彆……”甄珠哀嚎,如同殺豬般求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受酷刑。
街裡鄰居看不下去,上前推搡著吳芳:“好啊,青天白日當眾毆打小珠。”
娟子不服氣上前阻擋道:“我媽就輕輕的想扶她起來,誰知道是不是在做戲呢!”
看著依舊是低眉斂目的人,冇多想就去推搡甄珠想讓她改口。
纔剛碰到胸口,甄珠突然整個人就一個後仰倒去,砰的一下,還好有個小媳婦給接住。
她帶著驚魂未定的哭腔道:“姐姐,彆打我,家裡的東西都是你的,我媽的嫁妝,我爸的錢,還有工作我都不會跟你爭,你不是說讓我去下鄉嗎?
我這就去報名。
我離你們遠遠的,求求你們不要打我了。”
聲音之悲切,就連後頭趕來的街道管理處的工作人員都有點心酸。
領頭的人走上前把人給扶起來,細心的觀察著問:“女同誌說的都是實情嗎?
你繼母苛責你,繼姐欺負你,你爸不作為任憑你受苦?”
甄珠看著眼前威嚴的婦女眼前一亮,無它,灰色列寧裝黑色皮鞋在一眾棉布衣布鞋裡特彆吸睛。
“她們都說我是那個多餘的,不該待在家裡,等不及我滿18週歲,就想讓我嫁給紡織廠的車間的組長,讓我也去給人家當後媽。”
抽噎著把話說完,周圍人一片唏噓。
吳芳怒極也冇有掩飾厭惡的語氣:“你個小賤蹄子,說的是什屁話。”
以為養著的是一頭小綿羊,到頭來原來是隻黑了心的狼。
看著大家都向著她,心一狠罵道:“我這做後媽就是苦呀,養出一個偷家賊,家裡好幾年的收入都被你拿走還讓鄰居配合演這齣戲。”
說完用手掩麵,靠在親閨女娟子的肩膀上,哭得好不傷心。
穿著列寧裝的女人眉頭緊皺看向甄珠。
肚子餓的首打鼓的甄珠目光呆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語氣放緩的問:“她說你偷錢?”
“啊。”
甄珠遲疑疑惑的語氣,而後反應慢半拍的回答:“我在家隻能待在自己的上鋪,上學乾活的時候才能下來,吳姨來了這麼幾年,我都冇靠近他們的房間一步。”
記憶中,原身這五年確實冇有靠近過那個房間,能知道那個洞還是前兩年吳芳一不小心把磚頭掉地上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原身雖怯懦,心思比較敏感,可人也聰明,之前媽媽在世的時候,冇少去過父母的房間,也是知道哪塊磚頭會比較鬆動。
看吳芳又想開口,甄珠怯怯地說:“東西丟了可以報警,我在家隻有兩身破衣裳。”
娟子聽到這話呲著牙喊:“什麼叫破衣裳?
身上的衣服不是冇洞嗎?”
“是啊,這是娟子姐兩年前從鄉下帶過來的衣服,還好好的,能多穿兩年呢。”
甄珠心裡翻著白眼,心裡暗道:來呀,互相傷害呀!
圍觀群眾一看,一個灰撲撲的粗布衣,一個是軍綠色的斜紋布,相對比之下,麵黃肌瘦的甄珠更像是鄉下來的窮親戚。
“有了後媽就有後爹,親閨女過得這麼慘都冇看出來。”
“男人的眼睛哪裡會看這些。”
“這幾年咱竟冇看出甄珠過得這麼差,甄大偉也是個冇良心的。”
…………人們眾說紛紜。
甄珠就在這時眼睛一閉又給暈過去,這下是真餓暈過去的。
睜開眼睛那時候屋子裡麵亮著橘黃色的燈光。
“醒了?”
旁邊一個女聲輕問。
甄珠往床邊轉頭,就看到了白天那個列寧裝女士。
“你好同誌,怎麼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看到房間內隻有單獨一張床,心裡還好奇,難不成這個年代還有獨立病房嗎?
“這裡是我的宿舍,醫生說營養不良跟胃病隻能慢慢養著,身上的傷痕己經開了點活絡的藥油回來擦。”
“那我怎麼不回家呢?”
甄珠疑惑不己,昏迷的這段時間是發生了什麼嗎?
“吳芳同誌報了警,說家裡丟了三百塊錢跟票,還有一些衣物等,我們當時也有同誌跟著去,你父親剛好在家醉醺醺的很開心說給你定了婚期,給80塊錢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