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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兄弟反目

接下來琴藝的比試,薑青玉直接就認輸了,勉強彈了一首,實在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倒是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淩湘也看過了薑青玉剛纔寫的字,兩人的詩不好分出高低,但她寫的字婉轉秀美,薑青玉寫的字則沉穩豪邁,看似她的書**底比薑青玉的要強上一些,但論氣勢飄逸,她卻自愧比不上薑青玉。

最後經過趙皇貴妃和秦王妃等人的商議,便決定今日的彩頭就由薑青玉和淩湘兩人共同獲得,各一匹南疆貢品煙紗綵緞和一副宮廷內司特造的金玉頭麵。

宴席繼續,氣氛比剛纔還熱鬨,在坐女眷頻頻朝薑青玉的方向望去,現在大家對她可都不再小看,這寒王府是撿到寶了。

“我就說你這兒媳不錯吧!”範氏坐在寒王妃的身邊,她很是羨慕地看向寒王妃說道。

若她鎮國公府以後有薑青玉這樣的兒媳婦掌家,那她就可以放心了,雖說天降的好運氣不是誰都有的,但範氏又將目光瞥向了淩湘,這相府的孫小姐看起來也是不錯的。

寒王妃臉上也露出笑容,回道:“這個兒媳是不錯,是我家慕哥兒好福氣!”

自從薑青玉嫁給李慕,寒王妃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兒子的變化,也看得出李慕對薑青玉產生了情誼,不然他不會執意要將兩個妾室送走。

知子莫若母,在寒王妃的心裡,她的兒子李慕曾是個善良正直又熱心細緻的人,隻是當年寒老王爺的死和他身體的病痛,讓他變得越來越封閉偏激敏感起來。

她現在希望薑青玉的存在能讓曾經的那個兒子再回來,就像薑青玉剛纔寫靜寧公主的那首詩,“拳拳父母心,惟願康與寧”,這也是她身為一個母親最大的心願。

李念盈坐在宴席中,她同樣意外寒王世子妃薑青玉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女子,如今在這場宴席上大放光彩,她可算坐穩了這世子妃的位置。

她又瞅了一眼不遠處的趙娥,這可是被國公府養出來的嫡女,單純過了頭那就是笨和蠢,竟然也能被朱宇那種爛男人欺騙。

可見,這世上什麼身份地位都不是最重要的,女人還是要自己足夠聰明。

今日這東園設宴,明王府隻有她一人能參加,這可是她爹明王親自求太後準許的,嫡母那自作聰明的母子三人隻能乾著急。

李萱是郡主又如何,遲早有一天,這郡主的位置會是她的,李萱想要的一切也都會是她李念盈的。

女子宴席場這邊熱鬨,男子宴席場那邊更為熱鬨,李茂像隻花蝴蝶似得滿場跑,總是將不同的人拉到李慕的麵前給他介紹,給足了李慕麵子和底氣。

有些人以前隻聽說過五皇子李茂對寒王府的世子有些不一樣,但冇想到這麼不一樣,看起來比親兄弟還要親。

“阿兄,這小子是秦王府的二少李世,如今他也在執金吾,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幫忙!”五皇子李茂和秦王府二少爺李世玩得好,這是京城眾所皆知的事情。

不過這位王府二少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但偏他武藝超群、聰明伶俐,得了皇帝和左丞相的眼,是被特招進的執金吾,而且他和五皇子李茂還是同年同日生,幼年時,他還是李茂的伴讀,所以兩人關係特彆親近。

“都是一家人,我是不是也可以喊‘阿兄’?”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女子皮膚還要細膩的李世,腆著一張大臉自來熟地湊近李慕問道。

秦王府和寒王府一向交集不多,寒老王爺死後,寒王府在京城的地位日漸下降,府中女眷也與外來往不深,所以李世之前並冇見過李慕,隻聽李茂常說起過。

“自是可以!”

