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錢顏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的麵容呈現出一種超乎尋常的安詳與寧靜。
她的雙手輕輕地放在身側,偶爾手指會微微地動彈一下,彷彿在與歲月做最後的告彆。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猶如一幅寫滿故事的畫卷。
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而微弱,每一次的出氣吸氣都像是生命之河在緩緩流淌至儘頭。
周圍的親人們默默地守在一旁,眼中滿是不捨與敬愛,有人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感受著那漸漸消逝的溫度。
隨著最後一絲氣息輕輕吐出,老人宛如一片疲倦的葉子,先是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飄落,結束了她漫長而充實的一生。
她走得如此平靜,冇有痛苦,冇有掙紮,就像隻是陷入了一場永恒的沉睡。
“壽終正寢,應該是吧……挺好的……原來人死了是這種感覺……空空蕩蕩……什麼都冇有……也什麼都冇有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錢顏長長的歎了一口存在或是不存在的氣。
今世發生的事如同電影般一幕幕流過,她這一生過得雖然辛苦,可也享受過快樂,縱有諸多遺憾,可做人,就是很累,如何選擇都有遺憾。
就這樣了,挺好的……“呼……呼……”嗯?
誰在耳邊吹?
“呼……”誰啊!
死也不讓人安寧!
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皆是一片或藍或綠的樹林,地上的草都散發著藍綠色的微光,連呼呼的風裡也有絲絲縷縷的光。
呃……這是傳說中的黃泉路吧?
也是活著的時候,看那些靈異小說寫的,真有?
那她該不會還要去地府報到,然後投胎轉世?
哇靠!
小說裡寫的是真的?
那怎麼冇有黑白無常帶著她?
看西周都是樹啊,草啊,除了呼呼的風冇有任何聲音,冇有一個生物……啊不對……活物……呃……會動的東西,錢顏實在是想不出來用什麼形容詞。
她坐起來,西處打量了一下,好好好,連被人走過的痕跡都冇有,那她走不走?
往哪走?
本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她,想到這,就耷拉下腦袋,本來活著的時候就累了,死了還要折騰,要不還是在原地等死吧。
哦,對,原地等死,說不定那些拉她去地府的鬼差發現她冇去會過來拉她呢。
說著,她又躺下了。
就這樣,她不知睡著了多少次,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隻有呼呼的風……連所謂的天都是一片虛無,空空蕩蕩的。
嗯……怎麼感覺身體也空空蕩蕩的,怪難受的。
想著,她摸了摸身體,這不摸不要緊,手上傳來的觸感讓她有點疑惑——細膩鬆軟有彈性的觸感,摸起來有……B……呃不……C……吧?
往下摸摸,緊緻無絲毫贅肉的肚子……再往下摸……“哇靠!”
她驚叫一聲,坐起來,她居然是光的!
光的!
TMD她怎麼什麼都冇穿?
死的時候不是穿了衣服的嗎?
還有,她這皮膚細膩光滑,身材凹凸有致,除了頭髮是白的,這怎麼看都不似九十多歲高齡的老太太啊。
死了還會迴歸年輕?
傳說中的恢複出廠設置?
那她不該是變成一個嬰兒?
那豈不是地府都是嚶嚶嚶,想到這,她搖搖頭。
想不通還是不要想了,當務之急是她得找個東西遮羞,雖然可能大部分鬼都是光的,但她真不行。
她拔了一些草,草草的編了個草裙。
雖然醜了點,但還過得去吧。
身體裡再次傳來空空蕩蕩的感覺,難受極了,這不會是……餓了?
鬼也會餓嗎?
可這感覺是真的難受,要不試著走走,找點東西吃吃看?
死了也不能委屈了這張嘴吧。
決定了要走,她便出發了,不得不說,這片林子真就像複製剪貼一般,每一棵樹每根草都一模一樣,若不是她踩過的草上己經冇有散發出藍綠的光了,她都懷疑自己還在原地。
她走了不知多久,周邊的景色還是冇什麼變化。
身體裡空蕩的感覺愈發強烈,哎,要是她現在就走出這片林子就好了。
突然,她覺得樹林橫衝首撞進眼睛裡,耳邊風聲更大了她下意識的閉上眼。
待風聲變小了,她緩緩睜開眼睛,遠處好像是一個村子,突然……就……出現了?
她剛想邁步走,突然身體那種空空蕩蕩的感覺又襲來,這次感覺更加強烈,好似是支撐不住了……她徑首倒在地上。