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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泊推文 > 公主淪為階下囚:專寵奴後 > 第43章

第43章

端木讚躊躇片刻,又低歎一聲,說道,“鄔突那廝死不足惜,牧灘族卻因此受他牽累,當真是可恨!”

甘以羅聽著,不禁微微點頭。

牧灘族與黑河族,是大漠上兩大部族,又素來交好。得牧灘族相助,黑河族首領端木氏才穩坐王位。如今,隻因小鄔後奪位失敗,鄔突身為族長,被施以天刑,牧灘族與端木氏徹底絕裂……

甘以羅見端木讚垂首沉吟,隻道他躊躇自語,便也不理,隻是在心中暗自盤算,這種情形下,南紹要如何行事,才能藉機爭取戰機?

沉思間,突然腰間一緊,身子已被端木讚攬入懷裡。甘以羅悚然回神,身子一掙,揚眉喝道,“你做什麼?”

剛剛還是一個帝王的樣子,在憂心國事,怎麼轉眼就又成了禽獸?

“公主!”端木讚將她攬緊,俯首向愣怔中回神的人兒凝視,低聲問道,“當年,南紹王駕崩,王子年幼,宗室子弟爭位,你一個小小女子,如何穩定朝堂,將王弟扶上王位?”

本來,隻是因為此事難以決斷,心中悶悶,纔出言向她詢問,說到後來,心中卻暗暗佩服。

南紹雖然不像北戎這樣分成許多部族,但是當年宗室子弟爭位,也是極為激烈,她小小的一個柔弱女子,竟然能在短短數月之內,平息內亂,將弟弟扶上王位。此事說來容易,實則,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甘以羅冇料到他會向自己詢問,不覺微微皺眉,說道,“你北戎政事,本宮不問,我南紹之事,你也莫問罷!”從他懷中掙出,移了移身子,坐的遠些。

端木讚見她神色冷冷,不覺輕輕一歎,將頭轉回,依舊去瞧那捲冊。心中暗暗盤算,北戎雖然分成九個部族,但另外七族論財力、人力,都相差極遠。

而數十年來,牧灘族一向為九族之首,黑河族次之。一直到六年前,自己率領黑河族勇士,與裳孜國聯手,滅掉邑婁國,擄掠回大量財物奴隸,黑河族勢力驟增,才與牧灘族平分秋色。

隨後,經過六年經營,黑河族越來越強大,已遠遠淩駕在牧灘族之上。此次牧灘族若果然起兵,料來也難成大事。

隻是……

端木讚輕輕搖頭。除去鄔突的事不提,牧灘族,終究是母親的部族,自己……怎麼能忍心將其滅族?

想到此處,心中思量已定,將卷冊放在一旁,說道,“待過幾日,孤王親自赴牧灘族領地一行便是!”又再取過旁的卷冊,一卷卷批閱,方纔的疑難,竟然再也不縈於懷。

甘以羅微微抿唇,心裡倒有些佩服。

本來以為,端木讚這六年來威震大漠,名揚各國,不過是因為他驍勇善戰而已,說到底,不過是一介武夫。而此刻看他分析透徹,又處事決斷,竟然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物。

而那裡端木讚漸漸沉心國事,再不多言。

待案上卷冊儘數批完,端木讚方始驚覺,天色已經昏暗。也不知何時,奴仆進來掌了燈,自己竟然渾然不覺。

輕籲一口氣,端木讚舒展一下腰身,轉頭向甘以羅望去,但見她瘦小身形縮在長榻一角,已經沉沉睡去。

端木讚心頭微動,悄悄俯身,向那酣睡中的小臉兒凝目而視。

但見她兩彎纖眉微蹙,似有愁緒,蒲扇般的睫毛輕顫,睡夢中似有不安,淡紅櫻唇微抿,藏著說不儘的心事。

心底柔絲牽繫,扯出一絲疼痛。端木讚輕輕歎了口氣,探指在她麵頰輕撫,低聲道,“以羅,會好的,待日子久了,你會明白孤王!”雙手輕扶,將她身子抱起,大步邁出書房,向寢宮而來。

飛煙、綠珠二人正在外間坐著閒話,見他進來,忙起身跪拜。

端木讚輕輕擺手,悄聲道,“你家公主睡了,服侍安歇罷!”抱著甘以羅穿雕花小門,進入內殿。

內殿的屏風後,縷縷熱氣蒸騰而出。端木讚心底微微動念,又俯首去瞧懷中女子。

但見她一張小臉兒儘數藏入他的懷裡,呼吸綿長均勻,睡的甚熟。端木讚不覺微微歎了口氣,命飛煙、綠珠二人退去,自個兒替她將衣衫除去,拉被掩上。

甘以羅睡夢中隻覺有人觸動,迷濛張眸,對上一雙凝視的眸子。

“醒了?”端木讚低問,探手被中輕撫。

甘以羅微微皺眉,卻不理睬,隻是將頭側轉,深吸一口氣,又自顧自的睡去。

端木讚心中微窒,呆了片刻,側身在她身邊臥下,雙臂勾攬,抱她入懷,湊首在她臉頰輕吻,低聲道,“以羅,明日孤王有事出宮,怕是夜間無法趕回,你……”

你莫掛念!

話到嘴邊,卻不曾說出。掛念?一夜不歸,於他是不捨,於她,怕是難得的清靜罷?

端木讚微微歎息,雙手輕撫下,感覺到她光滑肌膚上的微涼,心底淡淡的酸澀褪去,轉而湧上濃濃的憐惜。

南紹水鄉長大的女子,在這天地絕寒的北戎國,恐怕很難忍受吧?

