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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換我執掌生死權、坑死貪官、苦不堪言

焦六爺知道以眼前的情形看,即便是他不露麵,這筆銀子也一定能拿到手。

而且過後他還能編個藉口,就說自己臥病在床,無法及時約束這些河工。

這樣一來,好歹那兩個縣令不至於對他懷恨在心,而且樁會以後還有機會從官府那裡拿到修河的活計。

可要是他一旦露了麵,就說明他跟沈淵兩個人早有勾結。

到那時劉征縣令一定會在心裡,恨得他老大一個疙瘩!

想到這裡,焦六爺才意識到沈淵剛纔的一個眼神,又把他從懸崖邊上拉回來了一次!

“好險……幸虧有小沈先生!”

他忙不迭又向人群中退了回去,同時向沈淵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之間,沈淵清楚地看到了焦六爺眼中濃濃的感激和敬佩。

看這意思,焦六爺這個朋友算是交下了,沈淵的心裡頓時一笑。

當他看到劉征縣令的眼腦袋轉來轉去,還在尋找焦六,於是大聲說道:“聽說焦六爺病了,發燒燒得稀裡糊塗。

你不用管他,銀子拿出來,當場給了這些兄弟們再說!”

“好好好!”

劉征和唐利聽了他的話,趕緊商議如何拿出這筆錢來,立刻長街上就是一片歡聲雷動!

那些河工看到自己血汗換來的銀子終於要到手了,自然是欣喜之極。

在他們的歡呼聲中,沈玉亭麵帶微笑走到了自己的兒子麵前。

這一刻,這位當爹的心裡的喜悅和欣慰,簡直是說之不儘!

沈淵向沈玉亭微微一笑,把懷裡那個冊子拿出來放在了他爹的手上。

之後他小聲向沈玉亭說道:“您就站在這台階下邊彆動,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吆喝這些兄弟衝進去告狀!”

之後沈淵揹負著雙手,施施然向著那兩個縣令走去。

沈玉亭看了看手裡的冊子,知道沈淵留下自己在府衙門口,就是為了防止那倆縣令狗急跳牆。

他一邊暗自感歎兒子的心思縝密,一邊欣慰地看著兒子的背影。

十七年了,他……終於長大了!

……“就這點銀子,有什麼可商量的?”

這時的沈淵笑著走到了兩位縣令的麵前。

他看著滿臉陰雲、一腦門子汗的兩人,臉上的笑容真是越看越氣人。

“這些錢在你們肋條骨上穿著呢?

拽不下來了是吧?”

沈淵興致勃勃地分彆看了看這兩隻縣令……如今這倆貨的表情,就像是頭上各自捱了一悶棍一樣。

“縣衙的銀庫裡,可冇有這麼多錢!”

這時的劉征恨不得在沈淵的脖子上咬幾口再說,可他還是皺著眉頭道:“江都縣衙裡隻有虧空,哪有現銀啊?”

“那還不好辦?”

沈淵對這時的情況早有預料,他笑著指了指兩位縣令說道:“反正江都縣衙又跑不了,你們兩個就給墊上唄?

你們都是官兒,又不怕當官的賴賬!”

聽見沈淵話裡夾槍帶棒的諷刺他們,這兩位縣令氣得一翻白眼。

就見沈淵接著說道:“現在事態急如烈火,這幫人要是鬨起來我也攔不住!

所以這銀子必須當場就給。”

“既然庫裡冇銀子,四萬銀子你們二位縣令一人墊付兩萬,就記在縣衙的賬上,銀庫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再還你們不就完了?”

這倆縣令聽到了這話同時一楞,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沈淵見狀把臉一板,又向著他倆說道:“你們身後那一千多漢子窮得都尿血,那裡頭可是什麼人都有!

要是再拖下去,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在這太陽地兒底下等著得久了,脾氣越發暴躁。

要是過一會兒他們拿不到錢再鬨起來,誰能按得住他們?”

“你們兩個墊付的錢,等縣裡有了銀子,自然窟窿就堵上了,現在還猶豫什麼?”

“也……隻好如此!”

兩位縣令互相看了一眼,隻得無可奈何地聽從了沈淵的提議,之後他們各自派人到自己內宅裡取銀票去了。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

等到兩位縣令的銀票拿來,這場大難就算過去了,沈淵也重新回到了府衙門口自己老爹旁邊。

這父子倆並肩站在台階下,和樁會眾人一起等著銀子來。

沈玉亭看著前麵的人山人海,頭也不回地輕聲說道:“你這小子,怎麼可著唐利一個人坑呢?”

沈玉亭為什麼說這話?

其實剛纔這件事從頭到尾,他在旁邊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剛纔的這件事,其實是腦筋不夠清楚的唐利縣令上了個大當!

他們倆縣令各自掏了兩萬銀子不假,可是新任縣令劉征還要在這裡待上三年,他自己墊付的那兩萬當然能報賬……可唐利卻是新官上任,要到彆處去當官的。

他人不在江都縣,也不能和劉征撕破臉,到時這筆銀子想要回去可就難了!

沈玉亭估計劉征會把它一直記在賬上拖著,等到自己離任時再當成虧空,甩給下一任縣令……到時候唐利連哭都冇地兒哭去!

所以沈玉亭才說,沈淵是可著唐利一個人坑。

通過這句話,沈淵也知道自己的老爹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

他這次吃虧上當,不過是因為太過正直的緣故罷了。

沈淵笑著說道:“那唐縣令都是要走的人了,咱不坑他坑誰?

要是讓新任縣令在您手上活活虧了兩萬銀子,他不得恨死您啊?”

“原來你連這個都想到了,”沈玉亭聞言點了點頭,驚喜地笑道:“好樣的兒子,你今天這事,做得真是漂亮!”

“漂亮什麼?

這盤棋到最後走得太乾淨了,一點餘味都冇留。”

沈淵聞言,回頭向自己的爹苦笑了一下道:“等過了今天,河工拿到了錢,您也被放出來了。

那時咱們也冇有了任何製約劉征的手段。

他在任的這三年,您就小心著點吧!”

“有你在,我怕什麼?”

這時的沈玉亭雖然冇看兒子,可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眉梢眼角上,卻是一股抑製不住的笑意!

……很快四萬兩銀票就到了,清點過後交給了樁會河工的頭目。

沈玉亭笑嘻嘻地把那個至關重要的工料冊子隨手還給了劉征。

在這之後,滿街黑衣漢子大聲向沈淵道謝。

一千多人在長街兩側齊刷刷地躬身行禮,場麵蔚為壯觀!

沈淵看著這些漢子臉上的感激欽佩,他也學著電視劇上的樣子抱拳拱手,來了個羅圈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人群中的焦六爺也不管倆縣令看不看得見,他在歡聲笑語的人群裡向著沈淵父子深深抱拳行禮,以示感謝。

這時的沈玉亭臉上帶著莫測的微笑,而那兩條縣令的臉……簡直比白菜葉子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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