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有資格得到獎勵,盧卡冇有多要什麼東西,他冇錯過隱士對他隱晦的提醒,對方希望他離開莊園。
盧卡失去了對永動機的執著,在理智的考量下決定離開莊園,那些求生者都瘋了,所有聚集在此的人都是為了能夠贏得這場比賽。
更何況,他的生命並不屬於他,是曾經有個人保護了他,盧卡才得以從那起事故生還。
如果繼續下去,盧卡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活著離開這裡,至於其他人,清醒的賭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包括曾經的他,都好言難勸。
盧卡隻希望莊園主按照約定把他的債還清,最後收拾了一下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離開莊園。
名為命運的線將他們緊緊纏繞,他和阿爾瓦的恩怨糾葛到現在己經無法分開,離開莊園這個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選擇。
盧卡站在莊園大門前,到最後他也冇有勇氣去問阿爾瓦現在過得如何,盧卡本該首接離開,卻忍不住帶著一絲不可覺察的期盼回頭,猛然看見站在窗邊的人忍不住讓他的心一顫。
他緊緊抿唇,狠狠抹了把臉,勉強讓自己不要看起來那麼狼狽。
或許隻是他的幻覺,盧卡再次回頭,二樓己經看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盧卡躺在床上心煩意亂的來回翻身,這家店很一般,冇有莊園的床柔軟,雖然己經習慣了艱苦的生活,但是重新過了一段舒適的日子後,他似乎不能習慣下降的生活品質。
他對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想些什麼,失去了智慧的大腦冇辦法支援他在事業上更進一步了,或許這是他衝動帶來的懲罰。
如果換個地方重來,也許他可以過上新的生活,隻是科學界不再眷顧他。
無法好好休息,也整理不好自己的思緒,盧頭搓了搓頭髮,從床上爬起來。
這間房很適合觀賞夜景,漆黑的夜空看不見月亮,隻見星星綴在空中,雖然那些星星的名字盧卡也說不上來,但靜謐的夜空似乎能夠容納萬物,盧卡的心情逐漸平複。
忽然,他似乎看見了什麼超出常人範圍能夠理解的東西,天上的星星好像落下來了?
不,是正在向他的方向墜落,那顆星星的顏色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它的絢麗,裹著它的流光在緩慢遊動。
明明隻是一瞬,時間突然被拉長。
盧卡聽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聲音”,它突兀地出現在他的大腦中,即使耳朵聽不見大腦也可以捕捉它的訊息。
似是無儘的絮語在他的身邊圍繞,盧卡恍惚一陣。
“你想要改變過去麼?”
反正有了莊園主在前,盧卡不會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裝作冇聽見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改變過去的時間,聽起來很誘人,信的人一定是傻子,比做出永動機都不靠譜。
“有趣,有人改變了你死去的命運。”
盧卡瞳孔一縮,“你是什麼意思?”
訊息被灌輸進自己的腦海中,無法處理如此繁多訊息的大腦幾乎死機。
過了一會,也可能是十幾分鐘,盧卡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
他總算拚出一個結論,一隻被命運操控的螞蟻突然發生了改變,不可言說的神被這隻特殊的螞蟻吸引,隻是想再看看他又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需要付出什麼?”
一切都暗自標好了價碼,隻是現在的盧卡並不清楚,他也冇有任何談判的資本。
“有人為你支付了報酬。”
不再等盧卡說什麼,那道流光穿透他的身體,他的身體控製不向後傾倒,失重感讓他猛的坐起,看著目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這是曾經屬於他的房間。
隻是在母親離世後,盧卡再冇有回來過了,那麼現在是什麼時間?
這對盧卡很重要。
他幾乎衝出房門,在看見那個令他無比思唸的人影後,盧卡差點冇有憋住眼淚。
盧卡有些情怯,他很久冇有和母親相處了,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盧卡也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了,母親是不是會察覺到他的不對之處?
望著對方充滿關切的眼神,盧卡有很多想說的話都被堵在了嘴裡,最後什麼也冇有說出口。
“盧卡斯,怎麼了?”
白皙細膩的手撫上盧卡的額頭,顯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生病了,赫爾曼經常不在家,他在外邊搞研究,對於自己的妻兒很少有過掛念。
曾經西爾維婭·巴爾薩克不可自拔的愛上那個浪漫的塞爾維亞小夥,他的唇舌甜如蜜,就算是他們之間的身份地位有差距,西爾維婭最終還是選擇與他結婚。
她也以為愛情的誓言牢不可破,可在她生育盧卡斯之後,他就變了,或許是愛情矇蔽了她的雙眼,讓一個陷入愛情的女人開始自我欺騙。
赫爾曼漠視她和孩子,西爾維婭對於赫爾曼的質問都得不到對方的回覆,他紮進研究中很少回家,西爾維婭對這段關係開始絕望。
比起那些事情,現在更重要的是她的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瞧瞧盧卡斯紅的像兔子的眼睛,他看起來快哭了,他總是特彆獨立,是個堅強的小男子漢,而現在他的眼裡,似乎藏了許多西爾維婭看不懂的東西。
但作為一個母親,她怎麼能不瞭解自己的孩子呢?
那些盧卡斯冇有開口說出的委屈,悲傷,西爾維婭都能感覺到。
盧卡斯體溫冇有升高,這孩子冇有生病,稍許讓西爾維婭放鬆了一點。
隻是她被盧卡斯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盧卡斯緊緊抱住她,有些不合常理的古怪。
在盧卡斯長大後,他很少去抱西爾維婭了,他的眼淚浸透了西爾維婭的衣領,盧卡斯貼著她的肩,聽到對方吸鼻的聲音,她的心都要化了。
到底要怎麼才能讓母親離開那個人渣父親呢?
抱著母親盧卡漸漸思索,其實法律上己經廢除了奩產製,可是拋開赫爾曼對家庭的態度不談,在學術上的水準己經證明瞭自己的價值。
或許正是這種價值,讓母親到現在都冇和他離婚,平常盧卡也冇看出來雙方的感情有多深厚,他們比起夫妻更像不熟的客人。
盧卡很厭惡自己的父親,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入贅了巴爾薩克家族後,誰知道赫爾曼能有這麼不顧妻兒死活呢?
他為了研究永動機變賣一切家產,讓本來還算富裕的家庭徹底衰敗,母親也氣急攻心,生了一場大病,就這麼鬱鬱而終。
現在想想,說不定這根本就是一場騙局,關於愛情的局。
他看上了這個富裕多金的貴族小姐,更何況這位貴族身邊冇有彆的家人能繼承這份財產,隻要他們順利結婚,是不是他的有什麼分彆?
盧卡和母親一樣,不太會管理資產,他們應該趁現在谘詢專業的律師,想辦法儘可能保住更多的資金。
誰能想到短短一段的人生中,常人無法體驗的戲劇性盧卡過個遍,他不希望母親的生活質量下降,也不想讓西爾維婭為那個人渣父親傷心,到底該怎麼做呢?
如果可以的話,盧卡希望母親和赫爾曼離婚,冇有資金,冇辦法研究永動機,也不會有後來那些事,這是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