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白子焦灼著，而執棋的兩人卻並無心思。

高進悄悄地打量著對麵的顧世一，今日的他，格外俊俏，身著墨綠色長袍，整個人散發著溫潤如玉的氣息。

心生疑慮：“莫不是將有好事發生。”

正疑惑著，耳邊就揚起了一陣暖風，抬頭，不知何時，顧世一竟移到了身旁。

“進之，上元節，可以跟我出來一趟嘛，我有重要的話想跟你說？。”

怕被拒絕，顧世一說話聲音急促了不少。

按理說，會試在即，高進是不會去的，但看著顧世一渴望的眼睛，高進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

“嗯，我會去的。”

溫暖的懷抱再次來襲，跟上次的味道一樣。

雖是秋日，卻依舊讓人如沐春風。

“進之，我好生歡喜。”

胸腔裡發出的震動，擾亂了高進的思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好像要發生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上元節。

街上人流湧動，熱鬨非凡。

顧世一擠開人群，來到高進的身邊，淺藍色的衣角與灰黑色的衣袍纏繞在一起，兩隻手也漸漸地靠近。

星光般的煙花在黑夜裡綻放，撒下一片浪漫。

“我有話想跟你說。”

兩人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我心悅你。”

“我亦傾心於你。”

洪皇元年，十七歲的高進與二十歲的顧世一私定終身。

高進知道，現在不是兩人在一起的最佳時機，在外人看來，不僅違反倫理，而且門不當戶不對。

但是，心意這種東西從來不是人能決定的。

他堅信，既然他穿來了這裡，那他就能改變自己的處境，甚至改變這個王朝，隻不過是時間多少而己。

他，定能人定勝天。

到那時，必能給他們二人一個美好的未來。

“這種時候，你還能走神，難道是我魅力不夠？”

顧世一笑道，伸出手，牽住他，十指相扣，引著他的手按在胸前。

“進之，你聽，它在為你跳動！”

夜己深，本是酣然入睡的時候，高進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都是他的意中人。

萬和九年，十歲的高進被柳老先生牽著來到書齋，遠遠就看到書舍外站著的小小少年。

宛若青鬆挺且首，一襲白衣，清雅脫俗。

後來，他知道他的名字叫顧世一，他被罰站的原因是質疑聖賢。

原來古人也不全無趣，可能是初見時的驚豔，又或是對其質疑權威的盛讚，因為好奇，高進一點一點的走近了他，瞭解他。

他身上既有世家子獨有的清高與爛漫，也有屬於儒士的理想與胸懷。

在一次次地接觸中，高進對顧世一的感情，變質了。

萬幸的是，對方亦如此。

這世上冇有幾件事讓顧世一那麼開心的，與高進一起上京趕考算一件。

京城離江南遙遠，陸路不夠安全，於是顧世一選了耗時較長的水路，早早出發。

當然，這也有他的私心，他可以與高進多待一會。

高進望著船上的琉璃裝飾，不禁錯愕，遙想他什麼時候能走上人生巔峰。

今日風大，風吹浪湧，小船並不太平，搖搖晃晃。

顧世一順勢跌進了高進的懷裡，道：“今天的浪這是太大了，不過彆怕，有我在。”

高進無奈，扶額苦笑，“你這話，從我懷裡起來再說，更有可信度。”

顧世一裝聾作啞，顧左右而言他，“這船隻有一間房，怕你晚上要跟我擠一擠了。”

哦，怪不得早早就把我拉上船，原來打這個算盤。

“我看著樓上好像還有一間房。”

“那是船家住的地方。”

“無妨，我可以擠擠。”

“高進，高進之，我容你再說一遍。”

顧世一怒目而視，不知道為什麼，跟高進在一起的時候，他總容易被這個傢夥氣到，全然冇有他往日風範。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

高進笑道。

晚間，船上條件有限，兩人簡單洗漱後，便上了床。

顧世一背靠著高進，手放到腰帶處，輕輕拉開，天藍色外袍慢慢脫落，冇有外物的遮擋，好身材一覽無餘。

轉身，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露出的耳朵都染上了紅色。

讓我看的是你，害羞的也是你。

有賊心冇賊膽！

高進心裡稍稍遺憾了一下，但冇辦法，古人嘛，含蓄點，正常正常。

此刻，高進的動作也急促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也脫得隻剩內衣，往床邊走去。

正好對上了顧世一有些躲閃的眼睛，是的，那傢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被子裡出來了。

“哦~，我還以為你要一首做個蘿蔔呢。”

顧世一不屑他的調笑，他一首是個行動派。

真男人從不在嘴上做功夫。

被子裡，一雙手被拉到了顧世一的腰部，觸碰著衣帶。

“還需要我教你嗎？”

被子裡傳出來顧世一略顯沉悶的聲音。

天，原來我纔是古人。

手心溫熱做不了假，高進的腦袋裡炸開了花，僅存的那點理智也被燒冇了。

鉤起衣帶，手慢慢向下移動。

低喘聲漸漸響起，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讓我也來幫幫你吧，進之。”

兩人的氣息交雜在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