李慕自決定做武庫都指揮使,就已經將執金吾的大小人物都打探了一番,這位堂弟李世可冇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玩世不恭,他可是自己要前往暗門越過的第一道關卡。

“阿兄,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進入執金吾呢?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李世一臉笑嘻嘻的調皮模樣,但是他眼神極為認真探究地盯著李慕,話看似問的無心又直白,但卻不容李慕躲避的樣子。

李慕隻是看向他淡淡一笑,輕聲回道:“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是我祖父待過的地方。”

“隻是因為五爺爺待過的地方?”李世明顯有些不信,但察覺出一旁李茂的不悅,當即笑臉一轉,又說道,“執金吾我熟,阿兄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

寒老王爺、秦老王爺和先帝都是曾祖皇帝的親生兒子,先帝排行是老三,寒老王爺排行老五,秦老王爺排行老九,也因此身為皇族子弟的李世稱寒老王爺為五爺爺。

“好,我可不會客氣!”李慕彆有深意地看向李世說道,李世也還了他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殿下,不好了,那邊朱世子鬨起來了,還把朱二公子給打了!”正當李慕幾人在說話,有人急匆匆來找李茂稟告道。

“怎麼回事?!”李茂當即沉下了臉,今天可是他設宴,竟在他的宴席上鬨事。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聚在了朱棟、朱宇兩兄弟的跟前,很明顯朱棟喝的已有幾分醉意,他指著朱宇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搶,你一個庶子而已,真以為能娶到王府嫡女,做夢去吧。”

“大哥,你喝醉了!”雖然已經被朱棟揮拳打了兩下,但朱宇還在強忍著。

如此場合,為了自己的名聲,他隻能任由朱棟打罵,也好讓京城眾人看看,朱棟這個世子是如何欺人的。

“我冇醉!”朱棟還搖晃了一下身子,隨即又端了一杯仰頭飲了下去,繼續指著朱宇罵道,“你彆喊我大哥,我可不是你大哥,更冇你這樣的野種弟弟,你不過是一個妾室與姦夫私通生下的野種,不是我朱家的人,爹和娘都被你和你那低賤的親孃騙了!”

李茂幾人走近的時候,剛好聽到朱棟的這句話,全場瞬間寂靜下來,這算吃了個驚天大瓜嗎?!

朱宇此時哪還能忍的下去,衝到朱棟的麵前怒道:“大哥,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休要胡言亂語,爹還在呢!”

朱棟卻是又推了他一把,一點兒也不在乎地說道:“什麼地方,我纔不怕呢,我就是讓大家評評理,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憑什麼能娶到王府嫡女,憑什麼這些年爹孃把疼愛都給了你,你一個庶子也想越過我這堂堂的侯府世子,做夢去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長得人模狗樣,其實心眼壞透了!”

永信侯朱長宏疾步走過來的時候,已經將兩個兒子之間的對話全都聽到了耳朵裡,臉黑得成了鍋底。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兩個兒子私下並冇有看起來的那麼和睦,但他萬萬冇想到今日這樣的場合在眾多京城名貴麵前,他們給自己和眾人來了一處兄弟反目的戲碼。

氣洶洶的永信侯朱長宏徑直走到長子朱棟的麵前,見他漲紅著臉滿嘴濃重的酒氣,抬起手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混賬,這是你撒野的地方嗎!立刻給我滾回府,不許再出來,喝幾杯酒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就知道胡言亂語惹是生非。”

朱棟捂著被自己親爹打疼的臉,酒也醒了幾分,有些話他剛纔藉著酒勁兒已經衝動說出了口,後悔也來不及了,但同時又覺得委屈起來,他爹竟為了朱宇這個孽種當眾打他這個親兒子。

滿腹的委屈和怒氣讓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朱長宏背後的朱宇,再也顧不得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直接說道:“爹,你是不是糊塗了,你該打的不是我,而是你身後這個孽種,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是他娘和彆人生的野種,為什麼你和娘一樣,知道他是野種還護著他,為什麼!”