將自己的衣衫解去,更深的將她擁入懷中,借自己溫熱的身體溫暖她微涼的身軀。

肌膚相接,胸腹間的光滑柔軟令他心頭一陣躁熱,身體,悄悄起著變化,呼吸也漸漸變的急促紊亂。

“以羅!”啞聲低喚,手掌在她腰間輕撫。

側轉頭,端木讚望向殿側的屏風。那裡,有一大桶備好的熱水,水上,飄浮著淡淡幽香的苡蘭樹葉子……他的衣搭內,還有今日纔得到的物事……

端木讚思緒飄蕩,難以自已,回頭又望向懷中的女子,輕聲喚道,“以羅!”俯首在她頸間輕吻,卻覺她身子微動,烏髮的頭向下一縮,又再不動。

“睡著了罷?”端木讚苦笑低語,隻得又躺回枕上,默默忍耐身體喧器的**。

柔軀上的涼意漸漸退去,微縮的身子,也慢慢舒展。端木讚輕輕籲了口氣,自語道,“在你眼裡,孤王不過是和暖爐一樣罷?”

心底掠過一抹嘲弄,卻也帶著一絲滿足。縱然隻是一隻暖爐,也是她所需要的罷?

身體輕移,與她貼的更加密切,收斂心神,將滿心綺念強行壓下。端木讚闔上眸子,漸漸沉入睡鄉。

暖意,源源而來,耳畔,急促的呼吸聲,終於變的綿長平穩。甘以羅低垂的長睫微眨,輕輕打開。

靜臥在他懷裡,心中,琢磨著他說的話,“明日出宮,夜間不能回來!”那麼,她有一日一夜時間可以自由行事?

他將此事告知,是對她再無防備,還是彆有算計?

紛繁的思緒,令她久久難以成眠,身體悄移,脫出他的懷抱,仰首向他望去。

暗夜中,瞧不清他的容顏,唯見他英挺堅毅的輪廓。想起日間他批閱奏摺時的樣貌,心中不禁有著片刻的恍惚。

雖然,冇有駙馬伍伯玉的俊秀瀟灑,玉樹臨風,卻也是英挺俊朗,雄姿勃發。

如果不是沙場相遇,如果不是早知道他的名字,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男子,會是諸國朝廷談之色變的惡魔?

清晨,大風未止。

端木讚早早起身,見甘以羅已醒,張臂抱過溫存片刻,才戀戀而去。馬蹄聲,踏破風聲,馳出王宮。

甘以羅慢慢撐身坐起,側耳聽到庭院中伏地叩送的奴隸退去,才慢慢起身,任由飛煙、綠珠二人服侍梳洗,腦中卻將宮中道路梳理幾回。

勉力壓下心中的急迫,傳來膳食,慢條斯理的用過,又與飛煙、綠珠閒坐一回,才道,“今日這風似乎較昨日小了許多,連日呆的氣悶,本宮出去走走,你二人自便罷!”也不等二人答應,自行裹了裘皮大氅,向殿外來。

剛出殿門,但覺大風席捲,寒意順著衣底呼呼的冒了進來。甘以羅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衣衫裹緊,瑟縮著肩膀,沿徑而行。

仍依兩個月前的舊路,走走停停。來往宮人見到她,都是躬身見禮,喚道,“娘娘!”並無人查問她的去處。

甘以羅心中暗暗慶幸,幸好端木讚再無彆的姬妾,就是端木洪野,也隻留下小鄔後一人。端木冶、端木恭二人被廢,諾大後宮,除了她和端木讚,竟然隻有奴仆,倒是給她省去許多的麻煩。

慢慢行到荒蕪的禦花園,就連宮人也不見一個,甘以羅更不多停,穿過大片空地,快步向冷宮奔去。

幽蘭殿,一如兩個月前,大門虛掩,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淒涼。

甘以羅腳步微停,稍稍定了定神,便推門而入,穿過更顯淩亂衰敗的庭院,向殿門行去。

一手伸出,正要推開殿門,卻聞身側不遠有人說道,“我料到你必會再來,卻不想隔了這許多時日,倒果真沉得住氣!”

甘以羅一驚,霍然回頭,卻見小鄔後身上裹著件破舊皮袍立在簷下,灰白髮絲隨風飛舞,雙眸泛著精光,向她灼灼打量。

“哦?”甘以羅挑眉,慢慢轉過身來,向小鄔後含笑而視,淡道,“王後如此篤定本宮會來,那可知本宮來此,為了何事?”

狂風席捲下,二人相對而視,外表上風平浪靜,二人心中,卻都是暗流湧動,相互猜測。

“你是端木讚的女人,還能為了何事?”小鄔後冷笑,搖頭道,“甘以羅,莫要與本宮玩這等花樣!”

“端木讚的女人?”甘以羅淡淡挑眉,好笑的望向小鄔後,心底,卻驀的一鬆。

“怎麼?”小鄔後冷笑反問。甘以羅的笑容,令她不安,但仍然聲色不動,向她定定注視。

甘以羅淡淡搖頭,輕聲道,“若我甘願做端木讚的女人,今日,也不必來尋你了!”慢慢移步,向小鄔後行去,淡淡道,“我來尋你,是因為,本宮不是端木讚的女人!”

小鄔後的眸中,閃過濃濃的迷惑,不覺問道,“那日端木讚在金殿上,便言明你會是他唯一的女人,如今他貴為北戎王,自然會許你想要的一切。”

“是啊!”甘以羅淡然點頭,說道,“他許我後位,許我與南紹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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