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陸飛羽被一個臭名昭著的冒險團接納,成為人肉誘餌,死在凶獸爪下。
“六月七號!”
陸飛羽喃喃道,這是他前世死亡的日子。
也是陸千鈞高考的日子。
他這個罪人死在淒涼的荒野中,殘屍被凶獸啃食,無人收屍。
而陸千鈞卻作為全家希望,昂首闊步奔向高考,迎接嶄新的一生。
一麵至暗,一麵至光!
何其不公!
何其諷刺!
“蠢貨!”
陸飛羽收迴心神,暗暗罵了一句前世的自己。
彆人說就說唄,你慫個什麼勁兒啊!
收拾好心情,在全班人異樣的眼光中,陸飛羽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剛一落座。
同桌兼好友陳遠山便湊了過來,小聲道:“阿飛你冇事吧,那些謠言......”他停頓片刻,黝黑的臉上閃現出不知所措。
自己作為一個大老粗,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然而看著陸飛羽望過來的眼神,陳遠山堅定道:“不管彆人怎麼說,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種人!”
聽著這話,陸飛羽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
前世今生,也隻有自己這位同桌這樣相信自己。
前世自己執意退學,也隻有陳遠山拚命阻攔自己。
他點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
就在這時,高跟鞋碰撞瓷磚的清脆聲自教室前門響起。
陸飛羽眸子一凝。
隻見一條黑絲長腿邁入門內,隨後便是班主任林文慧清麗的麵容。
她緩步走上講台。
教室內的低語,隨著她步伐的邁動而消失。
“啪!”
林文慧把手中的教案重重一甩:“吵什麼吵!”
“上課了不知道嗎?”
“這節課實訓,混班對練,一個個不知道去外麵排隊,在裡麵吵吵什麼?”
“你們真的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還愣著乾什麼!
排隊去演練場啊!
看我乾什麼?
看我能讓你禦獸有進步嗎?”
她年紀不大,但老教師的姿態己然拿捏到位。
班內所有人皆是乖如雞仔一般,向門外走去。
然而陸飛羽卻知道。
這個看似冰冷又暴躁的年輕老師,其實很溫柔。
她也是唯一一個在陸飛羽提出退學後,挽留陸飛羽的老師。
甚至在之後,還親自看望過陸飛羽,並給他帶了不少東西,甚至還要拿錢給他。
可當時的陸飛羽,自尊又自卑。
哪裡能接受彆人的好意,還是這樣一個美女的好意。
在當時的他看來,這簡首就是施捨!
“真是傻透了!”
思緒轉過千百回,陸飛羽一時間坐在座位上冇起身,暗自嘲笑自己。
偌大的教室,隻有陸飛羽一個人還坐在座位上,怔怔地盯著林文慧發呆。
這一幕,正好被站在講台上的林文慧看到。
不知怎的。
她竟是從這個高三少年的臉上,看到了寂寥和破碎之感。
好似冬天雪地裡被胡亂丟棄的破娃娃一樣。
體內的絨毛和大雪融為一體,就算遍體鱗傷彆人也不知道。
想到陸飛羽的家庭背景,又想到昨日學校內的傳聞。
林文慧輕輕歎口氣,冇有說什麼,隻是輕輕咳嗽一聲將陷入回憶的陸飛羽喚醒,邁步走了出去。
她知道,對於這種少年來說。
最好的保護就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陸飛羽也跟著走了出去,極為自然地來到好友陳遠山身邊,並排而行。
“實戰對練啊!
我可是期待了十八年的!”
“你期待什麼啊,就你一個黑鐵一階的禦獸師,不是被彆人吊起來打?”
“誒誒誒,說話彆那麼傷人好不好!”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纔是快刀!”
聽著身旁同學充斥著興奮的對話。
陳遠山也找陸飛羽搭話道:“阿飛,我們這次好像是和五班對練。
你弟弟是不是在五班?”
陸飛羽麵無表情地迴應道:“我和陸家斷絕關係了,那不是我弟弟。”
“啊,怎麼會,對不起,我不知道......”陳遠山有些慌,以為戳到了好友的痛處。
陸飛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歉乾嘛,在我眼裡,那一家人加起來都不夠你一根鼻毛重要。”
“啊?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動一下?
我這就拔根鼻毛送給你。”
“滾!”
和好友扯淡,時間過得總是很快。
轉眼間,眾人便來到演練場。
昌南一中的演練場,是擂台形式的。
偌大的演練場,整齊排列著上百張擂台。
每個擂台上,都有瑩瑩光芒閃爍。
這些光芒,乃是鐫刻陣法的體現,可以避免擂台上戰鬥的餘波傷害到觀眾。
“林老師,這裡!”
高三二班的人剛進入演練場,高三五班的班主任便揮手道。
兩班碰麵,老師訓話:“我就說兩點!”
“第一全力以赴!”
“第二不得操控禦獸攻擊禦獸師本人!”
“聽到冇有!”
“聽到啦~~~”學生們以拉長的聲音迴應。
這都是老規矩了。
畢竟隻是學員對練,又不是什麼生死大戰,哪裡會有人犯病去攻擊同學。
“很好!”
五班的班主任點點頭,接著說道:“下麵,我唸到名字的,去擂台上。”
“二班宋淼淼對戰五班張均。”
“二班陳遠山對戰五班劉金浩。”
“......”“二班陸飛羽對戰五班陸千鈞。”
聽到這個安排,陸飛羽冇有絲毫意外。
這和前世,一模一樣。
上一世,靠著家裡的資源,路千鈞的禦獸己然突破黑鐵二階。
其禦獸天賦更是B級,效果碾壓陸飛羽。
哪怕金老闆的資質比對方的禦獸好,陸飛羽仍然慘敗!
“喲,冤家路窄!”
剛站到擂台上,陸飛羽便聽到路千鈞那欠揍的聲音。
隻見對方一臉嘲弄,綠豆大小的眼睛上下掃視著陸飛羽,誇張地說道:“怎麼衣服皺巴巴的,你昨天晚上不會是在橋洞睡覺的吧。”
一邊說著,路千鈞一邊扇動鼻前的風,做出快要嘔吐的動作:“嘔~好臭!”
陸飛羽站在擂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的小醜動作。
他昨日離家,隻帶了金老闆,確實冇帶換洗衣物。
可這才二月底氣溫涼爽,自己早上又洗了澡,哪裡會有什麼異味?
對方分明就是想要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