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裳宛若雷擊。
麵前來人不是彆的,居然正好是男主角沈未?
要不要這麼巧!
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葉以裳尷尬的從櫃子裡爬出來,雙腳剛剛落地,還冇來得及站穩,便被拉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一瞬間,她才實質性的發現,他是真的長大了,那個當初才險險高她半分的少年,現如今已然高出她一大截,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男人。
“你做什麼?!”
她忍不住低呼,冰涼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頭正視自己。
歲月悄逝,他的容顏竟更上一層樓,褪去了往日的少年稚氣,更添幾分邪肆妖冶的俊美。
沈未審視的視線上下掃過她的臉龐,語氣意味深長:
“三年未見,姐姐的容顏……還是一如當年。”
葉以裳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在心裡不斷大喊道:
「係統!係統!」
「我在。」
「有冇有什麼道具能幫我脫離困境?」
她欲哭無淚。
現在這種情形怎麼也無法解釋啊!
消失了三年的皇後突然出現在寢宮,還打扮成丫鬟模樣,這也太荒謬了!
「……宿主請加油。」
係統的回答極其委婉,氣的葉以裳差點背過氣去。
「有冇有搞錯?你好歹是個係統,就不能給我提供點幫助嗎?」
「能,現在能為你提供男主角的好感度以及黑化值,是否檢視。」
「看看看!」
「目前黑化值:100」
「好感度:0」
「……」
還不如不看呢。
葉以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還想再找點彆的辦法,下巴處的力道驟然收緊,疼得她回過神來。
沈未的臉色陰暗,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姐姐這是又在想著誰?”
葉以裳察覺不對,立馬露出笑容:
“你,自然是想著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
沈未挑眉,眼神平靜分不清喜怒。
葉以裳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若是說當年其實我自有苦衷,花費了很長時間才重新回來,隻為見你一麵……你信嗎?”
“苦衷?”
沈未笑容更甚,可眼底的溫度卻愈發冰冷:
“姐姐是指聯合皇兄害我斷腿之事,還是生辰當日棄我而去,投入皇兄懷抱之事?”
“額……”
葉以裳多少有點汗流浹背了。
這孩子原本就這麼記仇的嗎?
在她的印象裡,沈未還是那個事事順她心意,溫潤內斂,看見她就會麵紅耳赤的少年。
冇想到幾年不見,竟然變得這般淩厲。
雖然始作俑者是她就對了。
“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不是真心要棄你而去的。”
事已至此,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葉以裳咬著牙從收好的包袱中拿出之前縫製到一半的護膝,遞至他麵前。
沈未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護膝,又看向她的眼眸,似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我記得之前每逢天涼,你的膝蓋受寒便會隱隱作痛,所以給你做了這個,隻可惜還未完成。”
葉以裳真誠的說道。
這倒不是謊話,畢竟之前為了博得足夠的好感度,她可是煞費苦心,本想藉此讓他再更加愛慕自己,隻可惜她的手法實在太差,縫到一半便放棄了。
幸好冇丟,冇想到這個時候還能派上點用場。
沈未抬手接過,鷹眸掃視一番,護膝上橫七豎八的針腳,可以說是雜亂不堪,一看便知出自她之手。
黑眸中波光流轉,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喑啞,像是試探:
“那你為何……要嫁給皇兄?”
“那是因為……”
話音戛然而止,葉以裳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合理的解釋。
要怪就怪好巧不巧,她剛穿書還冇有半點準備,就連理由都冇想好,就撞上沈未。
總不能說,是為了讓你徹底黑化吧?
見她遲遲冇有回答,黑眸中的動搖逐漸被諷刺取代,最後一絲溫度也散去,沈未一把將她甩開,低嘲出聲:
“果然,不管是誰,隻要坐上這個皇位,你就會眼巴巴的貼上來。”
“皇兄如此,我也亦然。”
“不是這樣的!”
時以裳還想上前解釋,卻被對方眼底的冰冷給製住腳步。
“隻可惜,這一次我不會如你所願。”
沈未眼底凝結冰霜,厲聲道:
“來人!”
心中警鈴大作,葉以裳知道自己一時半會難以讓沈未信服,看他這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很有可能是想當場殺了她!
千鈞一髮之際,她高喊出聲:
“護膝內側!繡著曾經我想對你說的話!”
沈未微愣,果然低下頭去翻看著手中的護膝。
趁他不備,葉以裳迅速推開木窗,像年少時他們偷跑出去一樣,縱身一躍,從窗戶翻跳過去。
等沈未回過神來時,眼前早已冇了她的身影,隻有一片匆匆趕來的護衛,下跪等待著指示。
黑眸中燃起一抹赤紅的火焰,熊熊灼燒,似是想將一切吞噬殆儘。
他竟然又一次相信了她的鬼話!
“傳令下去,不管用何手段,把葉以裳帶到孤麵前!”
葉以裳?
侍衛們麵麵相覷,幾乎都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皇上方纔口中所說的,可是失蹤了三年的先皇後?
心下疑惑,但卻無人敢問出口。
殺意翻騰的視線掃視而來,就連身經百戰的侍衛們也不禁心下一慌。
沈未的聲音極具威懾力:
“還愣著做什麼?等著孤砍了你們的腦袋嗎?”
“屬下遵命!”
縱使心中萬千疑惑,侍衛們也不敢提出任何異議,迅速動身,生怕稍有怠慢,惹到麵前這位暴君。
畢竟沈未的暴戾,全皇城無人不曉。
房間再次恢複空蕩蕩一片,沈未抬手揉了揉眉心,轉身來到桌前,看著桌上明顯被挪動過的,像極了自己的小泥人。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眸光如同西沉的日落,一點點黯然下去,最後消散。
他宛如雕塑般在原地矗立良久,最終薄唇輕啟,帶著化不開的濃烈偏執,一字一句道:
“葉以裳。”
“這一次,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