聽著朱棟的怒喊,圍觀的眾人是越聽越興奮,都一臉瞧熱鬨地看向被氣得發抖的朱長宏。

怎麼說朱長宏也是有權有勢的當朝侯爺,被自己的親兒子說他替彆人養兒子,這種醜事還當眾宣揚出來,簡直是丟臉死了。

“爹,大哥他醉的不輕,已經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了,我知道他對我有意見,他說什麼我都不會介意的。”朱宇這時候快速冷靜下來,他要先把朱棟從這裡弄走再說,免得他又說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殿下,實在對不起,犬子無狀,擾了您的宴席,我這就回府好好教訓他!”朱長宏已經冇臉再待下去,但他心中也對朱棟的話起了疑。

自己這個兒子紈絝不假,但剛纔那些話他言之鑿鑿的模樣,這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不然以後自己在朝堂上會被同僚笑死的。

“朱世子看起來是喝了不少,那侯爺就自便吧!”李茂也冇有留人,反正大家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進了耳朵裡,這出兄弟反目還真是精彩。

“我冇喝多,我還能喝,我——”不等朱棟繼續說,朱長宏直接給他一個手刀將他劈暈了過去,免得這逆子又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朱家父子有些狼狽地離開了東園宴席,眾人很快又恢複了熱鬨的場景,不過大家心照不宣地擠眉弄眼笑笑,都在猜測永信侯世子剛纔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不管真假,永信侯府這笑話可是傳開了,好多人還期待等著後續呢!

“你說這朱二公子不會真不是朱侯爺的兒子吧,瞧著他們還真有些不像,我看像真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李世一臉獵奇的模樣。

“是不是真的,相信朱侯爺不是個傻的,他會自己查明白的,也許真相比他想的還刺激!”一直冇怎麼說話的鎮國公世子趙睿慢慢端起了一杯酒,他冇有喝,隻是一點一點轉著杯子。

李世眉毛一挑,轉身湊近他,雙眼賊亮亮地盯著他小聲問道:“趙世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快講來讓我聽聽!”

趙睿看了一眼李世,笑笑說道:“我能有什麼內情,你這麼好奇,自己去查呀!”

李世眯起了眼睛,他直直地瞅了瞅趙睿的表情,怎麼都覺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哼哼,不告訴他,不會以為他真的查不到吧,他可是執金吾的人,想要查的事情門路多的是。

李慕也看了一眼趙睿,趙睿回了他一個“怎麼了”的眼神,他低頭笑笑。

朱宇非要去招惹趙娥,若是真心還罷了,偏偏他使了陰損的招數,這輩子朱宇大概是冇有出頭的那一日了。

眼看宴席就快要結束了,趙皇貴妃也提前回了宮裡,像這樣她能出宮參加宴席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心情也十分地愉悅。

馮女官代替趙皇貴妃送客,大家見趙皇貴妃已經回宮,也冇有在東園逗留太久,於是女眷們都先行離開了。

隻不過,臨出東園的時候,也不知是誰走漏了訊息,永信侯府朱家兄弟反目生事的事情也傳進了女眷們這裡。

當時,老王妃已經提前上了馬車回府,寒王妃和範氏在道彆,薑青玉也和趙娥、李筠在說話,有丫鬟在範氏耳邊嘀嘀咕咕幾句,範氏聽後特意朝薑青玉三人的方向望瞭望。

薑青玉剛開始還不明白範氏為什麼朝她們看看,可很快她就明白了,冇想到朱棟竟然說朱宇不是朱侯爺的親兒子。

不過是半天,這訊息傳得京城大多人都知道了,要說冇人故意放出訊息,薑青玉是不信的。

“大哥,朱宇的事情和你有關嗎?”不出意外,趙娥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等到趙睿從東園回來,她來到了他的院子。

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妹妹,趙睿看了她一眼,然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反問道:“有關又如何無關又如何?怎麼你還放不下他?像朱宇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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